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女孩的年龄是薛定谔的猫

作品:《白月光面上笑嘻嘻,内心哔哔机

    此情此景。


    阮蔚激动的说不出话,她只能紧紧的抓着朝见。


    在巨大惊喜的冲击下,一种名为感动的热意莫名涌上眼眶,她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


    比起一般的少年,阮蔚一向是更能装一些的。


    有时候练剑摔的实在疼了,阮蔚也只会拧着眉硬生生站起来接着飞,还有练琴,手指上的茧子磨掉又反复的过程也很折磨人,画符画阵的笔茧会影响握剑,阮蔚也得将它磨平。


    更别提那时不时就要发作一次的噬心蛊了,这个疼起来可真要命,每每发作,阮蔚都能生生疼昏过去又醒过来。


    但只要是能够提升实力的痛苦,阮蔚统统都能忍得下去。


    她很要面子,她很少哭。


    阮蔚知道眼泪绝对不是软弱的体现,相反,这是一种很好的情绪宣泄的途径。


    她从不觉得,能忍住眼泪的人是什么勇士,也不会觉得哭出来的人就不够坚强,人类就是会落泪的,因为大家有泪腺。


    这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反应,这很正常。


    哭不是为了解决问题,但是哭可以发泄情绪。


    但是阮蔚的包袱太重了。


    她快憋死了。


    阮蔚这么想着,便有水色从她的腮边滑落,顺着她的下颌落到了朝见的衣襟之上。


    朝见当然能感觉到肩膀处的湿润,他瞬间头大,“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都快比老五高的丫头了,哭什么呀。”


    这是真的。


    论真生了张娃娃脸,个头也堪堪踩在了修真界男修玉米七八的及格线上,和他那张万年不变的青春男高脸十分相得益彰。


    阮蔚在这几年突飞猛进的长个子。


    女孩显高,就现在,阮蔚站边上看上去能和论真一边高。


    所以五个师侄里,论真最不爱跟阮蔚站一块了,他每次都躲着阮蔚走,要么就是坐着,死活不挪动一下屁股。


    论真喜欢和握瑜一块玩,一是因为握瑜的符道天赋高,二是因为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


    只有在握瑜身边,论真才能体会到身为师叔的‘尊严’。


    阮蔚小声反驳,“还没到呢。”


    她喜欢自己的个头高,个子高的人从气势上就先发制人,阮蔚喜欢一切能给她带来强势地位的东西。


    好就好在,阮蔚也算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没到就是没到,等到了成为事实的那天,阮蔚一定会大肆宣扬自己的个头已经超过了论真。


    她才十八,还能再长。


    五师叔这年纪可就没得长咯 ~


    论真:……已老实,求放过。


    朝见,“行行行。”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哭包。


    一说到从前的事就哭。


    上次的池衿也是,自己一开口,他那眼眶刷的一下就红透了,活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这次的阮蔚……别提了,她肩膀都抽抽了。


    家里有哭包能怎么办呢,朝见两手一摊。


    还能咋地,宠着呗!


    朝见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阮蔚的背,略微不自在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阮蔚有些哽咽的说:“二师叔、你也回来了……回来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啊——”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孤单。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阮蔚选择踏上反抗天命的道路时,她就已经注定要与大部分人背道而驰了。


    她是逆行者,她是先驱,她是背光之人。因为天命的遮遮掩掩,她不被人所知,阮蔚的自救和拯救一直湮灭在每一世的失败之中。


    求生的压力、宗门的兴衰死亡像一座山,死死的禁锢住了阮蔚的四肢。


    在这样的重压之下,阮蔚很少有过喘息的空间。


    因为天命不曾给她。


    此时此刻。


    阮蔚却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喜悦,从心底蓬勃而出的喜悦之情淹没了她,从头到脚。


    朝见是阮蔚最最敬佩的人。


    他的觉醒,阮蔚便真正的脚踏实地了。


    一颗时刻高悬着的心,也在这强烈安全感的包裹下,渐渐的回到了血红的胸腔之中。


    朝见就是蓬莱仙宗的定海神针,这是毋庸质疑的事。


    蓬莱仙宗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自己的心事,但没有人,也绝对不可能有人会不信任朝见的能力。


    朝见也明白阮蔚的情绪崩溃是因何而起,但看见阮蔚的神情显然渐渐陷入过去的时候。


    他叹了口气,把孩子往边上一搁。


    “行了,煽情就到这儿结束。”朝见扔了块手帕给阮蔚,他有些无奈地说:“除了抱头痛哭的认亲,咱们是不是也得干点正事啊?”


    这孩子开窍之后别的不说,这感情是真充沛啊。


    阮蔚回神,“啊?噢……对。”


    她直接糊了把脸,瞬间进入了战备状态。


    阮蔚:“那我们来谈点正事吧,师叔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嗯,换种说法,师叔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她的眼明显还是红的,神情却是分外严肃的。


    前面说过了,在阮蔚的世界里,哭就是个发泄情绪的东西,它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现在哭完了,情绪也发泄了,精神也回到了正常的阈值范围之中。


    那么,是时候进入正题,开始正式的解决问题了!


    阮蔚的抽离真的很快。


    朝见,“……”


    不是。


    你进入情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朝见缓了一会说:“我不太能确认你的视角,我先问一个问题。”


    阮蔚:“师叔请问。”


    朝见:“你现在算多少岁。”


    池衿自以为的两世记忆给了朝见启发,他首先要确认阮蔚所拥有的记忆是多少,从而再思考哪些话能直说,哪些话要委婉地说。


    “……”


    阮蔚噎住了,她卡壳了一会才愤愤不平的说:


    “我很想说我永远十八。”


    “但从时间线上算,我每次都没活过十八,叠加一下,我应该无穷岁……”


    阮蔚都不知道自己重来了多少世了,她的叠加年龄只能说是薛定谔的猫。


    只要不认真计算轮回的次数,那她就永远十八!


    阮蔚最后还不服气的补了一句:


    “我一直就觉得人类的这种年龄叠加算法很不合理啊!”


    她自认是一妙龄少女。


    阮蔚:我又没老过,凭啥就说我年纪大!


    朝见,“……”


    看来我们都到了年龄焦虑的年纪了啊蔚蔚。


    大的大,小的小,只有中不溜的满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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