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身份暴露

作品:《池家有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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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龙虎堂的第二天,池妧不得已穿着一身妩媚的红裙,重新来到议事厅。


    这打扮……确实比裸身出门要强一丁点。


    她没有梳妆,披着一头散发示人。


    依她看,这贴身的红绸舞裙已经够“惑众”了,不以“疯婆子”的形象出现,怕是不招惹了大当家,也招惹了山上的汉子。


    池妧还以为自己“机智”,不想她生来清丽可人,姿容绝美,以素颜配红裙,宛如清池红莲,少一分寡淡,多一分媚俗,如今这般,最是恰到好处。


    柳腰摇雪,盈盈一握。


    玉足留芳,步步生花。


    议事厅中的兄弟看见如此美丽的夫人,是无一不羡,无一不叹。


    还是大当家好眼光。


    池妧美不自知,以为穿着暴露惹来“垂涎”,故意拢了拢肩膀,半遮半掩地走进了议事厅。


    龙虎大椅上,谁人身穿山贼布衣,霸气而坐,挑着狭长的眉眼,欣赏着他的女人,唇边勾起匪气的笑容。


    池妧抬头一望,吓出一身冷汗。


    她那不干人事的夫君,怎么会在龙虎大椅之上?!


    池妧的心怦怦直跳,怕被谁识破,又怕误他“大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冷静,池妧,必须冷静,也许贺辛止在设法救你双亲。


    贺辛止饶有意味地朝她勾了勾手指,池妧得了指令,反而没那么拘谨,配合地小跑到他跟前。


    她还没把那句“你在耍什么花样”低声问出口,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捞过去了。


    她跌落在他怀中,以极其暧昧的姿态,听着整个龙虎堂的人单膝跪拜:“拜见堂主,堂主夫人!”


    一声合拜,响彻大厅。


    为何都拜他做“堂主”,他根本没戴面具啊!难道贺辛止杀了大当家夺了龙虎堂?不对,这满堂忠诚,不像是装的……


    堂里的人都疯了不成?抑或是……这个世界疯了?


    池妧似乎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向贺辛止。


    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神态自若地抚着她的长发,如同搂着一只温驯的巴巴。他看厅下的兄弟时,面有痞色,双目凌厉,气场狂肆,就是想收也收不住。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他。


    以前她就怀疑过他身怀秘密,总觉得那种儒雅纤弱的气质有什么不对劲,没想到那才是一个幌子!


    可,可他怎么能够是她崇拜多年的不刃王呢?


    池妧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呼吸紊乱,身如冰僵,有一点点惧,又有一点点喜。


    父母的“危机”已然不存在,可,可她该怎么面对她令人闻风丧胆的夫君?


    贺辛止还想吊一吊池妧的胃口,把堂中那“混小子”喊了出列。“卷毛——”


    卷毛原被大利关了起来“教育”,今晨贺辛止想起这个和池妧一样有趣的家伙,特地吩咐大利把他放出来。


    议事厅里,黄发的卷毛一听大当家喊自己,吓得腿都软了,料他不是“秋后算账”,就是“秋后问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当家饶命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将您和夫人误绑上山,小的要知道您是堂主,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哪!”


    池妧半躺在贺辛止怀里,刚想要起,就被她“厚颜无耻”的夫君压住了雪白的肩膀。


    你丫的,谁家堂主搂个女人议事!


    她这模样哪像正牌夫人,更像个供他取乐的舞姬!


    “你对其他兄弟说,你是我的亲传弟子?”贺辛止以一种似要责备的口吻询问。


    “大当家饶命!我那是好面子,才胡说八道的,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做有损您老人家威名的事。”


    “我老吗?”贺辛止表示不悦,也许是因为池妧在场?


    “您辈分高。”卷毛谄媚一笑,泪痕还没干呢,这笑容就显得有些苦涩了。


    贺辛止瞧着这贪生怕死的傻小子,不似小保忠厚,但为人有趣,与自己缘分也不浅——千挑万选把自家堂主掳上山也是一种本事,他决定给卷毛一个机会。“除了红英,我还没收过什么徒弟,我替你把谎圆上如何?”


