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告病的左参议

作品:《大明汉高祖

    “参议和参政?”黄谏有气无力的看了商辂一眼,无奈道:“哪还有参议和参政啊。”


    “哦?”商辂好奇道;“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还不是因为黄萧养。”黄谏失落之下完全没有多想,无奈道:“去年刚刚考满,前任赵左布政使告老,上下官员调任的调任,进京的进京。


    本来今年大小官员该到任了,结果叛军这么一闹,路途不通。


    现在城中布政使司除了我,就剩下个左参议杨信民。


    他年事已高,告病在家有一段时日了,那我能如何,只能亲自处理这些琐事了。


    不过都是为陛下尽忠,谈不上劳累,只是耗费些心神罢了。”


    说到这,他有些羡慕的看向商辂,语气微酸道:“说起来,商翰林也到了三年初考的时候了吧?”


    “下官正统十年得陛下授官,已经考过了。”


    见商辂平静如常,黄谏越发羡慕,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京官就是好啊,也对,既是状元,又是天子近臣,年方而立便站在朝堂之上,哪里需要担心考满这种小事。


    不像他,当年可是求爷爷告奶奶,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最后好不容易得了个一等考评,差点没哭出来。


    同人不同命啊。


    就在黄谏感叹时,商辂开口疑惑道:“黄藩台莫非还没有九年通考?”


    “早就过了。”黄谏唏嘘道:“现在就是每年例行的外察,我当年.....算了,都是些旧事,没什么可说的。


    商翰林你问此事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黄藩台太过辛劳,随便问问。”商辂躬身行了一礼,说道:“若是黄藩台无事吩咐,在下就先告退了。”


    “商翰林客气了。”黄谏站起身,想了想,还是委婉提醒道:“商翰林,你前程远大。


    莫要太过固执,有时圆滑点不是坏事。”


    “在下省的。”商辂微笑道:“还请黄藩台留步,不必送了。”


    ......


    第二天散值时。


    商辂婉拒了彭时一同面圣的请求,独自一人离开官衙,在街上闲逛起来。


    或许是因为府城有大军护卫,城中的气氛虽然不安,但大体还算正常,百姓如往常一样工作生活,并没有紧张到闹出什么乱子。


    商辂穿着一身便服,在摊贩前走走停停,随意买了些瓜果,起身若无其事的打量了眼四周,接着便快步走进一条小巷,按着脑海中的路线,在巷子里穿梭起来。


    半炷香后,周边的喧闹声明显少了许多,商辂走走停停,不时警惕的回头观察,往返走了多次,终于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前。


    看着门上布满灰尘、锈迹斑斑的门环,商辂默默点了点头,上前捂住口鼻,轻轻敲打了起来。


    不多时,侧门被人打开,一名身穿蓝色袍子,相貌方正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见到商辂时,他先是一愣,旋即警惕道:“你是何人?”


    “我是杨参议的下属,新上任,想来拜访一下上官,还望兄台通报一声。”商辂提着瓜果,躬身行了一礼。


    “你...不是广东人?”


    “在下浙江淳安人。”商辂笑道。


    男子看了眼商辂手中的瓜果,眼中好奇之色更甚,但很快便皱着眉头摆手道;“家父病了,不见客。”


    他也不给商辂说话的机会,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吃了闭门羹的商辂也不生气,再次敲响了门环。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了一条缝,中年人脸上写满了不快,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懂事?


    说了家父不见客,还请回吧!”


