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回到房间，她看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是白石发来的，她准备查看短信时，接到了斋藤教练的电话。


    “雨宫桑，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斋藤教练的语气不像以往那样松快，似乎是有重要的事。


    “你还记得要去欧洲参加培训的事吗？我们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说因为场地，住宿协调的原因，你可能没法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雨宫不理解斋藤教练的话，“……这是他们组织能力的问题，我不接受这个理由。欧洲的培训我一定会参加，哪怕是自费或者……”她实在说不出借钱两个字，但斋藤教练也听懂了。


    “自费对你的负担太大，基地这边会帮你想办法和他们进行交涉，这个局面，我们也很意外。”


    将手机扔在一边，千代子瘫倒在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从报名到面试到录取，她以为会很顺利的，可是生活又和她开了玩笑。


    很多人对金钱和缺钱的匮乏异常执着，以前不理解，现在她也有同样的体会。


    那么，应该放弃吗？


    第二天，他们发现千代子情绪不佳，互相交换了眼神，默契地没有追问。


    她昨天一整夜都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甚至还在深夜去前台借电脑质问组委会，希望这只是一个乌龙，然后查资料，查到头晕眼花也还是没有更多可行的办法。


    除了问别人借钱，难道只有放弃这条路吗？希望组委会只是工作失误，要不然就太不应该了！


    其他人看到她的表情时而难过，时而生气，也忍不住用眼神互相询问。


    毛利寿三郎：领队小姐今天怎么了？


    君岛育斗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本着不触霉头的想法，大家安安静静吃完早饭后，一起出发去比赛现场了。


    远野笃京和君岛育斗上场前，千代子问他：“你膝盖怎么样了？”


    “嗯，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比赛以后我就退出。”


    君岛育斗讶异，昨天还气得直接离场，今天就态度转弯了，看来是雨宫小姐私下里做了沟通，估计顺毛顺好了。


    看到其他人纷纷走向自己的球场，她问旁边的两人：“你们两个不去看比赛吗？三津谷，你还要收集数据的吧？”


    “是，不过现在他们的比赛还没开始，我不着急走。”说话的时候，三津谷一直在观察千代子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并不是因为远征军的事而情绪低落。


    说明有其他烦恼。


    平等院坐在另一边一言不发地盯着不远处的几个球场，随后他说了一句话：“今天你休息吧，不用在这里等我们。”


    “对，”三津谷也get到平等院的暗示，就起身拉走住千代子的手，“我带领队去附近走走？”


    她仍坐着不动，然后看着三津谷：“你们是想关心我吧，那我们聊聊？”


    闻言，三津谷重新坐回旁边，对她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听的。”


    “……简单来说就是，原本决定去欧洲的计划被打乱了，如果我还想去，大概率需要自费。”


    话说到这里，两人也听懂了，因为拮据，但不愿意放弃，所以才为此烦恼啊。


    “教练组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啊，本就是斋藤教练告诉我的，他们也在想办法。如果尝试以后，还是不能去，那我也接受现实。”


    “不用那么悲观，你会成功的。”平等院站起来，准备走向其他球场，“你也可以向更多的人求助，会有人帮你的。”


    千代子很少听到平等院说这些话，大脑一时间空白了几秒，简单地应了几声后，对三津谷说：“你先忙，我去其他地方走一走。”


    千代子一个人离开了网球场，在旁边的公园里，她看着池塘里的天鹅放空自己。


    不一会，思绪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接通电话以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


    她一回头就看见越前龙雅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龙雅，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嗯？今天的见面也许不是巧合呢。”这句话似乎暗示了什么，千代子稍加思考就猜到龙雅应该是跟着自己来这里的。


    “你都看到我了，为什么不打招呼，要玩这一出？”


    “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但你完全没意识到我的存在，只能用这个方法咯。”


    越前龙雅盯着她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好几次见到你都是情绪低落的时候，我的运气看起来不太好啊。”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你运气不好…但换个角度想，这也是拉近距离的时候。这个时候，即便是我也希望和人倾诉一下。”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可以当一个树洞。”


