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丑小鸭

作品:《偏执宿主沉迷反派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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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丞一直有一个猜测。


    从去年6月16日晚上,明川第一次擅自闯入他的家门、爬上他的床开始。


    当时巫丞完全是被迫的。虽然他是上面的那个,但他仍然觉得是自己被强J了。


    他甚至觉得恶心——


    哪个正常的Alpha会喜欢被那样毫无尊严地羞辱、折磨、践踏、玩|||弄?


    而且明川太熟练了。他偷偷看过的重|||口片里的主演跟明川比都望尘莫及。


    巫丞当时完全是顶着巨大的恐惧和生理心理的双重厌恶进入明川的。


    彼时的巫丞空有一堆理论知识而毫无实战经验,明川虽然经验丰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受N狂,所以毫无意外地,流血了。


    巫丞本来就满心恐惧,见血后不由更紧张几分。


    他怂了,站不起来,明川匆匆收拾好自己,X奴似的跪在他面前,用嘴巴伺候、刺激他,抬着湿漉漉的眼睛,从下往上地看他,仔细观察他的反应,调整自己的动作快满和角度、深度。


    巫丞浑身僵硬,满心震惊。


    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贾明川怎么这么贱。


    体内的暴N因子被完全勾出来,他把人拎起来甩到床上,准备成全他。


    不是喜欢活受罪吗?好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他从后边扣着明川脖子,把他的脸按在床上,不想看变态的脸,也不想听变态说话。


    但很快,巫丞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停下来,迟疑地抬手,慢慢触上少年脊骨分明的脊背,掌心一点点下压,直到将整个手掌贴上去。


    少年脊背僵硬,但又抖得厉害。


    巫丞猛然意识到,少年与自己先前的状态一样。


    不是因为爽,不是因为疼。而是——


    恐惧。


    还有抵触。


    少年似乎对这种事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却还是要费尽心机地蛊惑自己,要自己伤害他。


    为什么?


    巫丞虽然困惑,但当时憋着一口气,不想跟“变态”有过多交流,所以没问。


    等他后来调整好心态出言试探,不出意料地,被明川各种顾左右而言他。


    巫丞也没再纠缠。因为从明川的床上表现来看,巫丞几乎可以肯定,明川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往。


    既然“不堪”,又怎能轻易说出口。


    他们是什么关系,自己也没有窥探他人伤疤的癖好。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巫丞对明川越来越在意,总是忍不住琢磨这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可他在明川身上找不到能验证自己猜测的痕迹。


    这不科学。


    所以巫丞有了一个更为黑暗的猜测——


    如果那些不堪,是发生在贾明川很小的时候,那在他的身上找不到痕迹,就不足为奇了。


    他忍不住地心疼明川。


    不是从有了上边这个念头开始。这个念头只是加剧了他的心疼和不忍。


    如果要追根溯源,也许,是从第一晚,他触上明川僵硬又颤抖的脊背开始。


    他想改变明川这种病态的“癖好”,也付诸行动了,但感觉收效甚微。


    得用药才行。不用药的话,明川一哭,他就没办法了,只能忍着心疼顺着明川的意思“惩罚”他。


    巫丞还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认为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更亟待解决的是他和贾明川之间从一开始就极度扭曲的关系。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巫丞在“贾明川有不堪过往”的猜测之上,又多了一点新的猜测——


    也许贾明川背负着某些不能对外人道的……任务,或者说,使命。


    而自己,正是贾明川的任务目标,之一。


    如此一来,贾明川的许多奇怪行径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巫丞试图破解明川背负的秘密,试图探明明川对他的执着里到底有几分真意,可是不待他弄清楚,学期结束前对方的欲擒故纵,术后病痛诱发的脆弱心理,从朝夕相伴猛然变成数十天见不到面还音讯全无的焦虑、恐慌……事态叠加着事态,一如巨浪接着巨浪,将巫丞死死地拍在沙滩上。


    他无力抵抗,于是放弃挣扎。


    他认命了。


    他服输,他坦白。


    再不把话说出口,他要被胸腔里积压的澎湃情感活活压死。


    可是没想到,话赶话的,把话题引到了他尚且无力解决的问题上。


    “可我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儿……”


    少年哽咽着说出的话,印证了巫丞长久以来的猜测。


    虽然后半部分没有说出口,可巫丞懂得他的意思。


    巫丞其实有点意外。因为在猜测被印证的这一瞬间,他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愤怒、厌恶、嫌弃。


    只有心疼。


    心疼得快碎了。


    他拼尽全力稳住自己,去接住那个明明稳稳坐在他面前,却给人一种正摇摇欲坠、飞速分崩离析的少年。


    少年没有碎掉。


    他甚至没让巫丞看见他的眼泪。


    他在眼泪夺眶而出的前一秒,猛地双手抓住巫丞的衣襟,蛮力地把他拽近自己,一头撞进巫丞的胸膛,任凭巫丞怎么哄,都不肯再抬头。


    室内只闻得巫丞慌乱的呼吸,而埋在他胸口的少年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一点儿,都没有。


    可巫丞知道他在哭。


    瘦得几乎只有一把骨头的肩膀抖得不成样子,抓着他衣襟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明川……”哄劝无果,巫丞狠了狠心,单刀直入,“是不是你从前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一口气说完,说得很快。生怕自己稍有迟疑,就没有勇气问下去。


    明川很快给了回应,干脆利落的俩字:“没有。”


    巫丞深吸一口气,“明川……”


    可不待他再说什么,少年便抓着他的衣襟气急败坏地用力晃了一下,从他胸口传出发闷的、哽咽的、但又强势的训斥:


    “闭嘴。”


    巫丞只好闭嘴。


    这种事情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光是他做好准备了不行。


    少年还没准备好。


    强行逼他开口,无异于在伤口撒盐。


    何况,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巫丞不确定。


    没关系。他认定他了。所以会慢慢好起来的。


    一定会。


    冷硬的桌面上坐久了不可能舒服。感觉到明川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巫丞软声问他,他宿舍在哪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