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落锁

作品:《错认未婚夫以后

    温太傅年事已高,但许是小外孙女儿尚且活着的喜讯冲散了忧愁,近来,面上复又迸发出神采。


    不多时,身姿挺拔的少年储君着一身金纹黑袍出现,乌发高束,眉眼深沉。容貌温润而气势凌人,放眼京中,无人能与之比拟。


    如何就“花落温家了呢?


    太傅身为辅佐大臣,曾在天子年幼时悉心教导,是以面见储君不比寻常臣子诚惶诚恐,拱手一揖:“参见太子殿下。


    赵浔亲自将人扶起,语气温和:“太傅大人请坐。


    入宫前,已有庆言简略提了议亲之事,温太傅稳住心神,开门见山地问:“茉儿身长在南地,礼数不比京中子弟周全,亦无才名,怕是难以胜任太子妃之位,不知殿下缘何求娶?


    “一因虞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二则,我心悦于她。


    在温太傅面前,赵浔言辞恳切,也不自称“本宫,宛如凡俗少年,满腔热血随情意而行事。


    “虞知州不日便会入京。


    赵浔抛出诱饵,“虞姑娘想必会选择在碰面过后恢复身份,最迟月中,也许能更早,我当全力促成回温府认亲一事。


    此话深得太傅之心。


    且身为臣民,赐婚圣旨一下,实则也无转圜余地。


    但太子既肯效仿民间相看、议亲、定亲的章程,还允诺将外孙女带来,温太傅心中只余下喜悦,热泪盈眶道:“好,好只要茉儿点头,老臣便不阻拦。


    谈妥后,赵浔赐轿,一路送至宫门口。


    待温太傅登上温家马车,他望了眼乌云压城的天色,牵过追风,直奔将军府。


    出乎意料的是,霍源与周怀知也从不同方向而来,瞧见满身酷寒之意的赵浔,头皮一紧。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霍源快步上前,边走边慨叹,“别院里神神秘秘的小娘子,居然会是阿辰死了又活过来的未婚妻。


    闻言,赵浔顿住,纠正道:“已经退亲,并非是他的未婚妻。


    沉默几息,又将议亲之事说与友人:“从明日起,她便是我的太子妃。


    “……


    霍源与周怀知面面相觑,心想一会儿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还好他们来得及时,兴许能阻拦一二。


    小厮早已受过叮嘱,并不惊动主母,径直将几人带去江辰院中。


    拐过月洞门,是一片茂密竹林。其间,少年正赤身打拳,肌肤因日晒透出小麦光泽,惹得霍源艳羡道:“啧,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赵浔止步,屈


    指掸落肩头绿叶,举止间尽显从容。


    隔着晃动的光影,江辰也循声望了过来。目光与他在半空相撞,俱是蹙了蹙眉,再嫌恶地移开。


    顷息间,赵浔意识到了什么,侧眸朝庆言眨了眨眼。后者会意,松一口气,忙不迭带上文莺离开。


    周怀知察觉到涌动的暗流,试图缓解气氛:“难得人齐,不如喝一杯?权当为阿辰接风。


    “不必。赵浔解开腰间玉佩,递给侍从,而后朝江辰走去,语气平淡,“用兵器还是拳头。


    后者亦有此意,可瞥向他过分珍惜的动作,陡然领悟:“是因为玉佩,对不对?


    过去从不离身的半月玉佩,被成色更好的鱼状玉佩所替代。


    今晨,江辰在虞茉腰间瞧见过一模一样的。


    “你竟然冒领我的身份。江辰火冒三丈,当即一拳砸了过去,“因那玉佩是我与她的定亲信物,害得虞妹妹认错了人,是也不是。


    赵浔不避不让,任由拳风擦过面颊,在唇角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周怀知撩袍上前劝架:“有话好好说。


    “我和她两情相悦。赵浔提醒,“且据我所知,温府早前已做主退了亲。


    江辰拂开周怀知,冷笑一声:“那你敢说,虞妹妹是在得知退亲的情形下与你相交?若当真如此,你为何心虚,为何将我派出的暗卫悉数谴退?


