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明塔杀人

作品:《明塔计划[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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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队长,这是荣非的个人资料。”一个年轻的哨兵进来送资料,黎槐和谈序止住了刚才的话题,没再继续。


    黎槐已经在这里待了太长时间了,若是再回去怕是会引起别人怀疑。


    谈序将资料同步发给了黎槐:“我先送你回去。”


    “好。”


    到了皇家庄园,二人一起下了车,谈序没有进去,黎槐也只是冲他点了一下头:“谈序队长,再见。”


    谈序看着黎槐的背影走进蔷薇过道,直到完全看不见。


    那道背影,他关注了整整三年。


    自从黎翰舟消失之后,皇家的继承大殿上黎槐的突然分化,谈序莫名升起的责任感令他常常不自觉地去关注这个女孩。


    训练场上被打下又不服输地站起来,明明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眼神却还在狠狠盯着面前的人,丝毫没有任何闪躲,坚定且倔强地喊道:“再来!”


    黎槐不爱社交,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有需要组队搭档的课上,别人都在互相结伴,只有她一个人独自站在一旁,背脊挺直,风吹动了她的发丝。


    她这才举起手:“老师,我要和你组队。”


    黎槐慕强又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她带着踟蹰与莽撞,一身棱角撞得自己满是伤痕。


    但她确是这样,三年咬着牙,隐藏着自己走了过来。


    黎翰舟当年说得没错,他的妹妹确实要比他想象中更加强大。


    谈序眼睑低垂,掩去眼底的晦暗不明的情绪,喉结滚动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


    黎槐对于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刚进主别墅,就看见裴述抱着黑米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还在这?”


    “皇室的那群走狗已经被我调走了,怎么样,去这一趟有收获吗?”


    黑米从裴述腿上跳了下去,松软毛发的手感还停留在指尖,他搓了下手指,还在回味。


    “有,但是我还有事情要研究,先上楼了,你自便吧。”


    黎槐没有多做解释,迈步往楼上而去。


    裴述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随即起身抱起正在吃饭的黑米。


    黑米挣扎地想下去,“喵呜”叫唤了几声,裴述伸手戳了戳它的小动作:“别吃了,你太胖了。”


    “喵呜!”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黎槐回屋之后,先是换了件舒服的睡衣,然后窝在懒人沙发里,打开个人终端查看谈序传过来的资料。


    里面的内容,令黎槐眉头紧皱了起来。


    荣非这个人生平事迹非常简单,从小就是孤儿,生活在环境最糟糕的贫民窟,靠乞讨为生。


    十六岁分化高烧不止,晕倒在大街上,被好心人发现送入了明塔。


    在明塔三年里一直被霸凌,深受同学的压迫,每天谨小慎微。


    性格胆小懦弱,从不敢反抗。


    因为没有钱,每个月都只能向明塔申请抑制剂。


    最后一页,全是三年内一月一次的抑制剂申请表和派发记录。


    黎槐全程蹙着眉头,然后又去比较了一番之前陶倩倩的资料。


    都是孤儿?


    这两人之前除了都是孤儿这个共同点,其他毫无关系。


    甚至于两个人的生活圈都完全没有交集。


    陶倩倩是被无辜卷入其中的。


    而荣非又是因为什么呢?


    明塔为什么要让他去死?


    百思不得其解。


    黎槐又往懒人沙发里陷了几分,闭着眼睛,揉捏起了眉心。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


    这个动作保持了很久,黎槐几乎一动不动。


    阿鲁藤本就与她一体,自然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纷纷出来安慰她。


    【黎槐,别伤心,你还有我们呢~】


    【没错,抱一抱~】


    阿鲁藤的枝条缠在黎槐身上,处在她背后的小枝条还轻轻地一下接一下地拍抚。


    【别不开心了,黎槐】


    “我没有不开心。”黎槐将正在勾她手心的枝条握住,“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迷茫。”


    阿鲁藤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只是知道黎槐不开心,其中一根枝条卷起了黎槐藏在枕下的军队勋章,塞到她的手里。


    手心原本光滑纤细的枝条突然变成了有点冰凉硌手的金属徽章,黎槐猛地睁开眼睛。


    小巧的军队勋章在灯光下闪着光,黎槐将它举起对着灯,正面反面来回看,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军队勋章。


    哥哥把这个交给自己,是为了告知什么呢?


    黎槐又回忆起之前他问裴述这枚勋章的来历,当时裴述是这样说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是当时黎翰舟继承皇位时,胸口正巧别着这个军队勋章。”


    “这个军队作为明塔的哨兵人人都有,上面刻着大家的姓名,也相当于一个铭牌。”


    明塔哨兵的铭牌。


    继承皇位。


    每一任皇家在位统治者都拥有最高权力,最高权力可以申请查看明塔最高资料。


    所以,当年哥哥去挑战明塔,又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才那么毅然决然吗?


    太多的问号在自己面前,黎槐重新将头枕在懒人沙发上,那么多年第一次产生对哥哥的埋怨。


    “黎翰舟,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哥哥!什么也不说清楚,就这样消失了!”


    走之前什么也不告诉她。


    甚至瞒着裴述,自己一个人挑战了明塔。


    失败带来的后果太大了。


    满是危险的明塔、分不清是敌还是友的谈序、一枚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军队徽章。


    就不能提前给她说清楚吗?让人根本无从探寻!


    思绪如麻,内心的烦躁如同一团乱麻,令人无从下手。


    黎槐鼻头一酸,越想越委屈,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突然有些压不住了。


    她抱着膝盖,将头埋了下去,她的眼睫轻颤着,泪水无声地滑落,豆大的泪水再砸地毯上,很快浸湿了一大块。


    阿鲁藤第一次见黎槐如此伤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默默地帮她擦擦眼泪,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反复说着。


    【黎槐,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们!】


    五月的天气本就变化莫测,昨天还在下雨,今天就已是阳光高照。


    正当午的太阳更甚,黎槐哭了好一会,身上也早已变得粘湿,她揉了揉手边的藤蔓,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吐出一口浊气。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念那只毛茸茸的小雪豹了,手感确实很好。


    阿鲁藤迅速捕捉到黎槐的想法,表示黎槐终于进步了。


    【我就说毛茸茸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感到幸福的事物了!】


    也有阿鲁藤表示吃醋。


    【不行!黎槐只能最喜欢我们,毛茸茸只能第二,我们替你喜欢就够了】


    【没错没错!要最喜欢我们~】


    黎槐抬手揉了揉藤蔓,笑眼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