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惊掠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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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艾草确是有些用,阮卿这一觉睡的格外好,再醒来时已是巳时。


    她眨眨眼,拿起香铲戳了戳里头的艾草灰,心想说不定可以把老姚挖回去给自己做医生。


    好用,甚是好用。


    忽然敲门声起。


    她理好衣襟,唤了声进来。


    侍女推门而入,行了个礼:“小姐,少爷说猜您醒了,让我带您去用早膳。”


    早膳?


    这个时候?


    阮卿一愣,她还当已经用过膳了,待会随便吃点便罢,不想竟是等到了这个时候。


    裴母虽是待她好,但到底是客,哪有让主家等着用膳的道理?


    阮卿匆忙换好鞋,便往快步朝正厅走去。


    走进正厅,只见裴家母子坐在圆桌一旁,周围未设侍女随侍,桌上摆着精致的早膳,一旁留着个空位摆着干净的碗筷。


    一见她进来,裴母展颜笑开,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往桌边坐下:“晨起听闻你昨夜个来了,让伯母可是开心了,臭小子说你在睡觉,不让我去找你,你说他烦不烦?”


    话题中心的裴一远眼观鼻鼻观心地喝了口茶。


    阮卿抿唇一笑:“早晨身体有些难受便囫囵睡了个回笼觉,劳伯母费心了。”


    “你这丫头。”裴母嗐了声,“跟伯母客气什么?那院子便是特地给你修的,想睡多久便睡多久,一点小事哪值得说道?”


    阮卿咬了咬下唇肉,轻声笑了道:“这倒是卿儿想岔了。”


    裴母笑着给她舀了碗粥,边说着:“你身子不好,这粥是老姚特地配好的药膳,味道浅,最适合早上吃,我待会唤人抓个方子送到阮家去,回去可别忘了吃。”


    粥正是温好的时间,指腹触到碗底丝毫不烫手,她弯眸道谢:“知道了伯母。”


    阮卿因着身体原因,自小吃的药膳来来换换不下十副,这次药膳确如裴母所说,里头药味和食材味中和极好,彼此都不至于喧宾夺主。


    她眼睛亮了亮,好吃。


    更想把老姚带回去了。


    裴母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吃吃笑起来,“喜欢便多用一些。”说着又往她碗里舀了一勺粥。


    阮卿沉默。


    虽然好吃,但是吃不了了。


    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裴一远终于忍不住出声咳了几声。


    “转过去咳,死小子真没规矩,和你爹好的不学学坏的。”裴母搁了勺子,冷骂道。


    裴一远:“……”


    “娘,我是说……老姚说阮卿早上不宜多吃,一碗正好。”


    “当真?”裴母狐疑地看着他。


    裴一远坦然点头。


    裴母这才歇了要再给阮卿添一碗的心思,转而给夹了一筷子包子,见她吃了笑得愈发欢喜,“多吃些,你这些日子不在,京中上了好些新衣服,我都命人按着你尺寸买回来了,你待会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阮卿慢吞吞地咬了口包子,心说怎么每个人都喜欢给自己买衣服首饰,太后娘娘这样,裴母也这样。


    要穿不过来了。


    “娘,那我呢?”裴一远一口塞了个包子,闻言含糊道。


    “你什么你?”裴母哼了声,越看他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和我一同出嫁的那岑家夫人还跟我同一天生儿子,现在人家儿子媳妇都快足月了,你身边副将都没一个成亲的,还好意思同我说。”


    “陈叶没成亲这也怪我?”裴一远不可置信。


    “难道你就成亲了?”裴母凉凉道。


    “……”


    “上梁不正下梁歪。”裴母啐了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阮卿眨眨眼,小口小口吃掉了半个包子。


    挺好吃。


    ……


    衣服到底没看成,早膳过半将在闲聊时分,老姚走进来抱拳行了礼:“夫人,少爷,小姐,昨夜那人现已稳定下来了。”


    “可能正常沟通?”裴一远问。


    “说话有反应,能听懂,但是她自己不愿意说话。”老姚道。


    这话倒是印证了匣子中的信件。


    根据信件里写的,所谓姨奶奶应该是个精神有些问题,易暴易怒的人,一半清醒一半疯癫。


    这也是他们将女人带回来的缘故,刘家事情扑朔迷离,现在每一个可能的知情人都显得更是重要。


    裴一远颔首,“娘,我与阮卿先去看看。”


    “去吧去吧,衣服晚些再试也不迟。”裴母笑着拍拍阮卿的手,“注意安全。”


    阮卿含着笑点点头,与裴一远一同去了。


    -


    女人被关在宝珠先前住的屋子里,外面好几个侍卫守着,阮卿也是习武之人,一看便知这几个都是练家子,不是普通的花拳绣腿。


    见他二人来了,侍卫行了个礼,侧身打开了屋门。


    一开门,只见女人抱膝坐在墙角,眼神暗暗的,出神盯着某一个虚空,即便是听见房门开开关关也毫无反应。


    阮卿弯着眼走到她身边蹲下:“姨姨?”


    女人眨了眨眼,分了点眼神给这个在自己不清醒时期认成了自己女儿的人。


    她略微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破碎的笑来,“阮小姐。”


    “您认识我?”阮卿有些奇,索性盘膝坐到她身边。


    她手里拿着一串小小的珠串,只有三指宽,珠子透明圆润,散着莹润的光,


    阮卿将珠串挂在女人的大拇指上,抬眸一笑,“保平安的。”


    女人摸着手里的珠串,忽然一笑:“我叫文奕奕。”


    老姚在最后面,虽然隔得远,但是里头对话是清清楚楚的。


    他啧啧奇道,刚才他们一个接一个,这人怎么都不说话,这会子阮小姐以来,还什么都没问,自己倒是什么都说了。


    阮卿显然也有些意外,心里想了一下,问:“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不料文奕奕坚定地摇了摇头:“并未,不过是受过阮小姐恩惠,便铭记于心罢了。”


    阮卿软声一笑:“虽不记得是什么,但不过是小事,不足挂齿。”


    “不是。”文奕奕盯着她的眼睛,“也许对小姐来说是小恩小惠,我未曾承过什么恩情,有这一件于我人生便是天翻地覆了,一直想谢谢小姐,却碍着许多未曾得见。”


    阮卿心下一动,顺势问道:“为何?既是在京中,怎的一直未见过夫人?”


    文奕奕轻声笑了下:“我知小姐是来问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