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乌龙

作品:《落入一池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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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都搅和到一起去了!


    直到回到家,坐在自己房间里,池繁也依旧没缓过神来。


    她竭力回忆着新闻报道上的内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柴燃当时对她而言就是陌生人,同情归同情,但却对已然发生的悲剧无可奈何,也不会去对内容逐句逐字分析。


    虽然没回想起来,也给池繁提了个醒:她要赶紧找出纸笔,把前世有关相颂清的信息全部记录下来,以防之后会忘记。


    几个小时飞快流逝。


    反复确认没有遗漏后,池繁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相颂清和柴燃牵手的暧昧画面,相颂清说他有个朋友是南江人,而刚刚因为和柴燃的对话变多,池繁也听出来柴燃的南江口音,应该就是相颂清说的那位“朋友”。


    视线落回记录本上,上面写了前世相颂清接受采访时,对采访者关于“爱是什么”提问的回答:爱并不设限,也不是一场等价交易。没有输赢,不必偿还。


    爱并不设限......


    前世相颂清经常做公益,也在世界不再恐同日当天发了支持LGBT群体的言论,再联想到重生后,池繁撞见相颂清关心柴燃家属。


    当时离得远没听太清楚,说的好像是:


    -“咱们的大爷身体还好吗?”


    -“过两天一起去看看?”


    而且刚才,相颂清那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语气里的吃醋不要太明显。


    是了!池繁越分析越激动,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所以,在柴燃因为奶茶店意外失火去世后,相颂清紧接着自杀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殉情!


    这样想着,池繁又翻了新的一页,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猜测1:相颂清(爱心)柴燃]


    “这个纸质怎么这么薄啊,印笔水。”池繁疯狂头脑风暴的同时还不忘吐槽。


    分析完,脑袋静下来,池繁盯着纸上写的字,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她不明白这种情绪的来源是什么,只能归因于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


    她起身,砰一声把窗户关上。


    楼下很快开始骂街,池繁又快速说了句对不起,再拉上窗帘。


    转身靠墙,房间空当。


    闲下来了,寂寞冷清感才会更明显。母亲常年不回家的日子,池繁都是一个人独自生活,她以为她是习惯了孤独的,但偶尔独处的时候,还是会渴望家人的相伴。


    察觉到情绪低落了下来,池繁下意识想找吃的。


    她回到座位上,狠狠咬了一大口全麦面包。


    竟还挺好吃。


    池繁边吃边做作业,她觉得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让难过蔓延。她埋头做完所有作业,又复习了遍高中基础知识,直到深夜大脑迷糊,转不动了才停止。


    因为太累,池繁最后收拾书包的时候没注意,把专属相颂清的记录本也给带上了。


    -


    次日,初春清晨。


    阳光再度普照大地,保安再度喝茶听戏。


    他穿着新夹克衫,边品好茶边听剧,看着祖国花朵比肩迭迹。实在兴起,竟没忍住想翘个二郎腿,结果因为板凳太小没翘起来,差点儿摔个狗吃屎。


    幸好保安早年有点真功夫,利落地踏脚起身,正得意宝刀未老,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连带着手里的茶也往后倾洒——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少年从天而降伸以援手,一手接茶杯一手拉门卫,动作又快又准,待保安再睁眼时,两手空空,双脚却站得比木桩稳。


    “多谢少年相救,好儿郎啊好儿郎!”保安认出了相颂清,脸上赞扬多到快溢出来:“真不愧是连中状元的人呐!”


    他平日总在校门口的红榜上看见相颂清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第一,时间长了自然就记住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相颂清将茶杯还给保安,而后只扫一眼便笑说:“刘叔,这身新夹克挺适合您。”


    “是嘛?”保安蛮不好意思地搓了下鼻子,神情却得意且喜:“都怪我那儿子太孝顺,我说你有时间把北清一中管理好就成,偏要亲自带我买,还是什么牌子货,老鼻子贵了!”


    身后收音机又切换了首曲子,旦角声泪泣下: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说到我儿子,这收音机还是他给我买的,知道我喜欢听戏,”保安耳尖一动,眉毛皱了皱:“只是我让他帮我下载窦娥冤,他倒是下成关汉卿那一版。”


    “您更喜欢程砚秋先生的本?”


    “嘿,知道你学业好,涉猎也如此广,”保安面露赞许:“是了,我喜欢结尾。”


    相颂清笑了笑,眸色却一深:“九死一生得到昭雪,我也很喜欢。”


    “你都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啊?也是感兴趣?”保安没忍住问。


    相颂清点头:“小时候学过一点戏剧。”


    “嘿!昨天那丫头还真就没说错。”保安丝毫不吝啬夸赞:“好少年,未来可期啊。”


    “丫头?”相颂清重复,即使不知道名字,他却莫名回想起昨天入校时,余光瞥见的,穿着全身黑的池繁:被保安提溜到一侧,像只颓丧草莓熊。


    “对啊,好像叫池......池繁。”保安:“我当时还纳闷呢,她入学第一天,怎么就知道你了。”


    “她具体怎么说的?”相颂清脱口而出,意识到语气有些急迫后,又稍控制住:“有点好奇。”


    “具体怎么说的?”保安抬头望天呈思考状:“这我得好好想想......哦,想起来了,说的是——”


    “他在我心里,无所不能。”


    -


    池繁总觉得今天相颂清看她的眼神和昨天不太一样。


    不会真吃醋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池繁上午的课上得特别煎熬,终于等到大课间,她没忍住侧身说:


    “相颂清。”


    “池繁。”


    二人异口同声。


    池繁惊讶,她见相颂清的表情,竟和她一样透着“苦大仇深。”,好像叫她名字也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看来我们都有话要说啊,”池繁笑了笑:“我先说可以吗?”


    她想的是,或许等她解释完,误会化开,相颂清再说的时候就会更坦然些。


    相颂清嗯了声。


    池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