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错愕

作品:《错认未婚夫以后

    第67章错愕


    赵浔眉眼一凛,抬指抵唇示意庆言噤声。


    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他微偏过脸从半敞的小轩窗往外看。见江辰抱臂而立,神色焦急,而面中的淤青较昨日愈发明显。


    登时,点漆眸间漾开浅浅笑意。


    他眉目重又舒展,垂首看向伏在膝头打盹的虞茉,思忖着是否该着人将她抱走。


    但念头方起便极快被摁灭。


    他不喜旁人沾染虞茉,哪怕是同为女子的文莺诸人。


    虞茉醒时,尚可在她面前佯作大度。她既睡着,赵浔也便纵着心底过于强盛的占有欲滋生蔓延。


    思及此,掌心轻轻覆上她白里透红的面颊。确信人若被吵醒应是自己捂嘴的速度更快,遂朝庆言道:“让他进来。”


    庆言一不眼瞎二不愚钝为殿下岌岌可危的君子形象默哀一瞬僵着脸领命。


    几息后,江辰气势汹汹地走近。


    因在宫中,先躬身一揖,见过礼了才拧眉质问:“你把虞妹妹藏去哪儿了?”


    听了一嘴的庆言心中发虚,暗道,就藏在书案底下呢。


    赵浔则气定神闲地抬眼,淡声说:“若没记错人应是从你们江府走的。”


    “昨日我府里的护院亲自送虞妹妹去了客栈,今日却人去楼空。”江辰细细打量他的神情,一面说道,“有你的侍卫守着旁人不可能近身。”


    倒不必担忧虞茉安全与否只是她究竟回了温家还是霍家抑或被藏去了什么私邸?


    江辰一贯直来直去:“虞妹妹答应我母亲十五一道去为温伯母上香身为她的未婚夫君我自要跟随。太子殿下你总不能将她藏一辈子。”


    语中硝烟味十足。


    赵浔喉结几不可查地咽动不咸不淡道:“是么。”


    “所以虞妹妹在哪儿?”


    “忘了提醒你。”赵浔避而不答只说“她很快会成为我的太子妃。”


    闻言江辰瞳心骤缩仿佛能窜出火光来咬牙切齿道:“凭什么!分明是你顶替我的身份才得以接近她你怎知她心中之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你而非自幼结下婚约的我?”


    赵浔自然不知所以这番话令他眼底笑意全无。


    过去曾为挚友的二人一坐一立如两头伺机而动的凶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这时虞茉微微皱眉无知无觉地蹭了蹭


    湿滑温热的触感令他气焰顿消迎着江辰警惕的视线勾唇道:“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心中有没有我又有何重要。”


    江辰叹为观止大骂道:“无耻之徒!不行你让我见见她。”


    虞茉心中惦念着铺面和虞家赵浔自然不能永远拘着她。而江辰若有意等她出了宫门不难遇见。


    但不能是现在。


    至少要等她彻底不再介怀隐瞒身份一事。


    赵浔戏谑的目光扫过滑稽淤青友善提点:“你确定要顶着这张脸见她?”


    “.”江辰话音弱了几分“那、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他唇边勾起浅淡笑意“但据我所知茉茉喜欢皮相好看的男子。”


    江辰信了十成十嘟囔道:“难怪你执意要毁了小爷英俊的脸。”


    赵浔嘲弄地“呵”一声也不计较分明是江辰先开始拳拳冲脸只问:“你还要见她吗?”


    谈话声虽不大仍是令虞茉悠悠转醒只她双眼尚未聚焦已被宽厚掌心紧捂住唇。


    虞茉:“?”


