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云家小食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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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那小丫头名叫招娣,整个人瘦小得跟豆芽菜一般,整个巷子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前两年她娘生孩子时难产,母子俩一个都没保住,她爹也不是个东西,转头就娶了隔壁的王寡妇进门。


    王寡妇本就看不惯招娣,最近又给李大郎生了个儿子,腰杆愈发硬了起来,成日里把招娣使唤得团团转,稍有不顺心就是非打即骂。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李大郎对这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王寡妇日日枕头风吹着,他的心早就偏得没边儿了,就算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云初放轻脚步走到李家门外,顺着门缝看了进去,可她不知接下来她将看到心惊的一幕。


    招娣那么瘦小一个孩子,头顶却高高举着满满一大盆水,这大冷天的,她还是穿着夏天的衣服,瞧着也不合身,小臂和脚踝都露在外面,云初光是看着就觉得冷得慌。


    也不知招娣到底做错了什么,王寡妇要这般磋磨一个孩子。


    云初微微叹气,想起她儿时也曾被招娣亲娘看顾过,如今招娣受难,她既遇上了,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招娣跪了一早上,又一直水米未进,已经开始头昏眼花了。


    活着可真难啊,自打娘亲去世之后,她的生活就跌入了无尽的黑暗。


    她真的好想去找娘,至少那样还能少受些罪。


    就在招娣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捕捉到空气中有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抬头一看,却见云初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手上还拿着两个包子。


    “云,云初姐姐。”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窘境,招娣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同云初打了个招呼。


    “你娘在家吗?我找她有些事情。”


    招娣点点头,想起身带云初进去,却又怕李氏骂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包子买多了,不如你帮我解决吧。”


    云初也不管招娣会不会多想,顺手就把包子塞给了她,然后就自顾自地进屋找李氏去了。


    “哎,云初姐姐……”


    看着怀里还在冒热气的包子,招娣鼻头一酸,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云初姐姐骗人,这包子明明就是刚买的,还是她最喜欢的肉包,哪里是吃不完才给她的。


    ——


    “李家婶子,你在家吗?”云初见门虚掩着,她就没敲门,只是在门口喊了两声。


    王寡妇正在屋里陪儿子玩,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听声音不像是她相熟的人。


    “谁呀?门没关,直接进来就行。”


    云初一进屋,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跟外面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


    这王寡妇也真够会享受的,她记得招娣她娘在世时,就是天气再冷,也没烧过炭。


    “婶子,是我,云初。”


    宋家和李家走动得少,王寡妇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云初这号人。


    这不年不节的,宋家那丫头上他们家做什么,王寡妇不解,略整理了一下发髻,打起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


    “宋家丫头啊,你今儿怎么有时间上我家来了?”


    云初一回头便看见一身姿丰腴的妇人,虽说看着上了些年纪,但眉眼处皆是风情,倒也算是风韵犹存,难怪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和李大郎勾搭上。


    “听说婶子最近给李叔添了个儿子,我前些日子病着,一直没能过来道喜,这街坊四邻的,合该过来看看。”


    这话说出来,云初自己都不信,更别提李寡妇了。不过她也不在意云初是不是真的来看她,礼物到了就行了。


    “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呀,也不怕浪费钱。”


    王寡妇笑眯眯地从云初手里接过礼物一看,脸上笑容更盛。


    “哟,还是杏花坊的点心呢,这礼物可太贵重了。”


    云初摆摆手,笑道,“婶子你就别客气了,我还有事儿想求婶子帮忙呢。”


    “云初你尽管说,千万别跟婶子见外。”王寡妇挑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表情十分满足。


    “婶子你也知道我爹娘现在不在了,我家的食肆光靠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你是想叫我给你介绍人手?我倒是认识几个手脚勤快的。”


    “哪用得着外人,我看招娣这丫头就挺好的。”


    王寡妇吃点心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倒是没有想到,宋家这丫头打的居然是招娣的主意。


    “招娣这丫头平日里好吃懒做的,怕是不但帮不了你的忙,还会耽误你做生意。”


    “瞧婶子这话说的,招娣在咱们巷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勤快,再说了,有婶子您在旁边看着,招娣哪有不听话的道理。”


    “你也知道,我这才生产完,家里一大堆事儿呢,招娣她爹平时也忙,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云初暗自腹诽,这王寡妇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难怪一进门就把李大郎拿捏得死死的。


    “婶子你别急,我也不是白让招娣给我干活儿。”


    王寡妇捂着嘴笑了起来,“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