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当甜妹宕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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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任文妮没听懂孟盼沅话里意思,倾身贴近。


    孟盼沅咬紧牙齿,她好想摊牌。


    好想问问长夜漫漫里盼着的人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好不好。


    听起来好像不太好。


    好想他。


    但是从一开始不就知道么,不可能走下去的。


    “没有,阿姨,我口误。”孟盼沅强收情绪,手指捏紧衣角,面上无甚波澜:“您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您别担心,我也想他好好的。”


    一顿饭,双方吃的五味杂陈。


    两人在皎洁月光下告别时,任文妮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孟盼沅肩膀。


    “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会遇到适合的人。”


    开车回家的路上,孟盼沅拐道去了翠湖湿地公园。


    可惜公园早已闭园,她停在路边,下车沿着公园旁的河道,慢慢走着。


    河道水浅,砖石陈旧,路灯照在上面,像栋飘在水里,一眼就看到底的古老房屋。


    路边的石凳突兀地摆在草坪上,她走过去,缓缓坐下,头顶树叶,哗哗耸动。


    一男一女牵着一只阿拉斯加从她前面经过。


    她两手撑在石凳边缘,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泥水味,静默凝望,无声无息。


    身后车流稀少的马路上,一辆灰色taycan极速掠过。


    周三上午十点。


    时盈大厦一层大厅里,急促的步伐比比皆是。


    孟盼沅支着熬了几宿的眼皮,飘过前台,手掌无力地抽出工牌,扫过闸机。


    电梯门正好打开,她闷着头要往里走。


    “怎么去了正面,还是这么丧啊。”虎果推着黑边镜架,走出电梯,侧开上身。


    孟盼沅一秒识别声源,立马抬头,提气。


    “哈哈哈,虎哥早,前两天熬大夜来着。”


    “那怎么行啊,好好养养。”往前走了一步,虎果又回身叫住孟盼沅:“对了,优山晚报有个特定刊价格特别便宜,是你之前谈的吧,方方现在怎么谈不下来啦?”


    “啊?...是那个独立的视频号吗?那个我当初看到的时候,他们刚开号,我找许老师谈的,本来是赠送,后来怕送不了几期,所以给了个特别便宜的价格,现在估计是正常运营了,报价差距很大的话也很正常,集采质疑了?”


    “嗯,方方今天被叫去重新学习廉政了,你有时间吗?帮忙去那边解释一下。”虎果轻叹。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快步走到财务大厅,多方询问,孟盼沅才找到方方所在的会议室。


    刚到门边,里面焦急的声音就清晰传出。


    “我说了很多遍了,超出的这些金额都是真实可查的,不行你们找媒体当面比对,你们不是本来就有很多小号在督察么?”


    孟盼沅两指轻敲会议室门,一打开就看见四位同事正围着方方一个人。


    桌上散开几本文件,室内冷气开的有点低,制冷系统噪音不小。


    恭敬地逐一和几人打完招呼,孟盼沅详细看完方方身前的审批单,她慢身细气地就财务、集采、行政几位同事各自的痛点分别解释了一遍。


    诠述来龙去脉并让对方理解清楚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如果是孟盼沅自己碰上这事,她宁可多接几个项目来换,但方方不一样,刚接手舆情的工作就被怀疑,太打击人了,她知道这里面的难。


    耗到正午阳光穿透会议室的卷帘,圆形会议桌前的几人总算梳理清楚,然而他们还是给二人单独开了小灶,重新进行了一遍公司廉政教育。


    受完洗礼的两人走出财务大厅时,无精打采。


    “她们就是正常走流程,也不是要怀疑你。”孟盼沅拖着沉重的身体,小声安慰方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虎哥就很信任你,还是他叫我来的呢。”


    “沅姐,好累噢,每天忙得要死,还要被审判。”方方说着说着,嘟起嘴要掉小珍珠。


    孟盼沅眼睛跟着发酸,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请假休息两天吧。”


    “哪行啊,今天晚上还有传播。”


    身在其位,身不由己,自己是,方方也是,江隙......应该也是吧,孟盼沅眼眸黯淡,牵过方方的手。


    “别想了,请你吃好吃的去。”


    两人下到一层。


    取外卖的棋棋看见孟盼沅,招起手:“砂糖姐,你有一堆外卖在架子上,应该都是饮料。”


    孟盼沅疑惑地走过去。


    棋棋指着架子中间:“这两排全是你的,而且写得你本名。”


    “沅姐,你这是要请多少人喝饮料啊,得有七八十杯吧。”方方一袋袋点过去,数着数。


    孟盼沅随机打开一个外卖保温袋,两杯粉色桃汁扎眼得很。


    “嘶——嘶——”


    包装袋接二连三撕开。


    全是桃汁。


    心一下就空了。


    当晚十点,混混沌沌回到家。


    孟盼沅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一角。


    长发洒落脚边,她抓起一撮,一点点扽着发尾。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滴在脚背,脚趾轻轻抬起,泪珠沿着脚背弧度流逝。


    眼睛像个没关紧的水龙头,蓄满一滴又一滴。


    脚边电话震动时,她小腿已经开始发麻,脸颊湿漉漉。


    她用手臂蹭掉眼泪,好像电话那头能看到似的。


    “盼盼。”


    大海深处传来回音。


    孟盼沅轻柔嗯着,下巴颤动,尾音差点没憋住。


    “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找你,你回家了吗?”江隙语气温柔地不行。


    孟盼沅贴近听筒,却只在听他声音里的疲惫。


    “嗯,回了。”


    “今天的桃汁好喝吗?”


    “嗯。”


    “我妈前两天找你干嘛啊?”


    孟盼沅使劲捂住嘴,眼睛被迫瞪到最大,眼底满溢的泪水迫不及待涌出。


    她缓了好一会。


    “......聊业务。”


    "怎么了?不高兴了?你等等我好不好,我过几天一定抽空去看你。"


    滚烫的眼泪钻进指缝,咸湿味从唇畔流入舌尖。


    “江隙。”她忍住抽气,小声叫他。


    “嗯?”


    “你给我个收件地址吧。”


    “要送我东西啊?”江隙声音闭塞,倦意不经意露出。


    “你有件卫衣在我这,我把……”孟盼沅吁缓呼吸:“项链和衣服一起寄给你。”


    “什么意思。”沙哑嗓音浸入冰露。


    “......”


    “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没找你?我真的太忙了,你乖啊,别瞎想。”


    孟盼沅把脸埋进膝盖:“不是,咱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