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速之客

作品:《贵女出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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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李拓咳嗽着吐出几口水后,悠悠转醒,他动了动浓黑的眉,缓缓睁开了眼。


    光线刺眼,他周围还围着一圈人,其中一个平民女子还跪在他身旁,见到他醒了,笑道,“是我们救了你,不过你不必感谢!”


    李拓咳了一声,偏过头看见船头还站着两个女子,皆是背过身,看不清面容,他皱了皱眉。


    “你没事吧?”


    身前的平民女子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还担忧道,“你身上的伤挺严重的,恐怕需靠岸找医馆医治!”


    “无妨。”李拓挣扎着起来,又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俞南,不过你的伤还是不要动了。”围着他的一群人里,其中一个男人又将他按了回去。


    李拓醒了,江意桦躲着站在沅若身后,十分头疼。


    她背过身坚决不回头,期望这样不会被认出来,又低声吩咐道,“沅若,一会儿船靠了岸,我们赶紧走!”


    与此同时,数丈之外,一只巨船在凌冽的江风中破开波浪,行得十分稳当。


    船上的主人一身紫色官服,端坐在案前,沉默地展开了一张绢布。


    长久的寂静里,一个黑影走近,低声道,“大人,他受伤落入水中,我们的人只能先退回来。”


    船主人颔首,目光却温柔地落在绢布上,画上女子一颦一簇跃然纸上,却又定格在画里,隔着生死。


    音容犹在,昔人已往。


    江风吹得他有些冷了,他迟疑地伸手触了触画,她分明在眼前,却再也无法与他说笑。


    身为臣子,他本不该对皇室出手,但是他面无表情,声音更冷了几分,“李拓算计她入局,害她身死,他死了,才算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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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在江边救下李拓那日之后,江意桦逃般地回了屋,阖上门的那一刻,又后怕地吩咐沅若闭店数日,不再开门。


    数日以来,江意桦一直待在院内,任凭外面如何风云,也决不参与,只盼着李拓能早日离开此地。


    这一日,江意桦坐在屋内,闲得无事,只好翻了些话本出来看,民间的话本多是讲些民间百态,江意桦觉得有趣,渐渐地看入了神。


    外面哐哐地砸门声响起的时候反倒将江意桦吓了一跳。


    “阿婳,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最近怎的都不开门啊?”是沈宁在外面。


    任她这么敲下去,怕是要将整条街的人都惊来了,江意桦赶紧问,“阿宁,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沈宁扯着嗓子答。


    江意桦赶紧开了个缝把她拉进来,示意她小声些。


    “你怎么像做贼似的?”沈宁歪着头问。


    “我近日要躲个人。”江意桦低声道。


    “难怪你铺子自从回来之后就再未开过,前几日唐瑾玉还向我打听你,他对你倒是真挺上心的。”


    沈宁只当江意桦躲的人是唐瑾玉,也就不甚在意,只是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在江上救的那个人吗?”


    江意桦颔首,“那人走了吗?”


    “倒是还没走,”


    沈宁摇头,“我留他在家中养伤,他说想见见所有救命恩人,我和唐瑾玉他都见过了,唯独你走得慌忙,所以我来问问,什么时候我带他过来道谢?”


    江意桦赶紧摆手,“不必了,他——他毕竟来路不明,我可不想多惹是非。”


    “你未免也太过谨慎了。”沈宁叹气,“他毕竟生得极好看,我觉得他不像坏人。”


    江意桦摇头,沈宁若知道他真实身份,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然而她又不能直言,只好提醒道,“阿宁,你可别被他的外貌迷惑了,千万小心他。”


    “等他伤养好了,就早些送他离开吧。”江意桦又补充了一句。


    沈宁打量着江意桦,忽然迟疑道,“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怎么会?”


    江意桦面上不动声色,勉强露出个笑意,“我都不认识他呢。”


    江意桦以为只要等到李拓离开,她的日子又会恢复到从前一般。


    然而,这一日,“嘭”地一声屋门被人推开,整个院落都被持剑的侍卫团团围住时,她扫了扫那些陌生的面孔,足足有二十余人,而且看样子这些人都是精锐。


    江意桦只是惊讶了一刹,便立即反应了过来。


    在这个地方,能号召起这样的势力,还与她有瓜葛的人只有一个,她还是不该抱着侥幸心理啊。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沅若刚从屋里跑出来,手上还拿着洗了一半的菜,面色惊恐地问。


    “怕是——有大难了。”江意桦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持刀的侍卫,笑得苦涩,幽幽地答。


    突然看见这阵仗,沅若也有些惊慌,但看出来自家姑娘似乎已经知道对方是何人,又忍不住问,“姑娘,他们是什么人?”


    江意桦目光如炬地望向屋外,隐隐约约有道影子落在地上。


    “沅若,你先回屋,我来应付他。”


    先安抚好沅若,待她终于迟疑地回了屋,江意桦才敛了敛神色,把所有的散逸收起来后,毅然决然地开了口,“阁下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闻言,一道轻笑声响起,李拓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


    几日前,他的近卫秦纪顺着江水终于找到了他,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立即下令,命他去探得江意桦的位置。


    一直等到今日才行动,无非是等他的手下都到齐罢了。


    “已故的江氏?”李拓轻吐了几个字,旋即淡淡一笑,“你真是让本殿下好找啊。”


    如果说以前他还在有意隐藏锋芒,那么此时此刻,江意桦见到的六皇子李拓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尊荣威重,即使只听声音,也能感受到压迫。


    江意桦立即跪在地上,低下头来,只不动声色地牵动嘴角,“阁下在说什么?民女听不懂。”


    她的声音毫无波澜,然而李拓却毫不在意。


    他随意地掀袍坐下,嘲讽得笑了起来,声音寒如沁雪,“你不承认没关系,本殿只需禀告圣上,实情如何,一查便知。”


    李拓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眼神冰冷地看向伏在地上的江意桦,整个过程中只有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