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与运县,


    堪称铁索连环。


    两者同属连山地域,和另外的一处的陈县并列。


    三县组成合围之势,三县过后,就是驻守云州的州兵。


    驻守之地往下,便是云州州都,州都作为一州重地,是为天险之地,其三面环山,中间唯一通路的必经之路上,就汇聚着五万精兵的云州军。


    而运县,就存在于兵营附近,其内大部分是州兵的家属,也有做生意的小商,走南闯北的多了,慢慢就聚齐了一座县城。


    整个运县,共计人口八千多户,人数较多,约有三万多人。


    大雨倾盆之下,马车速度直接落了好几个档。


    雨夜中,驾车难度成倍增加,赵阳决定亲自驾车,双臂鼓胀下,强行利用臂力控制拉车大马。


    勒的两匹枣色大马嘶嘶鸣叫,马眼直翻白眼,险些被勒死过去。


    心腹二子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强行要过车夫的权利,才将马匹救了过来。


    赵阳则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暗骂一声他妈了个巴子,就回到车内,就不再关注外面的马匹。


    破晓之际,赵荣山一行人才堪堪进入运县范围。


    运县城门下。


    天空的雨滴变小,安静的城楼上,专门守城的县兵,在看到一辆马车靠近城门后,立马叫阵道。


    “下方何人,县门未开,速速退去!若不退去,拉弓警告,拉弓三次不听者,杀无赦!”


    话语中带着一股子凶意,喊话县兵声音十足,气势摄人。


    赵阳扯开布帘,看了看比平县高了不少的城墙,对着二子说道:“我们先退下,运县不比别的,这里靠近兵营,向来实行肃杀之策,他们说杀人,那绝对是不眨眼的。”


    二子表情认真的点头,他明显感觉到了,这里和平县的不一样。


    要是平县守城县兵,绝对不会说出直接要杀人的话语。


    扯着缰绳,他赶着马,将马车移远,直到离开城门五百米开外的草地上,才停下马车。


    两匹高壮的马匹开始就地吃着沾着水滴的青草。


    赵小山看着眼前一幕,自然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继续在马车立马等着。


    倒是高喜和赵红,此时已经困的不行,又再度睡了下去。


    赵荣山则闭目,装成休息的模样。


    等了一小会后。


    赵阳看着天空才破晓的昏暗环境,眯了眯眼睛,又望向周围。


    除开他们这辆马车外,还有不少各异马车,或是准备挑担子进去卖的农夫。


    “不能等了,我们的时间宝贵,越拖下去,平县那边的危险就越重!”


    赵阳心中想着,转手对着二子吩咐:“走,直接绕后,向兵营那边去,我们是亲属,三弟在营中,大抵是没什么人会拦着。”


    “好!”


    驾!


    一扯缰绳,马车又开始被拖动。


    绕开前面的城门后,沿着右侧青石路,马车开始向前。


    一路上,左边是高约六米的青砖墙面,斑驳岁月在上面留下许多清晰的痕迹,如刀刻斧凿般。


    个别地方新旧不一,连构建的材料都不尽相同,一些是青石,一些则是花岗岩搭配着散石堆砌而成。


    最为夸张的是马车行到某处时,侧边有一处长度在十米范围的整体墙面,完全就是换了一种画风。


    就好像是有人用力,把这段城墙从墙体上彻底扣了下来一样,


    从其上就可以看出,这座从兵营脱胎而出的运县,到底经历了何等战事。


    眺望更远处。


    初升夕阳下,一座古代兵营渐渐显露在眼前。


    此时,天空已然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在暖阳的映照下,古堡的城墙上笼罩着一层温暖的光晕。


    五万云州精兵驻扎于此,此时已经有人的呼喊声,切磋演练,燃烧风火,炊烟袅袅。


    此起彼伏的武器碰撞声在兵营中回荡。


    围绕在古堡四周的景象也让人难忘,稀稀拉拉的小树、零零散散的灌木。


    远处,隆隆山丘延绵而过,苍翠的山峦上经过一晚上的雨水洗礼,漫步霞光。


    上空,偶尔飞过一只鹰,俯视着这座固若金汤的兵营,低鸣着呢喃。


    悠悠的芳草香气充塞着整个山谷,绿绿的小草随风而动,细细的草叶轻快地映着阳光。


    放了拒马的兵营古堡外,赵阳先是自己下了马车,来的站立守营的兵卒边。


    “来者何人!”


    立马有一位全副武装,佩戴刀剑,双手握戈的高大兵卒斜出大戈,用危险的眼神看向赵阳。


    一但发现赵阳不对劲,他会在第一时间斩杀此人。


    赵阳神色如常,双手作揖,声音尽量放得温和:“这位兄弟,家弟赵平,在云州兵营担任百夫长,是否能通报一声,说家人找他有急事。”


    兵营不比别的地方,飞鸽传书不现实,要是寄信,时间更长,所以他家老三在营中,根本不知道这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等发问兵卒回答,一道年轻的声音自另一侧响起。


    “是赵百夫长的大哥啊!你先等等,我也要换岗了,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只见声音源头。


    同样一位身形高大,穿戴铠甲,佩戴刀剑,手持大戈的守营士卒说着话。


    这人面容年轻,皮肤有些黝黑,他又再度对着四周说道:“先解散吧,他们那班人拖到现在还不来,也不用管了。”


    “得令!”


    余下四五名兵卒面容一喜,纷纷撤了站姿,向兵营内部走去。


    发号施令的年轻兵卒朝着赵阳点头过后,也向着营内走去。


    就这样,好一会后,又是一队新的人马替换了守营差事。


    他们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赵阳,也没有多管,似乎只要不靠近大营,就没有管的必要。


    不一会后。


    又一道穿着更加精致厚重铠甲的高大人影,从兵营门口处走出。


    “赵百夫长!”


    守门士卒在看到这人后,立马齐声喊道。


    “恩,好好看护,下次准时到位。”


    赵开面色坚毅,双目有神,吩咐完后,就将视线投到营外的赵阳身上。


    兄弟见面,自然是开心的,赵平上前,来到赵阳身边。


    “大哥!”


    “三弟!”


    两人熊抱过后,赵阳仔细看了看三弟赵平,点头道:“不错,壮了,小时候一家人就你最瘦,还经常生病,让我这个大哥没少担心啊!”


    赵平摸了摸鼻尖,笑了笑后没有多说。


    再然后,赵阳一句话就让赵平破防,让他的面色彻底阴沉。


    “三弟,父亲可能有危险,这事我现在就和你说,你先和我去运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