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还我女儿
作品:《大野入苍穹》 其隆元帅在千里眼高明那得知疯老头带着朱雀来看过地镜,这无疑是寿山长老唆使朱雀去了凡间,找他徒儿玄武去了。
元帅来到虎头山。
老远高声的喊叫:
“寿山!你这个疯子!把我女儿还来!”
“是谁呀?大清早的来我这咆哮,比狗熊的声音还大。”
寿山长老拎着酒葫芦,从山洞出来,对到来的客人说:
“是其隆元帅呀。今儿个怎么想到要来我这破洞子,你怕是有五千年没来我这了吧?记得上一次劳你大驾,是来约我和你一道去灭小妖国。小妖国灭了你就再也不肯用我,我回我的山洞,这日子,过的不也是好好的嘛。”
“不要再提这件事。”旧事重提,元帅心中不免愤恨。
殷娉被吃后,元帅一直沉浸在悲痛中。而寿山不肯出洞为官,说是在自责,又有什么用?能解除元帅心中的愤慨吗?
当初令寿山固守上苍国南线,不得让小妖国突进。他自作主张,阵前分兵在东部开辟第二战场。此一战役虽是加速了小妖国的灭亡,但小妖国南路军突破后,一路杀戮,折损上苍国不少兵将,并危急到国都。殷聘就是在撤离中被小妖国所获。
虽提前灭了小妖国,但元帅心里留下了永久的伤痛。
依照元帅拟定的战略部署,小妖国虽晚些时日覆灭,后面却不至于有如此惨剧发生。
大胜前,元帅长泪奠天,祷告夫人。心中之痛,千载难平。
此役功过,众说纷纭。不管怎样,元帅见到寿山,骨头会痛。
战役归来,寿山何曾不在心中久久伤感,殷娉是他的亲侄女。
上苍国与小妖国那一场灭国之战,是苍穹诸国近万年来最大也是最惨烈的一场战争。起因是上苍国天老爷的七太子和九公主在去小妖国境内失踪。
小妖国拒绝承认太子公主在其领地失踪,战争爆发。
上苍国武战实力与小妖国妖术实力还从没有硬碰硬钢过。其隆元帅制定出设妨为主,见机突击的战略大纲,但当年寿山长老年轻气盛,定要采用闪电战术,不顾后方阵营和供需,以死士精神纵队深入小妖国心脏,并开辟东线战场,分割小妖国的主力兵锋。
与其隆元帅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战略方案违背的寿山长老求突飞猛进,鱼死网破的神风气魄。
小妖国的主力兵锋被分割后,多支被围困等待救援,寿山长老满有胜算的埋伏以待打援,出乎预料,小妖国一支凶悍的兵锋直挺都城,彻底放弃被围的数支小妖国主战力量,让寿山长老算计落空。
如果要救都城,必遭前后夹击。
其隆元帅被迫放弃到手的南部合围,回驰解救都城,沿途,尽是逃出都城的难民。
其隆元帅不可抗拒的杀入烟火一遍的都城,小妖国这支兵锋见势不妙逃离,留下千古一谜:这支数量庞大的兵锋在小妖国灭亡后,苍穹蒸发,无影无踪,不知去了哪里。
其隆元帅的夫人,年青貌美的殷娉,死在小妖之手。
《上苍国灭小妖纪事全纲》里记载:
殷娉怀抱出生三月的朱雀,看到小妖追击不放,马上就要被抓,将朱雀投入一难民怀中,吩咐交给其隆元帅,立于道中,与数位死士掩护难民逃离。
又载:
西城之上,小妖元帅押着战伤一身的殷娉要其隆元帅退兵,不然就当他的面吃掉殷娉。
殷娉高喊:
“元帅,不要顾我,攻城!女儿会回到你身边。他日灭掉小妖国,家祭无忘告乃妻。”
啊——啊——啊——
其隆元帅撕心裂肺吼叫,震得城砖掉落,树枝折断!
天空血红一片,降下纷飞祭祀钱纸。这些白色纸钱不是纸,而是丝绸,一张张闪烁瑩光。其隆元帅悲痛弯曲下身子。天降钱纸,并且是丝绸的,这是天命注定了爱妻亡灵已经飘升,无论如何救不下她了。
其隆元帅拔出长剑指向城堞,指向被小妖揪着的殷娉,眼喷汹汹火焰,声似钟鼎炸裂:
“攻城!”
上苍国将士奋勇扑城。
……其隆元帅看到一幕,这一幕在他一生中,注定噩梦频繁。
注定惊坐梦中挥之不去的漫天纸钱。
《上苍国灭小妖纪事全纲》里记载:
上苍国伟大的其隆元帅没有为妻误国,他以巨大的悲动承受力,看到小妖扯掉了他爱妻的胳膊,肆意啃食。又掏出了殷娉的心肝。它们把我们元帅美丽妻子浑身的肉嘶咬得如同凌迟!