    云淡风轻的嗓音自上方响起他平缓道:“温家会护她我亦会。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不如先想想怎么治愈伤势。”


    纵然江辰猜破脑袋也料不到他会堂而皇之地将人带入东宫遂被劝服推断虞茉应是回了温家。


    正巧惹人厌的柳姨娘今晨还登门造访等养好了淤青便以此为借口去见人好了。


    “浔哥儿。”江辰咧嘴笑了笑“宫里头最不缺养颜药膏赠我一瓶呗。”


    “好说。”


    赵浔用指腹缓慢摩挲饱满唇珠遭她泄愤似的咬住。却眉头也不皱


    原是随意逗弄可真正做出来时令他很难不联想起某种画面。


    眸色瞬时幽暗不欲再同江辰啰嗦沉声道:“让庆炀带你去太医院。”


    江辰心满意足:“多谢了。”


    待出了书房忽而顿住——


    不对这伤原是他打的自己还谢什么?


    而里间虞茉顶着红扑扑的小脸爬起小腿因不良睡姿已然发麻径直跌入了赵浔怀中。


    他微微施力将人抱坐至腿上一手替她轻轻按捏。


    “刚才……是江辰?”


    她尚有几分迷迷糊糊张臂环住赵浔的肩心口紧紧贴着他的五官因吃痛皱成一团。


    等了等不见赵浔答话但腿间的蚂蚁啃噬感总


    算消退。


    虞茉有意追问,仰起脸。


    可一下瞬,后颈受他禁锢,细密汹涌的吻重重印了过来。


    赵浔眼前满是方才活色生香的一幕,屈指扣住她的下颌,迫使红唇张启,再将舌尖抵入、抽离,往复循环。


    她从未体会过这般淫靡的吻。


    耳根红透,像是刚被烈火烧烫的琉璃,而语调破碎成可怜兮兮的呜咽,主动迎合他的搅弄。


    赵浔食髓知味,将疑虑、担忧、渴望,悉数化为恶念,凝聚在舌尖,带着强劲的破坏欲,吻得虞茉眼尾淌出晶莹的泪。


    而脆弱敏感的粉嫩唇肉,紧紧抵住他。


    虞茉循着本能蹭动,如同依偎取暖的小兽,于无声中诉说喜爱。


    这无疑取悦了赵浔,掌心收力,令彼此贴得更近。吻势化为温柔雨点,浇灌嗷嗷待哺却又难以承受太多的她。


    热流汩汩随着轻吟溢出,长睫霎时变得湿漉漉,而深色布料也泥泞不堪。


    她羞赧地阖起眼,忍不住挪臀,想要结束过分炽烈的纠缠。


    可赵浔正在兴头上,如何肯放人,于是双手并用,不容分说地托住。他垂眸轻笑,将眼底的愉悦尽数呈现给她。


    “你!


    虞茉唯一能动弹的,仅剩下被吸吮得红肿的小嘴。不免想要斥责他的放浪行径,偏偏字音滑过舌尖,无端拐了语调,婉转羞涩。


    她讪讪抿唇,改为嗔视着他。


    赵浔笑意加深,与她额头相抵,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充盈。直叹道,原来有虞茉陪伴在侧,会是这般滋味——


    睡醒时能见她,用膳时能见她;伏案间隙,亦能见到她。


    只要他想,何时何地皆能将人拥入怀中,吻得她哭出泪来,用黄鹂般的脆甜嗓音低而急地求饶。


    但今日不便再深入。


    薄唇轻轻印过她的眉骨,笑说:“流了这般多的‘泪’,渴不渴?


    虞茉正伏在他肩头细细喘息,闻言不免诧异。只因某人将她勾得快热烫成了手炉,他自己也不曾偃旗息鼓,相反,犹强烈地宣示着存在感。


    怎么竟说停就停了呢。


    疑惑归疑惑,矜持使然,她决计问不出口。只能悄悄低垂眼睫,用目光扫过来、扫过去。


    “.


    “偏要看。虞茉恶从胆边生,撩开衣袍。


    内里是玄色中裤,不比素色明显,可惜她尚未凑近,便被赵浔自行抬掌捂住。


    “小气。她仰起脸,无辜


    地眨眨眼。


    赵浔面色重又染上潮红


    说罢怜惜地吻过她的眉心低低诉说:“仅是被这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也会忍不住。所以茉茉乖一些好吗?”