    千代子看着越前龙雅，一直看到龙雅别过双眼，她才问了一个问题：“你经历过没钱的烦恼吗？”


    “呃，”越前龙雅噎住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经历过。”


    “是啊，我就是在烦恼这个，我有一个特别想参加的活动，可惜出了意外。”


    龙雅感同身受，他一个人行走各国的时候，也会经历窘迫的时刻，但龙雅擅长网球，他的经济来源都靠打网球赚取费用。


    “我在不同国家生活的方式都是靠网球换的，有人请我教网球，有人请我打网球，甚至…也去过一些不好的地方打网球。”


    “一技之长走天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如果是我，可能都做不到。”


    龙雅换了一个姿势，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她，“今天找你还有另一个请求。”


    “我要向你的队员发起挑战，人已经选好了。”


    千代子观察龙雅的表情，然后问他：“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龙雅点头表示承认，“为了找到回去见到小不点的方法，我思考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挑战你的队员来得更快。”


    千代子也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你就那么自信我们会把你带回日本？我毕竟是领队哦，出门在外，有一定决策权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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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打一个赌，我赌你的那么队长会这么做。”


    “如果我赢了，你就和我待一天；如果我输了，我自己回日本。”


    “你们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赌约？我又不是游戏里的道具，怎么每个人都要我单独匀一天时间？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是不是都喜欢这个？”


    越前龙雅神情微怔，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看来你人缘很好……那你会答应吗？”


    露出那种表情，雨宫还是不忍心拒绝。


    “可以啊，赌约成立，只是你以后要预约了。”


    “没问题。”


    回到网球赛场，平等院和三津谷都不在，应该去看不同队员的比赛了。刚才问龙雅要和谁比赛，他也没说，只说今天晚上会来酒店。放了一个钩子，整得自己也好奇万分。


    没关系，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她脚步一转，去了远野笃京和君岛育斗的比赛现场。


    远野笃京和君岛育斗的双打还没开始，君岛和雨宫说：“上一场比赛还没结束，现在还没轮到我们…”君岛看了一眼搭档，还是想争取一下，“雨宫小姐，能不能再商量一下？这个时候放弃就太可惜了。”


    君岛刚说完，远野就立马回答他：“君岛，领队的决定我没有任何意见，今天的比赛结束以后，我们就退出。”


    “等一下，远野。”君岛还想再劝一次，但远野笃京说：“我的膝盖还需要时间静养，一个月以后的世界杯才是首要考虑的。”


    “……我明白了。”话已至此，君岛也尊重远野的决定。


    全程没找到机会说话，雨宫看着他们俩把问题解决了。


    “抱歉，雨宫小姐，原本我打算再次“谈判”，让我们继续比赛的。”


    “昨天你也看见了，远野的膝盖又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因为这点，我没必要那么做。再者，回基地以后，你们还会有比赛的，不用急于一时。”


    “去吧，到你们了。”


    晚上，看到突然出现的越前龙雅，众人满是疑惑，但雨宫的表情却很平常，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


    三津谷打量越前龙雅，一个容貌不输于他们的少年，但有些捉摸不透。


    “你和我们的雨宫小姐认识很久了，是吗？你看她的眼神可不是看陌生人才有的。”君岛育斗也在观察越前龙雅，留意到越前看雨宫的眼神，他心里有了猜测。


    “你的观察很敏锐啊。确实，我和千代子好歹也同居过。”


    “同居？”毛利直接叫了出来，“你们都到这一步了？”


    “……我纠正一下，那只是因为房东的乌龙而造成的合租，而且我们只合租了一周，你刚才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不是国语不好？”远野问她，“……他只是故意这么说，但他常年在海外，国语不好也有可能。”


    “越前龙雅，你的目的是什么？”平等院凤凰看着他，“你要挑战我们？”


    “没错，我已经选好对手了。”他指向伊达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