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勋贵的招揽

作品:《大明汉高祖

    朱见深是连滚带爬逃出监牢,因为韩信当时的眼神能吃人,出了诏狱头也不回,跑出好远才将心情平复。


    监牢中,吓走朱见深的韩信,看着空荡荡的食盒,眼神再无刚才的凶狠,变得格外深邃。


    并不是担忧自己的安危,而是在脑中快速回忆推演时的细节。


    土木堡之战的原委,他早已了解清楚,更明白当时情况的凶险。


    真实的沙场可不是沙盘。


    士气低迷,将不知兵,布阵无方......凡此种种,任何一点,都能成为明军败亡的致命原因。


    偏偏大明胜了。


    加上“乃公”二字......


    韩信眉头再次皱起,抓起筷子,烦躁的在食盒上比比划划。


    如果皇帝真是那人,朱见深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沾上他的影子和习惯。


    但除了说脏话,其他方面两人没有丁点相同。


    就算他心中再厌恶刘邦,也不得承认,此人领兵打仗确实不凡,而且为人豪爽大气,为人处事都极为混不吝。


    绝不会像朱见深一样掉到钱眼里去。


    行军打仗时,也不是那厮的风格。


    韩信苦思冥想许久,终于做出了判断。


    朱见深应该是受了陈平的影响。


    那厮不知又说了什么花言巧语,竟然又攀上了高枝。


    哼,谄媚逢迎之徒!


    韩信正腹诽,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他头也不抬,没好气道:“怎么又回来了?”


    “韩先生何出此言?”


    韩信立马抬头,只见一名面目方正的青年,正站在监牢门口,冲他微笑点头。


    “你是...朱仪?”


    “韩先生好记性。”朱仪轻轻挥手,狱卒们立马无声退了出去。


    “对一个将死之人这么客气,太浪费力气了吧?”韩信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惕,摆手驱赶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韩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朱仪往栅栏前凑了凑,微笑道:“身陷囹圄,还能这般轻松,令人钦佩之至。”


    “你辛苦进来,就是为了说两句风凉话?”韩信冷笑道。


    “当然不是。”朱仪像是听不懂韩信的阴阳怪气,态度恭敬如前,“我是来帮韩先生的。”


    韩信一怔,略微有些意动。


    这次愤怒之下闯的祸太大了。


    对于死亡,早就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但陈平活着一事,让他如鲠在喉。


    如果能亲手报了仇再死,当然要比含恨而死强的多。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自己......雪中送炭?


    见韩信不说话,朱仪也不催促,自顾自继续道:“韩先生大才,我早有耳闻。


    我虽然不知韩先生与那陈平有何仇怨,但在下明白,仅凭韩先生一人之力,绝对做不成想做的事情。


    我确实存了烧冷灶的心思,但绝无趁火打劫之意。


    韩先生若是愿意,等出了这牢狱,你我再好好商谈一番如何?”


    韩信闻言突然不屑一笑,指着朱仪毫不客气道:“你姓朱,你也是皇帝了?”


    朱仪笑容一僵,像是摸到了剧毒蛇蝎,闪电般缩回手,又向后退了两步,才轻声道:“我诚心而来,韩先生说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比起刚才,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


    “看来不是想造反啊。”韩信站起身走到栅栏前,盯着朱仪冷笑道:“那你找上我这个朝廷钦犯。


    图什么?”


    经历过陈平一事,韩信的戒备心越发深了。


    除了朱见深那个藏不住事的傻小子,他现在看谁都像是当年的“故交。”


    面对韩信的质问,朱仪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慌张,忙解释道:“当然是爱惜韩先生的才华.......”


    “你怎知我有才华?!”韩信突然喝问。


    朱仪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压下不满,但语气仍不受控制的多了几分锋芒,“韩杏,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我是来帮你的,你不感恩则罢,这副态度是什么意思?!”


    “我不需要。”韩信撂下一句,便坐回牢狱的角落,淡淡道:“不送。”


    朱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盯着韩信拳头松了又紧。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轻慢他!


    片刻后,他愤然甩袖离去。


    韩信却不为所动,如同入定般闭目养神。


    过了不知多久,监牢口又传来脚步声。


    韩信微微睁眼,只见朱仪躬身拱手道:“是在下失礼了,但在下诚心而来,还请韩先生帮我。”


    韩信的目光从朱仪拳锋的伤痕上一扫而过,微微一笑,淡漠道:“帮你什么?”


    朱仪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向韩信的目光异常复杂,许久才叹了口气,道:“还请韩先生助我朱家。”


    “我一介白身,你贵为国公,让我帮你?