    她思量几息主动撅唇做出乖巧模样。


    赵浔自然如她所愿贴了上去结果城门失守遭柔弱无骨的小手一整个裹住。


    方平稳的呼吸彻底紊乱。


    虞茉狡黠笑道:“对不起嘛手滑了。”


    喉间凸起剧烈耸动一圈继而他含着虞茉的唇模糊不清地解释:“医术上说你年岁尚轻不宜耽于情事。茉茉我在克制你难道察觉不出来吗?”


    原来如此。


    她撤回作乱的手随口问:“那医术上可有提过多久一次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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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制?”


    赵浔难以集中思绪沉吟片刻才迟缓地答:“一旬五次。”


    “.”她怎么就不信呢。


    但虞茉并不纠结只慷慨道“还专程研习医术算你有心我以后也对你好一些吧。”


    他弯起眼:“茉茉愿意来到我的身边已然足够。”


    “什么愿意?分明是你将我绑来的。”她无情地提醒。


    “是‘抱’。”赵浔纠正道“茉茉那时舒服地昏睡过去电闪雷鸣也未能吵醒你。”


    虞茉噎了噎颇为不满:“我难道是猪精转世吗?”


    闻言赵浔笑而不语垂首看了眼遭她濡湿的布料。幸而今日着了深色位置虽尴尬但稍后能用袖摆掩藏。


    他单臂揽着虞茉后腰维持亲密相拥的姿势一手快速批注。


    不多时总算处理完琐事双双回了寝居清理。


    虞茉刻意拆了头饰套上轻便衣裙装作是不喜繁重华服才要更换。否则像是他二人青天白日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虽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大差不差.


    待收拾妥当听闻院中比往常热闹时不时窜出哄笑声。她连忙提起裙裾三步并作两步兴致勃勃道:“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庆言抱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狸奴见虞茉来献宝似的奉上:“殿下给姑娘要来的。”


    她实则不曾养过宠物眼巴巴地瞧着并不敢伸手。


    忽而身侧一暗是赵浔换上常服走了过来。虞茉遂壮着胆子去抱口中念叨:“你可要仔细看着啊不能教它挠花我的脸。”


    赵浔轻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狸奴沉甸甸的,抱在怀中活像是小秤砣,也不挑人,慵懒地眯起眼。


    虞茉登时觉得一颗心快要融化成了水,转头看向内侍搭起的简易小屋,好奇道:“它会进去吗?”


    赵浔自是不知,遂看向庆言,庆言又看向平素喂养狸奴的宫婢。


    宫婢顶着莫大的压力,弱声回道:“奴婢也不知”


    很快,狸奴敏捷地从虞茉怀中跃下,跳至被红日照晒的石面,四爪朝天,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畅快响声。


    虞茉直起身,去牵赵浔的手,岂料握了个空。


    余光里,内侍适时端来一盆清水。


    而赵浔慢条斯理地撩起袖摆,用皂角替她仔细搓洗指节。


    “.”


    她忍着笑,语调轻快道:“阿浔,我们去做逗猫棒吧?这个它一定喜欢。”


    “好。”赵浔重又与她十指相扣,一面想,以狸奴来讨她的欢心倒是绝妙之计。至少,短期内,她应当不会忆起要冷战。


    虞茉差使着他踩上木梯去摘细长而有韧劲的绿枝,再用线团充作毛球悬挂在尾端。


    底下,庆言背倚木梯,和庆姜感慨:“没想到,咱们东宫也能热热闹闹的,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呐。”


    庆姜深表认同:“殿下近来亦不常抓着我陪练,别提多舒坦,真希望虞娘子能一直住下去。”


    几步外,狸奴颇给面子的抓住毛球,引得虞茉眉欢眼笑。


    至于她身侧的赵浔,脸色却不大好看。


    庆言见太子殿下周身几乎散发出怨气,忙不迭朝宫婢使了眼色。后者会意,胡诌过理由,抱着狸奴离开。


    虞茉仍依依不舍,半分眼神也未匀给赵浔,只问:“晚上可以带它一起睡吗?”


    “不可。”


    “那我跟它睡,总可以了吧。”


    赵浔忍无可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拦腰抱起,冷冷道:“你的床榻只有我能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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