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于谦面圣

作品:《大明汉高祖

    月上中天。


    吴宁拒绝了于谦相送,扶着墙离开了于谦家。


    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背影,于谦沉默不语,直到吴宁的背影在街角消失,才轻叹了口气,回到屋中。


    董氏正在收拾桌上的狼藉,于谦看着几乎没有动过的烧鸡,百感交集,又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才对董氏道:“冕儿休息了么?”


    董氏指着书房摇了摇头。


    “把烧鸡留下,明日给他热热吧。”


    说罢,于谦坐到桌旁研好磨,借着昏暗的灯火,慢慢在奏章上写画起来。


    整整一夜,于谦时而皱眉,时而起身踱步,嘴中念念有词。


    董氏中间看到也不敢打扰,只是给于谦身上披了件外衣。


    等到天边破晓,窗外响起嘈杂的鸟鸣声,于谦才放下奏章和毛笔,满面疲惫,眼中的担忧却越发浓厚。


    吴宁说得很简单,但这封奏章递上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去休息一下吧。”董氏系着腰带,关心道:“都知天命的人了,怎么还和年轻时一样拼命。”


    “不休息了。”于谦晃了晃脖子,接过董氏递来的热水,边喝边道:“收拾一下,我赶紧去官署把奏章誊抄一份。


    若陛下真的准了,忙的日子还在后面啊......”


    乾清宫中。


    刘邦翻阅着面前的奏章,朱见深侍立在侧,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


    张辅和胡濙坐在绣墩上一言不发,目不斜视,盯着自己的脚尖。


    许久,当听见奏章放在桌案上的声音后,两人才抬起头,小心观察着刘邦的表情。


    “朕看过了。”刘邦点着其中一份奏章道:“两件事,朕都准了。”


    胡濙松了口气,起身道:“陛下圣明。”


    “先不忙说这种话。”刘邦摆摆手,继续问道:“卫所裁撤,不是小事。


    爱卿以为,何人能堪当此任?”


    张辅面无表情,躬身道:“臣听凭陛下吩咐。”


    “胡尚书你呢?”


    胡濙想了想,回道:“陛下,卫所裁撤一事,牵连甚多。


    臣以为,不能全由一人负责,当由六部合派人手,再由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监察此事进展,方能顺利解决此事,不至生变。”


    “那也要有个领头的。”刘邦皱眉道;“令出多门,若是意见不合,光推诿都要用掉许多时日。


    朕没那么多时间供他们斗嘴。”


    “臣浅见,还望陛下恕罪。”胡濙赶忙道。


    “那你说说,何人适合此事?”


    胡濙沉默了下,犹豫片刻后道:“臣以为都察院左御史彭时为人端严谨密,外和内刚,可当此重任。”


    刘邦一顿,看着面色如常的胡濙,过了片刻才轻声道:“彭时要做别的事,分身乏术,还是另选贤能吧。”


    胡濙闻言不假思索道:“那臣以为,翰林学士商辂为人平粹简重,宽厚有容,做事宽严有度。


    卫所一事,事关重大,交给商翰林正合适。”


    刘邦没有立即回答,乾清宫又陷入令人尴尬的死寂。


    张辅看了胡濙一眼,在心底暗暗冷笑了一声。


    这帮文官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朱见深则是畏惧的向远处躲了躲,不知为何,他感觉父皇身边突然变得有些冷。


    乾清宫中的地龙明明烧得很旺啊?


    看着满脸坦然的胡濙,刘邦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缓缓道:“胡尚书所言极是,但商辂毕竟不知兵事,经验浅薄,岂能操持这等要紧之事。


    还是另选贤能吧。”


    听到刘邦冷漠语气,胡濙愣了下。


    可想到皇帝好不容易有‘改邪归正’的倾向,胡濙顿了下,梗着脖子继续道:“陛下,此事宜速决,若是风声传出去,恐怕会有变故发生。”


    “除商辂彭时外,你可还有其他人选?”


    胡濙看向张辅,犹豫了下,才回道:“臣无能,再无人选。”


    刘邦冷哼一声,起身不满道:“没有人了?


    莫非这满朝文武,只有商辂彭时二人是英才,余者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吗!”


