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哨兵们为我扯头花[雄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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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


    江默说他一直梦到你?


    你:“什么梦?”


    江默:“……”


    说出来会变成很多正方形的那种梦。


    他不作答,脸上却不自觉浮现一抹绯色。


    可你没有心情去探究他的内心世界。


    手腕还被他禁锢着呢,他只用了几根手指,就让你无法动弹。


    手这样举着,你很累。


    见你不开心,他的表情有所松动。


    犹豫片刻,他放开了你。


    你揉了揉手腕,没想到在这么短时间里,手腕皮肤已经被他捏到隐隐泛红。


    莽夫!


    你心中暗骂。


    不过,他虽然放开了你,但没有让开身。


    还像一座大山一样,矗立在你面前。


    似乎,还有话想说。


    当然了,要是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对谁都不好。


    他:“你当了白塔城的向导?”


    明知故问!


    你神色不悦:“是又怎样?”


    难道还要经过他的批准么?


    还真是啊?


    江默神色浮现一丝尴尬。


    “那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你:“……”


    好的,


    现在你也尴尬了。


    相顾无言。


    江默试图缓解尴尬,


    “我前几天见过你……”他眼睛看着你,好像在回忆,“向导里能找到你的名字和诊疗室,但我却预约不了……”


    他特意去问过系统的管理员,管理员答复,这种情形,多半是被拉黑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来这里堵你的。


    而是会选择预约治疗的方式。


    毕竟那些梦,真的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他一定要见到你,当面问清楚。


    他的解释还算诚恳,也道歉了。


    可你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你招谁惹谁了,做梦这种事,难道还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吗?


    天要下雨,他要做梦……


    总不见得不让他睡觉吧。


    “抱歉,无能为力。”


    你开始规划脱身路线。


    上班都快20分钟了,你还没到F-911诊疗室!


    作为一名从不迟到的打工人向导,你心急如焚。


    要是有人想要预约你的治疗怎么办?


    即便你知道有人预约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概无人在意你是否在岗位上。


    除了你自己。


    见你想走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


    江默有点急:“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梦到你?”


    江默急需一个理由,一个能给自己交代的理由。


    看得出来,决心很大。


    他干脆两条胳膊撑墙,跟两道杆子似的,把你装在里面了。


    你抬头,他的下巴刚好戳在你的额头上。


    他满脸坚毅,一副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就别想走的架势。


    你:“……”无语啊!


    做梦还能因为什么?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因为你一直在想我?


    这勉强算个理由,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救命,你又不是自恋狂!


    而他的行为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当然,江默他自己也知道。


    从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的。


    可是,在经历过那样的变故打击之后,他觉得没什么值得在乎的了。


    什么脸面,什么身份,还有他的良好教养,通通不重要。


    现下,他精神不内耗,才最重要!


    他快崩溃了。


    他就是不让开。


    你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滚鸭!”


    你伸手推他。


    他纹丝不动。


    你在推一座大山……


    “告诉我……为什么?”


    江默又像哭又像笑。


    你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看他的眼睛。


    血雾正在他的瞳孔里生成。


    你:“……”


    男人,你的名字是脆弱。


    无奈之下。


    一只白皙柔嫩的手,缓慢覆上了他的心口。


    -江默的精神图景-


    小绵羊惊讶地打量周围的景象。


    才多久,这里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上次还萦绕山雾,幽深繁茂的密林,如同遭遇了一场浩劫。


    树木焦黑枯黄,大地满目疮痍。


    那条横穿密林的雨林河流进入了枯水期,只留下浅浅的细线,几近干涸。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和小绵羊都想知道原因。


    只不过,这次不用再把他的精神体拉回青青草原。


    因为没走几步,小绵羊就见到了那两盏红灯笼。


    也就是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森蚺。


    虽热大蛇的眼睛还冒着红光,但精神状态和条死蛇也没有什么分别。


    它的脑袋贴在干裂的泥地上。


    没有了草被植株苔藓,颊上的鳞片沾染了黄土粉末,看上去惨兮兮。


    精神图景里的景象和主人的精神状态密切相关。


    两者互为映射。


    你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江默会变成这样。


    原来他的精神体,出了问题……


    又或者说,是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从而影响到了他的精神图景。


    那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助这条森蚺呢?


