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望向何野，满脸诚恳！


    “要知道，我们店里的翡翠原石都是从缅东北部开采的，无论是色泽、出绿概率还是增值潜力，在整个潘家园街上，我们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所以这二十万已经是相当实惠的价格了。我看先生您跟我颇有眼缘，才给出八五折的优惠！实际上，我这几乎是亏本的交易了！”


    周老在一旁默不作声，专心摆弄着那块标价二十万的玉石。他用专业手法触摸、敲击，仔细聆听内部的回声，却始终未能发现这块玉石有何特别之处。


    周老的孙子周泽见状，连忙殷勤地递给爷爷汗巾，说：“爷爷，您不必听那小子瞎说，他明显是个外行，故意装腔作势。等原石切开，他就有苦头吃了！”


    何野并未反驳。


    虽然这孙子言语刻薄，但他毕竟是在维护自己的祖父，而祖父的好意劝告，何野自然不会辜负。


    于是他说：


    “无妨，我也是初次涉足赌石，无论输赢我都接受。老板，你说的八五折，刷卡吧。”


    周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苦笑说：“孩子，赌石至少要看遍所有石头，你怎么就看中这一块呢？”


    这话也有一定道理。


    为了证明自己选择这块石头并非靠运气，而是凭借独特的眼光，何野想了想，回答道：“周围那些翡翠原石我都仔细看过，目前还没发现比这更好的。所以我决定就选这块了。”


    何野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嘲讽：“你就继续夸大其词吧！我祖父鉴定玉石，每块至少要细观五六分钟，而你，新手一个，只瞥一眼，就能分辨优劣？”


    周泽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周老此刻也对何野投以奇异的目光，他的自信让周老对自己的鉴赏能力产生了动摇，但他还是礼貌地说：“好吧，小伙子，随你高兴。希望这原石能让你切出如意的翡翠来。”


    话语间，仍隐含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意味。


    何野毫不犹豫地刷卡付款。


    “先生，现在，这块原石属于您了。”


    店主笑容满面地将何野的卡递还给他。


    出售这块石头，总算让店主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17万的高价卖出，也缓解了他的经济压力。


    “我现在帮您叫人搬到对面的翠石轩解石，还是安排送到府上？”


    “就去对面，立刻解石。”


    何野挥手示意，时间紧迫，不容耽误。


    很快，围观的人群聚集起来。


    看别人切割玉石，就像拆盲盒般令人兴奋，就像年轻人热衷于观看游戏抽奖直播一样。


    之前在翡翠阁购买玉石的顾客也被吸引过来。


    周泽、周老和何野的对话声太大，他们无法忽视。


    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竟敢质疑行业专家？


    真稀奇！来看看热闹！


    手续完成后，何野给了解石师傅小费。师傅迅速打开工具箱，在周围拉起警戒线，以免观众过于靠近，影响光线。


    “先生，您打算如何切割这块玉石？是一刀切中，还是沿着边缘慢慢来？”


    何野沉思片刻：“沿着边缘慢慢切，别伤到里面的翡翠。”


    周泽讥笑道：“你的石头里恐怕连翡翠的影子都找不到，还不快刀斩乱麻，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死心吗？”


    何野没有回应他的讽刺，只是微笑道：“我觉得这里面藏着无价之宝，或许能切出一大块翡翠。师傅，你可得小心操作。”


    解石师傅认真地点点头，尽管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这石头里什么都没有，但老板的指示他必须遵守。


    ‘滋滋滋——’


    ‘嗡嗡嗡！！’


    在解石师傅的熟练操作下，巨石逐渐被分割。其他人目不转睛，好奇地审视着这块石头。


    就连周老也戴上老花镜，仔细观察。


    半小时后，巨大的原石已被切去近半。


    然而至今，仍未见翡翠的踪影，仍然是大片大片粗糙的石头。


    这使得围观的群众纷纷皱起了眉尖。


    难道说，这块原石里真的空无一物？


    这家伙只是为了炫耀和逗乐？


    把他们都当作了笑柄？


    然而何野并未理会这些，甚至，他的视线从没落在那块玉石上，而是专心在网上查找，一个篮球大小的玉石，适合雕琢成何种艺术品，作为礼物赠予岳父大人。


    周泽则嘲讽地一笑：“我就讲嘛，这家伙其实是个什么都不通的门外汉，眼高手低，我爷爷好言相劝他还不听，非要一头撞南墙才罢休！”


    有人提议：“既然开不出什么宝贝，那就散了吧！散了散了！”


    也有人坚持留下，期待最后可能出现的惊人转折。


    众人议论纷纷：


    “这么说，这家伙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我还以为会有惊喜呢！失望透顶！”


    “现在这种不懂装懂的年轻人多的是，我们也无处说理去！就当作这一小时白过了吧！”


    “接下来要解开的那块据说可是碧玉，价值惊人，咱们这趟也算没白跑！”


    “现在想想，那小子真够胆，当着周老的面说石头有好货，现在可好，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


    正议论间，解石师傅突然惊叫起来：


    “哎呀！有了有了！现出翠色了！”


    解石师傅擦掉额头的汗珠，满脸惊喜地宣布：“真的现出翠色了！这色泽……”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放下手机，涌上前去，伸长脖子一探究竟。


    尤其是周老，挤进人群，踮起脚尖看清翡翠的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这……这是帝王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