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


    两人来到啊婆的糖水店。


    “啊婆好。”许英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啊婆笑咪咪的：“是你们呀，好久没见你们了。”


    “是呀，好久不见。还担心今天天冷你不出摊，白跑一趟呢。”


    啊婆乐呵呵道：“摆摆摆，天天摆呢。”


    两人各点了一份甜品后找位置坐下。


    黄勇全程没个笑容，肃着张脸。


    许英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他都目不斜视。


    真生气了？


    许英想了想，借着桌子的阻挡，悄悄握住他的手，软声说：“我的手好冷啊，帮我捂捂。”


    黄勇这才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许英冲他笑笑。他什么也没说，张开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许英的小手。


    许英的手肉乎乎的，软软的，热乎乎的。


    一点也不冷！


    他又瞟了许英一眼，许英仍笑眯眯地看着他。对上这张笑脸，他心里堵的那口气立时就散开了。


    这次就算了，他心想。


    啊婆很快把糖水送了过来。


    两人安静喝起糖水。期间，许英试图把手抽回来，一下，两下，抽不动？


    什么情况？许英轻抬眉眼，看了他一眼。


    黄勇却不理，攥紧不放手，在许英的无语凝视下，不太熟练的使用左手慢慢勺糖水吃。


    许英：“……”


    这么吃不难受么？


    黄勇难受么？必然是不难受的，握着对象的小肉手，美滋滋地喝完糖水。喝完后还有点小后悔，早知道就喝慢一点了。


    他们许久没有这样单独处了，轻轻揉捏着手中的小肉手，黄勇舍不得送她回去：“去明月湖走走吗？”


    很冷！


    此时许英更想回家窝在厨房烤火，或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棉被，多么暖和和舒适。


    但对上黄勇期待的眼神，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不由自主点了头。


    点完头，她又开始懊悔。完了，她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呸呸呸！男色误人。


    她只是犯了全天下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


    雨后的明月湖，幽邃，冷清。路上还有些未散的积水，几盏路灯孤零零掩映在树丛中，朦胧的光线照亮四周。


    路上不见一个人影。


    也是，脑袋没点问题，谁会在这种天气出门散步。


    一路开车过来，喝糖水攒的热量都冷冻消散了。


    许英呼出口白色的雾气，忍不住举起手在胸前揉搓。


    嘿！摩擦生热！


    “有这么冷？”黄勇抓过她的手，“我再给你暖暖。”


    “嘶！”一股冰意从交握的手掌上传递过来，迅速蔓延至全身，许英倒吸一口凉气，“好冰。”


    “没……没事吧？”黄勇吓得抽回手，语气懊恼，“我忘了……”


    他刚在前面开车，吹了一路冷风，手还没有回暖呢。


    “没事。”许英再次举起双手摩擦，笑道：“你也像我一样，很快就暖回来了。”


    黄勇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两人搓着手走了一段，许英莫名笑了起来。黄勇转过头看她，疑惑：“怎么了？”


    “你不觉得，我们好像有点傻么？”


    “……是有点。”


    “噗~手暖和了吗？”


    “暖和了。”


    “要牵手吗？”


    “要！”


    两人走了大半个明月湖，走过拱桥，来到湖中心的木质凉亭。


    上次许英就看到这座凉亭了，只那会凉亭内人多，他们就没有过来。


    这里的景色一如许英想象中的美好，湖面平坦开阔，视野极佳。


    就是冷了些。


    许英坐在栏杆处，扭身看向乌黑的湖面，笑道：“之前我们去水库玩，你牵着我过堤坝的时候，把我的手都给捏红了。”


    当时他们关系不好，她还曾阴暗地想，他是不是被拒绝了在借机报复她呢。


    黄勇抓过许英的手握住，也笑道：“我那不是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紧张，没控制好力度。你看，现在就不会了。”


    这是拐着弯告诉她，他之前没牵过女孩手么？！


    “吃糖了？”许英失笑：“嘴还挺甜。”


    “吃了。”黄勇倾身而上，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你尝尝……”


    这一尝，尝了许久。


    最后结束时，黄勇咬了一口她的下嘴唇，才松开她：“甜吗？”


    甜个鬼！疼倒是真的。


    许英推开他，捂住嘴唇，生气道：“你有病啊！干嘛咬我！”


    该死！


    他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真这么疼？”黄勇以为真咬伤她了，一把将她拉回，细细看了一番，没发现伤口或流血。


    许英还是气不过：“废话！”