    “兄台莫急。”商辂眼疾手快,一把扒住了门,无视了男子惊诧的目光,微笑道;“还请通报一声。


    就说是京城旧友来访,杨参议一定会见的。”


    男子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家父今年虚岁五十有九,我还从未听说他有你这么个旧友。


    一会儿是下属,一会儿是旧友,你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不见不见,快些走吧。


    你要再不走,我可就报官了。”


    话音刚落,商辂身上突然掉下一道金光,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男子见商辂两只手都忙着,便嘟囔了一声,不耐烦弯下腰想将东西捡起递回去。


    可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却愣在当场。


    地上是一块金牌,上面龙形雕纹活灵活现,正当中竖写着一行字。


    【贺吾儿祁镇生辰】


    男子呆住了,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金牌捡起,颤抖着翻了个面。


    背面纹饰依旧繁杂精美,只写了六个字。


    【宣德三年御赐】


    男子瞬间汗如泉涌,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对笑眯眯的商辂颤声道:“你...您....您是?”


    “烦请兄台通报一声。”商辂的笑容很玩味,轻声道;“就说京城来人。


    请杨参议一见。”


    ......


    不多时,商辂就被请到了正厅,杨玖将所有下人都赶走,寸步不离陪侍在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商辂几次让他不


    必拘礼,都被他婉言拒绝。


    此刻他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眼前这人,不会是皇帝,但绝对是天子近臣。


    他刚刚已经闯祸了,若现在不做些什么找补回来,要是被人记在心中,必是一桩祸事。


    但做多错多,搞得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商辂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揭穿,就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导致气氛变得格外僵硬,杨玖也越发忧心。


    等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他终于松了口气,快步出门,将杨信民搀扶进屋,告罪一声,便关上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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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屋子。


    屋内顿时变得有些昏暗,两人谁也没有开口,都在默默观察对方。


    杨信民穿着一身青色的夹袍,显得有些臃肿。


    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浑身上下透着股饱经沧桑的暮气。


    在漫长的沉默后,杨信民先起身行礼,沙哑道:“下官布政使司左参议杨信民,见过上使。”


    “杨参议不必多礼。”商辂起身还了一礼。


    “下官管教无方,对上使失礼,还望上使不要见怪。”杨信民没有起身,声音和他的年纪外貌一般,苍老虚弱。


    “不知者不罪,何来见怪一说。”商辂微笑道。


    杨信民闻言终于起身,坐下之后轻咳一声,问道;“上使此来,所为何事?”


    商辂端起茶杯,好奇道:“杨参议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莫非您知道我是谁?”


    “老夫还未老眼昏花。”杨信民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缓缓道:“怎么能认不出三元及第的商状元?”


    “那杨参议何必和我打哑谜?”商辂收敛笑容,正色道:“您应该知道我来所为何事。”


    杨信民动作一顿,轻声道:“陛下都知道了?”


    “陛下无所不知。”商辂郑重道。


    杨信民警惕的看了商辂一眼,沉默片刻后低声道:“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辂闻言放下茶杯,径直走到杨信民身边,一字一顿道:“我看过你的文牍。


    你九年三次考满,均是一等和二等。


    正统八年,吏部尚书王直推荐你,你得以擢升广东左参议。


    后几年,你弹劾了两任按察使、一任按察佥事的枉法之事,引得他们不满,上疏弹劾诬告你贪赃枉法。


    后来陛下明察秋毫,赦你无罪。


    从那以后,你在广东百姓中名声很好,但在官场上可谓寸步难行。


    若非你是被陛下赦免,他们早就在你的外察考课上动手脚了。


    我说的是也不是?”


    杨信民沉默良久,默默点了点头。


    “那如今我已来到你面前,你为何还要闭口不言?”商辂低声快速道:“你就是这么回报陛下恩典的?!


    你昔日的勇气去哪了?”


    杨信民看向商辂,浑浊的双眼中,一抹微光一闪即逝。


    他轻咳一声,沙哑道;“待陛下回京,我自会上奏。”


    “等陛下回京?”商辂皱起眉头,“陛下在此你不上奏。


    若是等陛下回京,你觉得你的奏疏能走出广东么?!”


    杨信民闻言闭上了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身受皇恩,不能陷陛下于险境。


    商翰林,还请回吧。


    烦请翰林替我转告陛下。


    我杨信民深受皇恩,没齿难忘。


    事若不成,必以死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