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牡丹花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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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船行至小码头,楚牡丹也没得裴渊的回答。


    早已经上岸的阿荷抱着一件墨色披风焦急的等着,看到小船后连向裴渊行礼都未曾顾忌便急匆匆地登上船,将披风包裹在女郎身上,满心眼都是心疼。


    “夏日水热,不必担忧。”楚牡丹看到阿荷眼中的担忧,这会也没得再去追问裴渊。


    阿荷点了点头,眼里已经泛出了泪花:“女郎,我们回府吧。”


    已是傍晚时分,热意逐渐散去,各家灯火零星点亮,微风刮来,身上还是有几分冷意。


    楚牡丹在阿荷的簇拥下上了马车,车内有温着水的小炉,阿荷赶忙给女郎倒上一杯,让她更为暖和些。


    等回到秦王府,主仆二人一路小心避让回了意绾居,一墙之隔的云端楼也在随后亮起灯。


    “女郎水温如何?要不要再热一些?”阿荷将女郎褪去的衣服搭在屏风上,侧头看向正入水的女郎,恍然看到那白暂似雪的腰间竟然红了一大片,隐隐有些发青。


    “女郎,你腰怎么了?”


    楚牡丹听到阿荷的惊呼声,垂头看去,这才发现腰间竟然青了两大块,她小心地碰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定然是裴渊那家伙掐的。”


    看着他身板瘦得很,不曾想手下能有这般力气,将她腰都给掐青了。


    楚牡丹坐入浴桶中,让热水慢慢越过脖颈,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很是舒服的轻叹了一声,抬头见阿荷眼里起了雾气,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是二哥哥帮我上船的时候不小心掐的。”


    青红皂白她还是分得清楚。


    不过,他摸自己屁/股的事那是不可能过去的。


    “那嗣王也不该这般用力啊!”


    阿荷还是忍不住抱怨,她家女郎又不是男儿身,岂能粗鲁对待,话说着她搬来木凳坐在楚牡丹的身后,用梳子细细为她梳理着头发,再将头发放入泡了猪苓的水中慢慢洗着。


    今日这一番折腾,如果不是在夏日,这头发洗起来定然是麻烦的。


    待头发洗好,阿荷往浴桶中又加了一桶水,以保证水温不会让楚牡丹着凉,便开始为她擦拭头发。


    楚牡丹头发多且乌黑发亮,这当然多亏了平日里保养得当。


    一通弄下来,已然过去半个时辰。


    沐浴后,楚牡丹坐在细竹丝软垫上喝上一杯冰镇好石榴果饮子,精气神算是彻底恢复。


    阿荷拿着药膏跪坐在她的身后,为她细细揉擦着腰间的淤青:“这不知得几日才能好了。”


    楚牡丹倒是满不在意,她趴在窗户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已经被日落时黄橙橙的晚霞渲染,两只归巢的麻雀急速飞过后,一阵带着温热的微风吹了过来,吹动她散落下来的碎发。


    进院子时正好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女郎手捧着脸抵在窗台上,露出一张明艳无比脸,脸上淡粉的红晕赛过那胭脂的红,轻薄的大袖衫垂落至手腕处,展露出一双碧藕来。


    “女郎安。”秋落停在台阶下,向楚牡丹福了福身:“太妃得知女郎落了水,让奴来问问情况。”


    阿荷忙收了手,将药藏在身后,再将楚牡丹的衣服整理好,问了秋落的好。


    楚牡丹反而不慌不忙地朝着秋落笑了笑:“无妨,不是什么大事,让祖母担心了。”


    她已经很小心谨慎,不曾想还是被祖母知晓。


    秋落将主仆二人的举动都看在眼中,但她不会直接去问,她家这位女郎可不会老老实实说实话:“奴知女郎不想要太妃担心,但您和嗣王两人湿着身子脚后脚入了府,自然是要惊动太妃的。”


    楚牡丹脸上一阵尴尬。


    裴渊不是聪明得很嘛,这会儿倒是犯起蠢来。


    她思虑一番,决定还是去一趟祖母处,免得叫她担忧,也防着旁人将不该说的说出来。


    “秋落姐姐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裳,随你一同去见祖母。”


    *


    青玉阁。


    楚牡丹着着一袭水粉色襦裙到的时候,荣庆太妃在用晚膳,一碗养胃的小米粥,两碟小菜。


    夏日疲乏,荣庆太妃的胃口不太好。


    “祖母,安。”楚牡丹请了安,给了荣庆太妃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撒着娇坐到了软塌之上:“祖母怎么都不等我用晚膳?”


    荣庆太妃看了她一眼:“等你们回来用膳,只怕是得饿死我这把老骨头。”


    得知楚牡丹和裴渊迟迟未归之后,恰巧秦王又不在府中,便让裴沐风陪着他姨娘去用膳。


    荣庆太妃又等了一会儿,方才来人通报说是楚牡丹来了,她才开始用膳。


    “祖母莫要生气,都怪我缠着二哥哥让他陪我玩,这才耽误了时辰。”楚牡丹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若是被祖母知晓她是抓裴渊的“奸情”,她定是要被责怪一番,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荣庆太妃淡淡地应了一声:“你缠着他玩,还能玩到水里去?莫不成你是把他惹急了,他将你丢下去的?”


    楚牡丹一时有些错愕,但她脑子转得快:“祖母竟然知晓我和二哥哥有着深仇大怨,何必让我与他订下婚事?”


    荣庆太妃倒是不曾想,这丫头竟然在这里抓到她的话,放下筷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祖母,我错了。”楚牡丹瞬间生了怵意,认错的速度让人咋舌。


    荣庆太妃平日里对楚牡丹是确实是千般宠爱,但正要到了正经事上,她该严厉的地方也是从不马虎。


    “用膳吧。”荣庆太妃道。


    春意端来水给楚牡丹净了手后,拿来一副碗筷放到她的跟前。


    “高阳嗣王,安。”


    这时,屋外传来秋落的声音。


    楚牡丹忍不住蹙了眉头,心道这人怎么也这会儿来了?


    “祖母安。”裴渊向荣庆太妃行了礼。


    “二哥哥安。”楚牡丹站起身来,不情不愿的朝裴渊福了福身。


    裴渊回了礼后,在梳洗架上净了手,落座在荣庆太妃的另外一侧。


    “姲姲孩子气,你待她也温和些,莫要火气上了头便不管不顾。现在是夏日,也架不住女郎的身子弱。”荣庆太妃并非真信了楚牡丹的话,但此事与裴渊定是脱不了干系。


    别看着她这孙儿平日里君子风度,碰上不着调的姲姲时,这情绪似乎就少了几分能控制的度。


    裴渊虽不知楚牡丹与祖母说了什么,听着祖母话也知她没安什么好心,又想起方才在水中时他的不小心.....


    “祖母说的是,姲姲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