    居然乱咬人！


    黄勇轻声哄：“要不？我让你咬回来？”


    许英更气了：“……咬了我还要占我便宜是吧！”


    美得他！


    “我就是想到你说的那句话，有点生气。”黄勇说道。


    什么话？生什么气？！


    许英愣了好几秒，猛然反应过来他是说她跟许母说的‘不嫁了’那句话，她有些心虚：“……那就是，随口说的。”


    许母这人吧，为人温软，心地善良。许父去世后，见她没了依靠，有些人见缝地欺负她。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只要不是大事，她都尽量后退忍让，就这么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日子久了，性子就更软了。


    就这么个软性子，还偏又搭上了个多思多虑的坏毛病。


    别看许凤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许母回家得愁个几天。


    一边呢，忧心女儿嫁太远，以后真如侄女说的想见一面都难。另一边呢，忧心错过这次的机会，女儿想再找个合适的好人家，更难！


    许英了解她，直接说‘不嫁了’来激她，她保准恨不得她马上嫁出去，哪还有时间多思虑。


    就是没想到黄勇刚巧来找她。


    “……那也不能咬我呀！你属狗的嘛！”许英决定恶人先告状。


    “我属狼的！”黄勇把她狠狠抱在怀里，贴上她耳边又轻咬一口：“你要真敢不嫁，我就把你绑起来，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许英：“……”


    md！她之前的感觉没错，这人果然不好惹！


    许英感叹：“那天来我家你多乖呀。”


    黄勇笑笑。能不乖嘛，他特地向人打听，据说丈母娘喜欢看上去勤快，温和，话少的老实人。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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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上门，勤快不好体现，他只能尽量表现温和，老实。


    只是……他寻思，未来丈母娘似乎仍不太满意？


    难得的约会时间，奈何太冷。又坐了一会，许英受不了了，让黄勇送她回家。


    一进家门，许母赶忙从厨房探身出来：“回来啦。”


    许英应了声，关门窜进厨房烤火。


    冷死了！


    以后再在这种天气出门约会她就是狗！


    许母看着女儿，犹豫许久开口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许母白了女儿一眼，她还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只好明确开口：“他……啊勇没生气吧。”


    “有啊。”许英面无表情，在许母不安地蹙眉时，开口：“他说我要敢不嫁他，他就化身为狼。”


    吃掉我！


    “你这孩子，妈急得不行，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许母气得拍了她一掌，悬了一晚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能开玩笑，说明两人没吵架。


    那就好！那就好！


    许英捂脸闷笑。好吧，她就是故意吓唬许母的。


    谁叫她帮许凤说好话！


    *


    不知是不是担心婚事有变，没过几天，金姐便上门商定结婚日期。


    坐下喝了口糖水，金姐直奔主题：“我找人合过他们俩的八字，仙公算出两个比较合适的日子。一个是5月2日，一个是8月8日，仙公说两个日子都合宜，都是好日子，只前一个日子更旺他俩。”


    5月2日和6月12日么？


    许母想了一会，有点纠结，不确定要选哪个日子，看了许英一眼。


    金姐见状，急忙说道：“不急，你们商量好后再递个口信过来，我们这边好做准备。”


    许母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好的好的。”


    把事情说清楚，又把糖水喝完，金姐告辞离开。


    许母邀请道：“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不了不了。”金姐急忙摆手，“我赶回去煮饭了，等下孩子们该放学回家了。”


    许母倒忘了这茬，闻言不再挽留。


    许英送金姐出门，离开了许母的视线后，金姐把许英拉到角落，悄声询问：“你表妹和那个赵军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他来厂里给你表妹送东西。”


    她也想过两人会不会是亲戚关系，但又觉得两人间的氛围不寻常。犹豫一番，还是要给许英提个醒。


    “这事我知道，他们俩在处对象呢。”在金姐的诧异中，许英大概说了事情经过。


    听完后，金姐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么巧，他救了你表妹。”


    许英点头。


    “那这也是他们的缘分了。”金姐安慰她，“这事真不好说，既然放下了，咱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许英微笑，她也是这么想的。


    金姐走了，许英回了家。一进门，许母便问：“两个日子，你觉得哪个日子好？”


    “好像有点赶，要不看看下半年的日子。”总觉得太快了，她还不想嫁。


    许母看了她一眼，很担心她突然来一句不想嫁了，急忙道：“5月2日吧，我看这日子不错，就这天了。”


    许英：“哈？”


    许英看着许母，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仓促，这么随便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