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作品:《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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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


    “沫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发生了何事?”


    柳应溪见沫儿提着同出门时一样满满一篮的糖果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忙给她递了杯水。


    沫儿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道:“小姐,你要是听到那些人说的难听话,这糖果是一颗也不会想分给他们的!”


    另一个丫鬟在给柳应溪盘发,闻言附和道:“是啊小姐,我前些日子出门就听到了些闲言碎语,这些人也真是闲得慌,整日就知道盯着别人说三道四。”


    “好了,你又不能管住旁人的嘴,随他们说去就是了。我又不是他们口中的那般人,何必在意,你就权当他们说的是旁人就行。”


    柳应溪染病数年,全身的力气都拿来喝药了,说话声音如同潺潺流水从耳边经过般缓慢柔和。


    “可他们不仅说小姐,还说了老爷……还有姑爷。”沫儿小声嘟囔。


    她可没小姐这般好脾气,今日若不是小姐的喜日,她恐怕要撩起袖子与人干上一架。


    柳应溪本心平气和地为自己戴上耳饰,听闻“姑爷”二字”瞬然严肃道:“他们说左少爷什么了?”


    沫儿极少看到小姐黑脸,紧张地支支吾吾复述:“他们说姑爷骄纵跋扈,不学无术,若不是因为有点钱……”


    见柳应溪脸色愈发阴沉,沫儿实在不敢再说下去,一茬话题:“小姐婚服当真好看,不愧是夫人精挑细选的!”


    柳应溪透过铜镜看向书桌上用木架架起的一柄雨伞浅浅一笑,随后嘴角又耷拉下来。


    她虽从小听惯了旁人的指指点点,可她不想让旁人这么评论左凌渊。


    别人都不知他真实脾性,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与左凌渊初见的那日正巧是书塾开张之日,府里极为忙碌,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被叫去帮忙,她只能自己去将药包取来。


    谁知天毫无预兆的瞬间压低,瓢泼大雨骤然降落,街上行人匆忙往家赶去,只剩下零星几点人躲在短窄的屋檐下避雨。


    柳应溪抱着怀里取来的药包,看着身边一同躲雨的人被家人接去,最后只留她一人感受着雨滴扑面的湿冷。


    这雨应该一会儿就停了吧。


    她如是想着,本就身子虚弱,站久了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抱着身子蹲下,将头埋进怀里,防止坠落至地的雨滴弹回眼睛。


    突然一温柔男声钻入耳中:“这位姑娘,你还好吗?”


    她抬起头望向那陌生男子,以为他是想要伸一把援手,嘴角将要勾起笑意,谁知他递来一把伞道:“雨大,要不买把伞?”


    原来只是个卖伞的。


    柳应溪摇头拒绝,她出门向来只带够买物品所用的钱,多一分都不带。眼下沫儿又不在身边,她更是一点钱也拿不出来。


    待那人走后,她继续将头埋进怀里。


    雨滴打在手臂上,带来阵阵寒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肌肤,直抵骨髓。


    她打了个寒颤,险些失去重心。怎料一暖和的手掌迎了上来,盖住她的肩膀将她扶正。


    “这位姑娘,你还好吗?”


    又是同样的话术。


    柳应溪少有的皱起眉头抬眼不耐烦道:“抱歉,我不买……”


    只望向他的那一瞬间,她心跳漏了半拍。


    伞尖雨水滴答坠地,沾湿了他金线云纹黑色皂靴,一袭绯色长袍格外瞩目,衣摆被浸湿成稳重的深红。


    伞缓缓向后打去,露出他雨雾中朦胧的面庞:“姑娘,这把伞给你。”


    “那你……”柳应溪痴痴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从小身子不好,父亲很少允许她出门。她整日读书,浮想着书中描绘的山水人物,便也觉着自己走遍万水千山看过绮丽景色了。


    长大些后,她也就趁每次出门取药包时才能逛上片刻。屋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极为新鲜,包括眼前的左凌渊。


    这人当真好看,比她画本上看到的美男子还要俊俏。


    左凌渊自然觉得自己魅力无限,勾起一抹窃笑,将伞柄塞进她手心:“姑娘拿好,这雨还要下好久,赶快回家吧。”


    说罢,他转身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马车徐徐开动,消失在稠密的雨帘中。


    柳应溪承认,她起初确实是看上左凌渊的外貌了,后来虽对他的传闻略知一二,却也仍觉得他是个极不错的人。


    助人为乐的人,她不相信会坏到哪里去。


    因此她只一眼便定终身,为了能嫁与他,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当初得知县令府要为左凌渊寻觅良配时,柳应溪便央求父亲去帮她争取这个机会。可父亲告诉她那媒人早就去了别家,让她别太抱有期望。


    数日后,县里有头有脸家的小姐要么拒绝了这门亲事,要么是没被左夫人瞧上,这才轮到了柳应溪。


    柳应溪自然信心十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加上父亲是书塾先生,自然也沾染了文人墨客的气质。


    她知道左夫人喜欢聪明伶俐知书达礼的女子,便在其面前展现得面面俱到,惹得左夫人喜笑颜开,不管左凌渊如何回绝,当即便将这门亲事敲定了。


    今日便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她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


    萧确在屋里喝茶,十五推门让姜鸢先行进入后,才跟着进来关上了门。


    “你方才去哪儿了?”萧确吹了吹茶水,小口饮下。


    “回大人,帮县令大人找到丢失的少爷了,还顺便领了个赏。”


    “就这片刻时间你居然能做这么多事,倒是厉害。”


    十五在一旁憋笑看戏,方才还在屋里慌张地来回踱步,现下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来大人的演技精进了不少。


    “多谢大人夸奖。”


    姜鸢弯起眼睛笑道,她当然听出萧确话里有话,只是他这人从来都不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思,猜起来怪累的。


    萧确轻笑一声:“既如此,你就帮我去跟县令大人说一声,我身体抱恙,今晚的婚宴你替我出席。”


    “这不合适吧大人,就算我同意,县令大人面子挂不住也不会同意的。”


    “放心,他会同意的。”说罢,萧确命十五拿来一套衣物递给她:“穿得好看些,可不能丢了我的面子。”


    这一幕似曾相识,姜鸢低头瞥了眼现下身上的衣物。


    这不就是他先前给的衣服嘛,这么快就看腻了,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之人。


    姜鸢乖乖接过衣服:“是,大人。”


    细瞧这衣物,面料如丝般柔滑,泛着细腻而温润的光泽,仿若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