    赵浔不答,寒潭般的黑眸间淬满霜意。


    但,自他决意取而代之起,便注定不会在此事上退让。


    只随意用丝绦束紧了袖口,目光扫过玲琅满目的兵器架,重申道:“多说无益,选你擅长的。


    “好。


    言语显然苍白,江辰亦是等着与他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反手扔去长剑,自己择一屈刀。


    冷刃的光伴着竹叶的影,明明暗暗,以难以捕捉的频率闪动。


    霍源连忙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周怀知拉开,高声叮嘱:“打人别打脸啊。


    谁知江辰听了,竟舍刀用拳,勃然大怒道:“他就是仗着一张脸,勾引了虞妹妹。


    说着,朝赵浔面门袭去。


    “不至于吧。霍源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琢磨,“虽说哥儿几个生得玉树临风,但才情、家世显然更胜容貌,哪里会沦落到靠脸蛋儿留人。


    而赵浔素来不喜听人夸赞相貌,此时却短促地笑一声,似有所悟,眉眼间的阴霾也散去些许。


    “你说得对。他释然道,“虞姑娘喜爱的是我,并非虚无的


    身份。


    容貌亦是人不可分割的部分,喜爱他的容貌,何尝不是喜爱他?


    语罢,将长剑扔回架上,与江辰赤手肉搏。


    “走走走。霍源在石桌前坐定,招呼小厮倒茶,不忘安抚一句,“你别将他们看作是太子和将军,也顶多见血,死不了人。


    小厮登时抖得愈发厉害。


    周怀知亦揉了揉耳朵,不敢细听拳拳到肉的沉闷声响,凝重地问:“娇娇姑娘如今人在何处,怎也不请她来劝上一劝?


    “谁?


    “阿浔金屋藏娇的那位。


    “应是已经出了江府。霍源猜测道,“否则,阿辰会舍得在此处等我们几个臭男人?阿浔又岂会这般淡定?


    周怀知眼珠转动,无意间想起霍府别院时,隔着院墙诈他二人的女声。


    霍源听后,拍了拍大腿:“原来是她。


    生得脱俗且性情讨喜,难怪能捂热冰碴子似的赵浔,只江辰也扎扎实实惦记了三年……


    “要我说啊,干脆把温启也叫回来得了。


    “……周怀知语滞,心有余悸地道,“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哐——


    江辰后背撞上兵器架,引得闲谈的二人回头,见他们双双挂彩。


    只不过,赵浔仅是伤在唇角,因力度不轻而带着血渍。虽有些狼狈,但平心而论,丝毫不减损他的清俊,反倒多了分别致韵味。


    可江辰瞧着就不大好。


    赵浔那一拳收了力,却是擦着鼻骨砸去。淡淡的青色挂在正中,不至于令江辰发疼,但着实有碍观瞻。


    “他故意的吧!


    霍源咋舌,“幸好不是和我抢娘子,这心机这谋略,谁敌得过。


    果不其然,江辰再无心思打斗,着人去寻面镜,口中骂骂咧咧:“打人不打脸,我这样还怎么去见虞妹妹。


    庆姜递来丝帕,看赵浔擦拭指骨处的伤口,颇有些愤愤不平地嘀咕:“他分明拳拳冲着殿下的脸,好意思说这话。


    “无妨。


    边关历练,使得江辰比过去更具力量,赵浔的肩臂和胸口皆落下青紫痕迹,但好在没有破相。


    不多时,云间电光簇簇,是暴雨来临前的征兆。


    赵浔理正衣襟,重新佩戴好玉佩,朝一旁磕着瓜子的友人道:“我先走了。


    他睇向对着小镜龇牙咧嘴的江辰,补充,“你们留下来,劝劝他。


    出来江府,庆言眼角眉梢带了笑,躬身回禀:“


    虞娘子现下人在客栈,已经命丫鬟鹂儿过去照应了。”


    “好。”赵浔翻身上马,忽而停顿一瞬,冷不丁地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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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带了面镜?”