    成国公,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朱仪很想说这就是个笑话,然后打开监牢,痛殴怒骂韩信一顿。


    但事实是,他已经没有别的


    选择了。


    昔年朱能于靖难时,不惜性命将朱棣从乱阵中救出。


    那一战,张玉死了,朱能活了下来,两人都为子孙挣了个世袭罔替的国公,算是朱棣心腹中的心腹。


    张辅因为张玉的情分在,颇受皇帝的敬重。


    两征安南,再征漠北,闯下了赫赫威名,在军中风头一时无两,虽然称不上一言九鼎,但也占据着极大的话语权。


    但所有事都是盛极而衰。


    昔年张辅之女嫁给朱高炽为侧妃,若是他能多活上些时间,或许能让宣宗与武勋建立更良好的关系。


    可惜天不遂人愿,仁宗的匆匆离世,让张辅和宣宗之间多了几分隔阂。


    尽管在汉王造反一事上,张辅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但是没能让宣宗完全放下戒心。


    而同样战功在身的朱勇,便因此进入了宣宗的视野。


    宣宗明升暗降,将张辅留在视线当中,哪怕他是征南最合适的人选,也不愿让他带兵出征,而朱勇则是频频建功。


    此消彼长下,成国公便压在了英国公的头上。


    后英宗即位,三杨辅政。


    在重文轻武的大势下,武勋迫不得已进行了站队。


    起初,张辅作为辅政大臣,与文官来往密切,自然而然的就从士人身上借力,和成国公间又拉开了差距。


    可英宗亲政之后,大肆培植宦官,而朱勇已经别无选择,为了不让成国公一脉在军中失去话语权,选择投靠了王振...或者说是英宗。


    但谁又能想到,正统十四年后,朝中势力又迎来了大洗牌。


    皇帝亲征而还,王振被诛,党羽纷纷覆灭,若非朱勇是为了掩护大军撤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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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恐怕这国公的名号能否保住都难两说。


    自从袭爵的那一天起,朱仪便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北征一役,张辅活了下来,可谓如日中天。


    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国公,被压得险些喘不过气。


    如今袭替改制的风声传出,虽然还不知最后结果会是如何,但皇帝能将它放在朝会上议论,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而这,也是压垮朱仪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明白皇帝的态度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转变,但他知道要是再不做些什么,成国公一脉,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可他想要去捡起父亲的关系时,却发现那些叔叔伯伯虽然态度和蔼,却始终不肯给出明确的答复。


    想要钱粮,尽管拿,不还都行,想要一句准话,那就是改日再谈。


    之后便是明日复明日,永远也等不到了。


    无奈之下,朱仪只能重头再来,去找那些之前不常往来的勋贵。


    但他们的态度要更恶劣,要么闭门称病,要么狮子大开口。


    意思都说的很明白,想支持你成国公,要么拿出实力,要么拿出利益。


    如今皇帝重武,未来赚功劳的机会多的是,何必要烧你的冷灶?


    退一步说,城中三家国公,就算不想去找英国公锦上添花,难道不能去找定国公么?


    虽说现在徐家没有主事人,该袭爵的还是个娃娃,但人家真算起来,是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


    朱仪被怼的没话说,无奈之下,只能走最后一条路,去向皇帝表忠心。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他后悔至今的事。


    他害怕皇帝觉得他贪婪无度,便假借众勋贵之请,想要去讨几个官职。


    一来证明自己别无二心,以后定会对皇帝唯命是从;


    二来给自己拉拢些同盟。


    可话递出去后他才想起,皇帝最忌讳结党营私。


    换做之前,有父亲提点出谋划策,他万做不出这等蠢事。


    但现在他孤身一人,加上连连碰壁心浮气躁,结果断送了最后一条路。


    正当他万念俱灰之时,韩信声名鹊起,数日一步登天的恩宠,让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此等人物,若是不趁早拉拢,等到他有了根基,自己再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哪怕韩信的态度再恶劣,他也不能离开。


    若是真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此刻朱仪的内心无比清明,躬身行了一大礼,语气真诚道:“还请韩先生救我!”


    “我救你?”韩信指着自己失笑道:“我自身都难保,还想让我救你?”


    “韩先生如今还活着!”朱仪目光灼灼道:“这就是您能救我的原因。


    持刀擅闯兵部,杀了锦衣卫,时隔数日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吃饭的,大明立朝以来,除了你再无第二人。


    这份恩宠......”


    “等等?”韩信皱起眉头,抬手打断道:“谁告诉你我杀人了?”


    朱仪一愣,诧异道:“那传闻......”


    “都是放屁!”韩信不屑道:“我当时......”


    “......当时韩杏失魂落魄,并无抵抗,便被人带了回来。”


    深夜。


    兵部官署中。


    于谦听完王竑的汇报,神色凝重道:“那这也不是陛下能留他到今日的理由。


    你说......陛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