    贾无相替他操持家业,难保不会有二心,小保为人忠厚,正适合留在贺家监视。


    如此一来,他身边就缺一个常仆了。


    卷毛听出堂主有收徒之意,登时大喜,机灵地跪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贺辛止霍然扬手,生杀予夺,皆在翻手之间,“上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夫人要不要罚你,她自己拿主意。”


    “啊?”池妧还在“梦中”没彻底“清醒”,就要“被迫”发言,“好说好说……都是堂里的兄弟,不计较,不计较……”


    “谢师母!”卷毛捡了个大便宜,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身边兄弟几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他命好。


    池妧是越听越蒙。


    她怎么稀里糊涂又成“师母”了?


    “近日还有何事,一并报来。”


    “大当家,二当家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将她逐出龙虎堂?”恭子直言不讳。


    “听着,这件事,我只说一遍。”贺辛止一双明眸,凌厉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毫无退让之色:谁挡了云家小姐的幸福路,就是与他贺辛止为敌。“季红英不再是你们的二当家,以后见面,要尊称她为‘池少夫人’,听明白了吗?”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过后,厅中开始议论纷纷。


    “太好了,池恒兄弟终于要娶二当,不是,池少夫人了……”


    “他俩真配……”


    “郎才女貌啊……”


    池妧不知内情,暗自为哥哥捏把汗:池恒这家伙,一头要娶二当家,一头要娶云小姐,他是活腻了吗?


    “若没旁的事,都散了吧。”贺辛止提了提手指,堂中兄弟抱拳散去,笑声不断。


    厅中议事,就此和谐落幕。


    池妧见外人都走了,才怒气冲冲地挣脱起身,向贺辛止发难。


    她之所以安分地呆在他怀里,可不是因为痴缠她的夫婿。穿上这种勒出玲珑身段的衣裙站在人前,她若不窝在他怀里,绝对要打个地洞钻进去。


    再说……她项上还有他昨夜啃出的痕迹,他不知羞,她还顾廉耻!


    “贺辛止,你骗我!”池妧恼得跺了脚,在他眼中分外可爱,“昨夜,你……我……总之你混蛋!亏我还担心你的安危!”


    “我没想隐瞒身份害你担心,我都在你面前摘下面具了,怎么知道你还能想到别处去。”


    “那,那你有嘴,不能直接告诉我吗?我一直以为大当家是个彪悍的大叔,怎么可能猜到是你!”


    “我没明说吗?是你自己不信,王母娘娘。”


    池妧被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绿。


    说起来,这一切确实有迹可循。


    当初她客栈遇袭,他二话不说跳出窗外追赶“假龙虎堂兄弟”,毫发无损回到贺家,足以证明他武功不俗。


    她在芦荻山庄的“宝匣”前谈起他创立龙虎堂时的年岁,他冲口而出“十五”。


    还有一件事她早该想到。


    他的义妹是龙虎堂的二当家,他这个义兄怎么可能屈于妹妹之下?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她只恨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那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这里没有正常的衣服。”池妧指着身上的红裙质问。


    “这个嘛……”贺辛止笑咳两声,笑中确实有几分心虚,“夫人端庄大方,平日里捂得严实,我也是昨夜才知道你那么的……深藏不露。”


    池妧迎上他意犹未尽的目光,连忙捂住胸口,脸一下就红透了。“无耻……”


    “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便让你穿上这红裙试试,让兄弟们都看看,他们的堂主夫人是何等绝色。”他说着,一手将她的腰身搂住,挽到跟前来,那道劲根本不容反抗。


    池妧羞怯地埋了脸,往他胸膛捶了两下,没躲也没挣。


    昨夜温存,尚有余馨。


    正是蜜里调油时,哪管他什么身份。


    池妧做的梦再大胆,也没敢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堂主夫人”。


    “这么说,李富是你杀的?”


    “算是吧。”那李富不以樵夫为质,兴许还有活路。


    “好啊你,回门的时候在我房里看那么久你自己用过的东西,你当时心里肯定在笑话我。”


    这也算别样的“班门弄斧”。


    真糗啊,她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怎么能是名震江湖的“不刃王”呢?


    “没有,夫人敬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贺辛止捧过她的脸要亲,被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