    一切,就交给小羊吧。


    果然,小绵羊慢慢走近森蚺后,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森蚺在见到小绵羊的瞬间,努力支棱起来,能感觉得出,它十分想将身子立起,却又浑身无力瘫软下去。


    小绵羊在它面前停下。


    “嘶嘶——”


    你听到了一阵提示音。


    【精神体翻译器已激活】


    森蚺:[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小绵:[有事?]


    森蚺:[……]


    好高冷。呜呜。感情不够了呗?


    [没事。]


    是我想你了。


    (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生气了?]


    小绵:[?]


    森蚺:[因为上次……我对你做的事,而生气……]


    小绵:(仔细回忆)——(想起来了)


    (两颊冒出红云)


    [还敢提?!]


    森蚺:[……][对不起]


    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寄几。


    没工夫闲聊。


    小绵羊爬上了森蚺的大脑袋。


    它现在和它的主人一样热爱工作。


    森蚺看不到小绵羊了,但能感觉到,它就坐在自己的身上。


    好幸福!!


    在小羊的抚慰下,森蚺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


    精神力正在森蚺的身体中流动、暴涨。


    小绵羊的精神疏导完成,还剩最后一道,也是最重要的工序。


    盖章!


    它仔细在森蚺的大脑袋上找自己上次打下印记的那块鳞片。


    找到了!


    [1]


    等到它将蹄子再次盖在相同的位置上时,


    这个[1],肉眼可见地往上跳了一个数字,变成了[2]


    你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


    有点诡异啊。


    在这件事的衬托下,之前看到的一切,包括精神体对话自动配了动画片里的音,进入你耳朵中的神奇体验,都不算什么了。


    1变成2。


    是代表精神疏导的次数吗?


    会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这时,精神图景中又有了新的事件,你继续往下看。


    小绵羊准备走了。


    森蚺完全恢复了状态,它游动身体,跟屁虫一样,跟在小绵羊身后。


    小绵:(顿住)[干什么?]


    森蚺:(扭捏)(羞赧)[能,跟你一起回家吗?]


    小绵:[……]神金。


    (干脆利落地拒绝)[当然不能]


    森蚺:(神情黯淡)(死灰复燃)[那你能,经常来看我么?]


    经常??


    小绵:(好烦)[下次一定]


    森蚺:(傻不愣登)(目光灼灼)[我等你!]


    小绵羊消失在了密林的入口,一个发光的绿色光圈门之中。


    最后的画面一闪而过,但你还是看到了。


    一条大蛇欢快地在密林中游动,发出吗喽一般兴奋的尖叫。


    随着江默精神体的欢呼雀跃,林子也焕发了新的生机,重新回到了繁茂的鼎盛时期。


    精神疏导结束。


    你睁开眼睛。


    和往常不同,你在这次精神疏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向导为哨兵做精神疏导的时候,向导可以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但哨兵眼前的世界是模糊的,他们只能感受到精神力的波动。


    所以,见到精神体互动场景的人,只有你。


    你还没想明白,那个数字代表什么,以及为什么那条森蚺会对你的小绵羊极尽谄媚。


    谄媚。


    对的没错,就是这个词。


    下一秒,你的手腕,又被人捉住了。


    你:“……”累了。


    随便吧。


    江默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你能为我做精神疏导?!”


    你沉默。


    他不是都恢复正常了么?怎么还如此癫狂?


    但你突然想到了那条大蛇欢快打滚的模样。


    ……也有可能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是啊,怎么了?”


    说着,低头瞥了一眼江默抓住你的手。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慌忙放开。


    他有点手足无措,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那你跟别人做过吗?自从来这里以后?”


    这话听上去有点怪。


    但你一时间想不出来哪里怪。


    “嗯。”你点头。


    你是一个向导,只要有哨兵预约,你就会为他们做精神疏导的。


    江默恳求:“以后不要跟别人做,好不好?”


    你:“……”怎么个意思,以后不上班了?


    见你没回答。


    他焦急:“只跟我做。”


    你:“……”


    越发怪异。


    “我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