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桃花(4)

作品:《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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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梨既不敢与他挨近,又不敢靠树太近。


    鹤承渊说树里都是白骨,而头顶上惟妙惟肖的花是由人血染红的纸花,蓝翼雀鸟是监视敌方的眼线。


    她缩着肩膀往前行,手里的白色灯笼倒映微微摇晃的花枝。


    “吧嗒。”


    一朵小花落到她的肩上,仿佛后面伸来一只无形的手,拍在肩膀,令她浑身激灵,手脚发软。


    鹤承渊似乎有所察觉,他自然扬手,给她挥去。


    “怨魂。”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沈知梨直接脚软了,踩在软绵绵的满地红花上,瞬时没了力气。


    黑纱从眼前垂下,斗笠压上她的脑袋,挡住恐怖的视野,沈知梨怔了两秒,僵硬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少年,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他说:“前面有只鬼,闭嘴,别叫。”


    “............”


    原来是嫌她坏事。


    红花树下有个半透明的灰影对着一颗树撞,想进又无法进,过了一会儿,又对着另一颗树撞。


    沈知梨从他旁边经过,一阵怪风从侧面袭来,黑纱被拨动,斗笠险些吹落,关键时刻一只手摁在头顶为她扶正,惊险过了这劫。


    方才凌乱抖动的纱,让她瞧见了那双仅能看清轮廓的脚,原来是鬼朝她冲了过来。


    灰影与他们往相反方向而去,逐渐走远,她如释重负松口大气。


    鹤承渊低哑道:“你招邪祟?”


    沈知梨困惑道:“什么?”


    “身魂残破者,易招邪祟,邪门歪道最喜欢你们这些人,事半功倍。”


    沈知梨沉默不语。


    她确实......身魂不一。


    鹤承渊:“说吧,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一双鬼鞋。”


    “我是问你,那具尸体。这魂是死掉的刺客,他在找尸体。”


    沈知梨疑惑不解,“他?找身体?”


    若是死在外场,为何魂在内场。唯一的可能,他死在内场,被人丢出来,那......她看见的影子莫非,是抛尸人?也是在那时被抛尸。


    满目红桃林,怎会多出个白色灯笼,抛尸人故意放的?


    鹤承渊:“想起来了?看见什么了?”


    沈知梨:“尸体额上有刀疤,从额下断了眉。”


    “还有?”


    “没、没了,他满脸是血,太过吓人,我当时......只瞧见了他眼睛以上的部分,对你......有帮助吗?”


    鹤承渊扯起唇,抬手接下一朵花,突然来了兴致,摆在沈知梨斗笠上,“不算没有。”


    沈知梨脑袋觉得凉飕飕的,浑身哆嗦,红花顺着浮动的黑纱落地。


    “有、有帮助的话,能不能抓着你,我实在......害怕。”


    她以为他会拒绝,意外的是他将胳膊伸了过来。


    他居然这么好心?


    顾不上其他,她扑过去,挂上他的胳膊。


    白色的灯随着步伐在黑纱外晃动,一朵又一朵花砸在斗笠,她提灯的手都重了无数倍。


    沈知梨拽了拽他的胳膊。


    鹤承渊冷声道:“说。”


    她递过灯笼,“我......它有点重。”


    看不见的鹤承渊困惑道:“什么有点重?”


    她半眯着眼闷头走路,用棍柄随意往他身上戳了两下,“灯笼。”


    “......”被戳到大腿的鹤承渊,“重了丢掉。”


    “没光我害怕......”


    “你睁开眼走路了吗?”


    有光没光有什么区别......


    瞎子看不见路,带路的人不睁眼!


    两个人在红林里盲走!


    没撞树上都算运气。


    “我......我睁了。”她睁开半边眼,瞧见白光透过黑纱,又立马换一边,急得跺脚,一连对他戳了几下,“鹤承渊,我害怕,害怕。”


    鹤承渊:“......”


    他一把抢过灯笼,“刚刚是你要拿。”


    沈知梨整个人扒住他,鹤承渊路都走不利索,他忽然阴鸷冷笑说:“一会儿找个好地方。”


    “好、好地方没有鬼吗?”


    “把你杀了。”


    “..........”


    白色灯笼摇摇晃晃,两人不知道在林子里走了多久,随时在变动的林子,出口也不知在何处。


    沈知梨肚子在安静的环境里,反抗得咕噜大叫。


    吓饿了......


    鹤承渊扭过头去。


    “鹤承渊,我给你买的茶酥呢?”


    “怎么?给别人的东西要回去?”


    “我饿了,回去再给你买两个。”


    “丢了。”


    “丢了!!!你简直!”


    “怎么?”鹤承渊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想骂我?我看这地方不错。”


    沈知梨收住嘴,挤出僵硬地笑,“我也不是很饿,这地方不咋行,我不满意。”


    “我杀你,杀你还要选地方?”


    “为了死得舒服。”


    “咯吱——”


    鹤承渊脚下顿住,沈知梨连被一带,“怎么了?”


    前方“唰啦”异响,树枝波动。


    “找到了。”他扬起的笑容逐渐阴鸷,周身蔓延窒息的杀意,与不可抑制的疯狂。


    “谁?”


    “邪宗。”


    沈知梨抬指拨开黑纱,一个邪宗弟子抬着双手小心翼翼从他们几米开外走过,像是……瞎了?


    怎么回事?


    邪宗弟子仿佛也感受到什么,骤然戒备转过头,他半边身全是血迹,身上还缠绕崩断的细线。


    双眼也被无数细线缠瞎,甚至嵌入进去,满脸是血。


    沈知梨倒吸一口凉气,退后半步,用力攥住鹤承渊的胳膊才稳住脚。


    她垂下帘子,躲在他身后。


    寒光掠过,“当!”鹤承渊出刀截下一枚银针,银光划过他神秘莫测的邪笑,遮住双眼的黑布被刀光映亮一道,掩不住压制兴奋到扭曲的眸光。


    “借下眼睛。”


    沈知梨一瞬明白他的意思,配合道:“左上!”


    灯笼丢进沈知梨怀里,风越过,鹤承渊腾空跃起向邪宗弟子杀了过去。


    “右脖银针!”


    她屏着口气,克服恐惧,聚精会神,做起他的眼睛,在看清敌方出招刹那知会鹤承渊。


    此人尤其厉害,与鹤承渊打的有来有回,甚至利用起满身细线,银针起势直逼鹤承渊要害,可鹤承渊也像个不要命的疯子,手持利刀指间转动,横过一劈,下手果断,断人手筋。


    鹤承渊一招一式近乎折磨之意,在沈知梨提醒中,刀光交错,他闪至人后,反刀抵住邪宗弟子脖颈,附人耳边小声道:“李潭,死的早啊。”


    “你什么人!”


    李潭慌了,是谁知道他的名字!


    “你的好师弟。”


    上辈子,鹤承渊在他手里可没讨着好日子,李潭把他偷关进深屋,用他的伤口、他的血喂养毒蛇!


    上百条蛇的撕咬!他们卸掉他的胳膊,硬是叫他接了回去!杀了李潭那百条蛇,靠生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