天老爷为此发布第28号战令:攻下西城,不受降小妖国任何一将士,全部坑杀!
然第二天攻下西城,所有小妖将士一个不在。
一个不在。它们去了哪里?
都说砸开城门时,看到了城头上空邦邦两声金属重响,冒去一片黑烟。
直到玄武去贝母星球才把谜底揭开。
嘶!刺烈的风啸声里,寿山“仙人指路”撕开气旋,旋涡流体泛滥金色法力。而法力比千年前出战小妖时更具磁性,草木飞石随之腾地而起,形成寿山修印里最齐劲的法阵,这法阵以浑天地圆气场,一里范围内草木皆兵。
棍棒是枪,枝叶为箭,让其隆忙于招架。
其隆挥剑追刺,击打飞来的残技败叶,骂道:“弄些烂树叶子来入阵,太不够比格了寿山,你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这季节的枝叶经了几场雪的沤肥都腐败如泥,确实一股臭味刺鼻,不管寿山发挥出多大气场,都很不劲道,应有的枪投和箭击都齑粉一样被其隆打得呛鼻,这能是他越活越没出息了?这明明是今年的雨水过多。
“你是装着没出门是怎么的,今年这么多的雨天,地上树枝树叶都烂成了泥,我还能扬起来在空中飞,你怎敢说我不够逼格。”
其隆破壁入长寿的气场紧跟而上,从半崖处飞上崖顶,身后粗壮阵纹旋转,龙卷风的卷起所过之地的草木枯叶,一同疯狂,咆哮,蹿到崖顶。
长剑耀出金光,金光炸裂崖壁出火,剑挥过处,击落悬石,腾起爆破的粉尘。
“千轮回震!破步云川!”其隆划出剑场,他的剑场谁都知道有一盏煜煜的云灯。
云灯亮点如豆,运行间如秉烛夜游。
云灯随剑场的磁力共振瞬息耀眼,刺白一片视野,如茫茫雪原物隐于细,细隐于无,没有道深的法力回挡住云灯的刺白,一击扑空,换来的便是头断身残。
长寿虽能抵挡住云灯的刺白,总使他搦持战锤的力道呈现虚空的摆布,他需得间隔的闭目,以闭目化解刺白残影,封住力道遗失,仅凭次声波的传导把握剑来,却也招招过关,无一恍惚。
嘭!战锤呼啸。
轰然砸向其隆元帅的肩头,被一个闪身躲过。
就见那战锤轰开了一尊巨石,纷扬起漫天雨石,击打大地。
“你的闪遁之术,还是如此了得。当年小妖国巨虎将军,就被你这一闪之后,剑过腰身,分为两段。其势过了千秋仍是不减呀。”寿山戏谑调侃,一点没把其隆一肚子火当回事。
“少废话,诓我女儿,要你看剑!”
剑,冷兵器中有劣有优。劣,是其短不及位,轻不及戾。优,是灵动如电,幻影随形。
锤,势大力沉,犹如罐鼎。过往有雷劈风云气魄。盖地而来,轰然中震肝慑胆。
两者皆扬长避短,各自使出绝学技法。
寿山战锤砸得山崩地裂,可移山,可填海。
其隆的剑气却是电击成蛇,游离于受中之间。
横向一劈,正中寿山腰胯,寿山的鹑衣被削去一块,如风筝飘飞而去。
“其隆,你个目无尊长的下辈,殷娉是我的侄女,你是侄婿,你如此对你叔父大动干戈,混账!我就这么一件鹑衣,你把它削了一块,你不赔我,我与你不可开交!日长天久,拾金不昧。”
一锤向其隆胯裆朝天一挥。
其隆直接坐在战锤上,被寿山挥到天上,毫无其事的一个翻滚,定立空中,一剑指来,金光带一束炽焰直击寿山脚前,四濺火星噼啪。寿山嗨嗨的在火星子里乱蹦,口里不息的骂道:
“其隆,灯红酒绿,川流不息。你是不是要耍痞?朱雀被你伤了心,让她下去散散心,帮助玄武早日完成功勋回来,有何不可?不谋而合,不痛不痒,不明不白,不毛之地。是你逼走了她,有何道理来向我讨要你的女儿?卧薪尝胆。”
听你的话要把成语剔出来,不跟你费这神。
嗖——又是一剑喷火而来,寿山用锤一挡,锤上被击了个坑。
寿山拿至眼前细看,万般痛惜道:
“其隆,你今天当真要来耍痞?你看我的战锤被你击了一个坑。这还像一把战锤吗?树倒猢狲散你给我等着,我去把你的酒喝了再来,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是酒劲没有上来。”
说完,一个飞身,向崖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