42. 皆为苦命人,欲探巫溪湖

作品:《白骨笼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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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酉时冲兔煞东


    喜神正南财神正西福神正东


    司遥等人来到扬威武馆门口。就见武馆大门挂满红绸缎,数条鞭炮在门口燃地噼里啪啦,方馆主立于门前迎客,满面春风,这样天大的好事需得宴请亲朋好友庆贺一番才是。


    他生的这个儿子到底是比他这个老子更有出息些!


    细猴轻哼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娶媳妇儿呢!”


    胖鱼:“少说两句。”


    细猴瞪眼,懒得搭理他,哼了一声走到张均平另一侧。


    方馆主见张均平来了,哟了一声:“张捕头,怎的有空光临寒舍?”


    “方公子可在?”


    方馆主不解:“张捕头,这是何意?”


    “你把人叫出来就是了,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细猴不满。


    张均平冷冷地扫了细猴一眼。


    方馆主冷了脸:“不知犬子所犯何事?”


    张均平对着方馆主拱拱手:“我与方亭兄已有些日子不曾见过,如今听闻他回来便想与他聊聊,还未来得及恭贺伯父,还望海涵。”


    方馆主哈哈大笑,手拍在张均平的肩膀上:“原来如此!”


    “爹,进来待客!”方亭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瞧见张钧平一行人,掀掀衣摆意气风发地小跑下了台阶,对张均平拱手道:“张捕头,好久不见!”


    张均平与方亭有些交情,他还没做捕头时便时常与方亭一道切磋武艺,之后怎的不来往了,他自儿也记不清了。


    “去对面坐坐?”张均平道。


    方亭扫了眼对面街道的茶摊,笑笑:“去一品香罢,我请客,咱们兄弟也好叙叙旧。”


    “待会还有差事要办。”张均平笑拒绝。


    方亭也不在意,顺着张钧平将众人引到对面的茶摊:“诸位,请。”


    众人于茶摊落座,要了壶茶水。


    胖鱼一把拽住细猴:“你这张嘴,迟早要惹出大事!”


    细猴用力甩开他。


    “我听闻方兄去了一趟巫溪湖,今携巨宝而归?”张均平给方亭斟茶,“敢问张天一是否与兄一道去了巫溪湖?”


    方亭抿了口茶水,又呸了一声,十分嫌弃地扫了眼茶杯中的茶叶,抬起脸,神色怔然,“他没回来?”


    众人缄默。


    方亭骇然:“真没回来?”接着嘶了一声,擦拳擦掌:“怎会如此?”


    “巫溪湖途中发生了什么,你能否具体说说?”司遥问道。


    数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方亭。


    方亭安静了片刻,端起茶杯,浑然不觉烫,一口喝了下去:“我回来便听见昨日护城河捞上来一具尸体。”


    “那尸体,当真是方荣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方亭失神。


    张均平提起茶壶又给他斟了一杯茶。


    方亭一口喝了干净,而后他将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半晌才道:“半月前,天一兄寻得巫溪湖的地图,来找我商量对策,我俩一合计,叫上了熟悉水路的方荣还有个会看图的书生,张文彬。”


    听到张文彬的名字,司遥猛然将脸抬起来:“张文彬?”


    山尘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别急。


    张钧平不着痕迹地扫了扫司遥与山尘交叠的手。


    “一切准备就绪,我等于当夜子时从城外芦苇荡出发。”方亭的声音继续响起。


    山尘提出疑问:“若我没记错,那地图出发点应是伏龙镇罢?”


    方亭点头:“没错,地图的确是应从伏龙镇出发,但张文彬说不必如此麻烦,若从伏龙镇出发,需得翻山才能下海,会耽搁许多时间,我们都是些大老粗,张文彬那书生学识渊博,我们自然都听他的。”


    张均平将顾管家画好的地图拿出来,平摊桌上,司遥顺着地图上芦苇荡的位置瞧去,轻声道:“张文彬所言非虚。”


    “城外芦苇荡,据说与一片海域相连,每值子时,潮水便上涨,借着潮水顺流而下,的确比从付龙镇翻山越岭快的多。”


    方亭连连道:“张文彬也是这样说的。”


    “船从芦苇荡出发,方荣掌舵,在水上漂了两天一夜,顺着地图一路而去,进入一片更大的海域,茫茫无际,在第三天的时候,海上突然弥漫起了大雾,我们就像一页扁舟,随波逐流,四周静悄悄的,耳边只有呼啦啦的风声,就连天空上方也是一片阴蒙蒙的,像是随时都会下雨。”


    “方荣说,若是下了雨,在海上,船可能会偏航。”


    方亭看着旧木头茶桌上细细的裂缝,回忆起了那几日他们四人在海上飘荡的日子。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出现的闪电像是一道明亮的光芒,直直地闪在四人脸上。


    “我——我们不会被闪电劈中罢?”张天一看着头顶低垂而黑沉的天空,声音都在发抖,他从未离闪电如此之近。


    “照书中所言,海上并无遮挡物,我们便是这块海域最高的,闪电的确有可能会劈中我们。”张文彬轻声道。


    张天一脸色都白了。


    方荣划了一天的船,在船头笑道:“你别吓唬他了。”


    张文彬也笑了。


    张天一这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气得大骂:“好啊,好歹是读书人,怎么戏弄人?”


    众人笑得更开了。


    眼见大雾越来越浓烈,方荣虽从小与水打交道,可到底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尤其是海,他心里也没底。


    四人于大雾之中漂泊了一天一夜,从最开始的恐惧变成麻木,枯燥。


    “我听顾管家说,当时大雾弥漫了一天一夜这才渐渐散去,之后便是烈日高悬。”张天一歪在船尾,看着张文彬,“你确定方向没歪吧?”


    张文彬从书中抬头:“嗯?”


    他此行并未带多少行李,书籍却带了一箱笼。


    方亭坐在船尾喝了一口水,“你不相信他,还能不信方荣?方荣可是咱们镇上的浪里白条,水中河神!”


    张天一笑了,继续对着张文彬打趣:“文彬兄高才又如此刻苦,此次回去,若真高中了,可别忘了我等患难与共之情?”


    “你们瞧!”方荣突然指着前方道。


    众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