    闻言,众侍从纷纷惊诧得瞪大双眼。——


    京城郊外,虞茉立在窗边看雨。


    街上行人不多,此时更是四散奔走,很快只余门前喜庆的灯笼随风晃动。


    鹂儿支着脸,疑惑小姐为何不回去别院,反倒选择偏僻的客栈。但识趣地息了声,小口小口吃起母亲做的糕点。


    风势渐大,将雨丝吹斜,湿了满地。


    “小姐,还是关窗吧,仔细着凉了。”鹂儿忙用丝帕擦拭她手背沾染的水珠,忧愁道,“您瞧着不大高兴。”


    凉风在某种程度上能使人内心镇静,是以虞茉并未挪步,只转过头,笑着问:“你母亲身子如何了?逢雨日可还会腿疼?”


    鹂儿答:“太傅大人请了御医,因是旧伤,痊愈无望,但留了几副药方,说是可以尽量减少复发次数。”


    “那便好。”


    虞茉收敛神色,看向廊下的白腰雨燕,心道:她前脚进了客栈,赵浔后脚便差人把鹂儿送了过来。


    看来,偌大的京城,除非有遁地之术,否则逃不脱他的手掌心。


    气归气,虞茉倒不否认赵浔对自己的情意,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骨子里的占有和霸道。


    那,明日还用议亲么?


    他……


    不会强来吧?


    忽然,虞茉有所感应,微垂下眼睫,见客栈阶前立了六七人。为首的少年直直望了过来,黑沉的天模糊了视线,看不真切彼此面上的神情。


    分明仅是半日未见,却恍如隔世。


    “呵。”她愤愤收回眼,转身进了里间。


    须臾,一行人上楼,房门被敲响。虞茉努了努嘴,告诉鹂儿:“你就说我不要见他。”


    鹂儿挠挠头,胆战心惊地移开门闩,如实转告。


    暴雨掩盖了交谈声,虞茉侧耳倾听,却只能闻见“嗡嗡”响动。


    甚至过了几息,连细微响动也消停。


    虞茉心下不安,紧张地探头去看,见鹂儿稳稳栽入文莺怀中。她大惊失色:“鹂儿怎么了?”


    “小姐莫慌。”文莺道,“是属下点了鹂儿姑娘的睡穴,于身子无碍。”


    “……”


    说罢,文莺揽着鹂儿去了隔壁厢房,露出身后半张俊秀精致的面庞。


    赵浔淋了雨,素来一丝不苟的乌发略有凌乱,几缕贴着鬓角,配合他为难的


    神色,生生流露出可怜之意。


    虞茉抱臂,阴阳怪气道:“这位公子来做什么?我们认识吗?”


    “茉茉……”


    低沉缱绻的一声,险些将虞茉唤得心软。干脆抬掌推了他一把,欲关起房门。


    可余光扫过隐于暗处的另半张面庞,见唇角青青紫紫,尚有鲜红血液涌出。


    虞茉瞳心一缩:“谁打的你?”


    “没有谁。”他说着,欲盖弥彰地偏过脸。


    “脖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虞茉登时忘了在冷战,急得眼圈泛红,扯开他的衣襟,见可怖伤痕只多不少。


    赵浔虽有心使苦肉计,却不舍得惹她落泪,连忙解释:“和江辰打了一架。”


    “……”虞茉清醒过来,冷冷道,“出去。”


    他依言转身,腆着脸将房门阖上,又掏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长锁,鼓捣一番后把扁钥扔出窗外。


    随即,讨好地看向虞茉:“我出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茉茉:?谁还分得清你和狗啊


    阿浔:战损妆,希望老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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