    见皇帝有些动真火,胡濙赶忙告罪,解释道:“臣不是那个意思。


    臣只是觉得,裁撤卫所,当有一名能全权决断的人物执掌大局。


    毕竟江南和京城相隔甚远,若是出了什么急需解决的情况,也省得因传递消息延误时机,误了陛下的大事。”


    胡濙说的话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仿佛他推举商辂彭时,是全心全意为皇帝着想一般。


    但这是昨日他和内阁六部共同商讨后的结果。


    裁撤卫所一事,陛下已经首肯,勋贵表面上不会做些什么,但私底下的手段一定会层出不穷。


    谁负责此事,谁就是众矢之的。


    此事看起来是大功一件,实则是个烫手山芋。


    办好了是理所当然,办不好就是后患无穷。


    刘邦面色十分纠结,拿起两本奏章又看了看,才说道:“罢了,此事再议吧。


    若真没有合适人选,就让...商辂去吧。”


    “陛下圣明!”胡


    濙起身真心实意道。


    “都退下吧,朕再好好想想这两件事。”


    刘邦摆摆手,等到两人离开乾清宫后,突然面色一变,满脸玩味的笑容。


    想折了乃公的羽翼,胆子不小啊。


    胡濙这个老翁,被人当刀使了还不知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刘邦摇摇头,变戏法般从桌子下拿出郞卫的奏本,上面的内容,赫然是昨日胡濙等人聚会时的对话。


    刘邦拿起笔想在上面圈点一下,但看到后面那小的可怜的官职时,想了想又将笔放下。


    手脚倒还真干净,完全让人抓不住尾巴。


    罢了,这次就算了。


    乃公倒要看看,你们能藏到什么时候。


    “父皇,什么是裁撤卫所啊?”见刘邦恢复到往日的状态,朱见深便壮着胆子凑了上去。


    “就是把没用的人裁撤掉。”刘邦将朱见深抱在怀中,指着奏章道:“今晚回去,好好看看这两封奏章。


    明日乃公要考你,要是答不上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朱见深小嘴一撇,苦着脸拿起奏章,翻来覆去看了看,突然问道:“父皇,那些裁撤掉的人该怎么办?”


    “种地。”


    “大明有那么多地可以种么?”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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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有了。”


    刘邦轻轻拍了拍手,对走进来的郞卫吩咐道;“传朕旨意,命彭时和井源不要去福建了,去江浙。


    朕许他们带一千金吾卫,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郞卫跪地磕地称是,无声的退了出去。


    朱见深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崇拜的看了眼刘邦,有些兴奋道:“父皇,我以后也能这样么?”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刘邦将郞卫的奏章收了起来,其他两本塞到了朱见深衣领里,一踢他的屁股道:“行了,滚去看奏章。


    等晚膳乃公再叫你。”


    朱见深脸上写满了抗拒,艰难取下奏章,一步一回头的看向刘邦。


    “钱匣子。”刘邦平静提醒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朱见深消失在了屏风后。


    “竖子。”刘邦系笑骂了一句,闭目思考片刻,再次将内官唤进宫中,沉声道。


    “传朕旨意,命于谦今夜在乾清宫面圣。”


    熬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验验成色了。


    ......


    当京城中亮起无数灯烛时,于谦已经侯在了景云门外,面色刚毅,手中拎着个破旧的包裹。


    当黑暗即将把他吞噬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内官拎着灯笼走出,驱散了于谦身边的阴影。


    “来人可是于侍郎?”内官温和笑道。


    “正是。”于谦点点头。


    内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无奈道:“于侍郎,您就这么见陛下么?


    就算官服不能换,你好歹换个干净的包袱皮吧?”


    于谦举起包袱认真道:“贱内亲手洗干净了,绝不会脏污了陛下的寝宫。


    我这一身,也不违礼法,还请公公带路吧。”


    “你...唉。”


    内官见劝不得,只能由着于谦。


    一路上,他不停给于谦说着宫中的规矩,态度异常谦卑,让于谦颇有些不自在。


    等进了乾清门,内官才解释道:“于侍郎,您别怪咱家话多,宫中不比外面,若是不知道规矩,万一惹得陛下不开心,好事也就变成祸事了。”


    “好事?”于谦不解道。


    内官捂着嘴轻笑一声,有些谄媚道:“这么久了,您还是第一个陛下深夜召见的大臣。


    而且...算了,在下不能多嘴,您去了就知道了。”


    于谦一头雾水,可等走到乾清宫前,瞬间明白了内官的意思。


    只见乾清宫灯火通明,丝竹声大作,中间还掺杂着刘邦快意的大笑声。


    浓郁的酒香和饭香止不住的钻进了他的鼻中,让他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一声轻响。


    内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识趣的向旁边退了退,躬身谄媚道:“于侍郎,快请吧。


    莫让陛下等着急了。”


    于谦咽了口口水,整理了下衣冠,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澈无比,脚步坚定走到宫门前,大声道:“臣兵部左侍郎于谦求见!”


    屋内丝竹声没有停,过了没一会,门被打开一条缝,浓郁的脂粉气扑鼻而来。


    看着目瞪口呆的于谦,那名明眸皓齿、衣衫单薄的舞女羞涩一笑,理了理身上的轻纱,温柔小声道。


    “于侍郎,陛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