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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云端列车[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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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早上季砚辰的举动太招摇,向慈决定小小报复一下对方。


    “贴太高了。”向慈站在对方身后故意使唤。


    季砚辰将对联往下挪了挪位置,又被吐槽位置太低。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向慈满意的位置,季砚辰转头才发现那姑娘是故意的。


    索性他单手就将身后的姑娘拉到胸前,随后两手撑开对联,无形中将人扣在双臂之内。


    “你给指个地方。”气息尽数往向慈脖子里钻,她觉得微痒正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这,这里。”向慈连头都没敢抬,随意指了一处。


    被她的小动作逗笑,季砚辰忍不住发出闷闷地笑声,向慈终于察觉对方其实早就猜到她的小把戏,顿时气得扭过身子就想和人对峙。


    只不过刚转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恰好站在对方怀里,而对方的双手还撑在玻璃上。


    向慈眼神乱窜根本不敢正眼去看季砚辰,她想从他臂下钻出去,奈何对方手速极将她拉进怀里。


    “你别学沈青山。”


    怀里的姑娘想要挣扎,奈何季砚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解释道:“其实我私底下也喜欢跟亲近的人开开玩笑,但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老实点。”


    “老实点”这三个字确实跟成熟稳重的季教授不搭,向慈没打算为难人,她好不容易从对方怀里挣扎出来,一脸严肃地告诉对方,“你别总逗我就行。”


    “都听你的。”


    向慈从抽屉里翻出胶水帮着一块干活,没一会儿的功夫对联就贴好了。


    紧跟着向慈又将略小的福字贴在前台,整个收拾结束她看见季砚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收在橱窗里锦旗。


    “在殡仪馆工作的时候怕不怕?”


    随着对方的目光向慈注意到她当年收到的那些锦旗,每一面都是她用真心换来的。向慈以为对方好奇,便将那些锦旗拿出来挨个和他解释。


    她平静地看向身边的男人,“我父母去世的时候亲戚都嫌晦气,是我一个人守了他们三天。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即使周围环境再怎么乱,心定自然就不会有其他心思。”


    她从来不觉得面对遗体有什么可害怕的。


    相反,她总不愿意面对从前那帮亲戚,因为他们的心才真正黑暗到令人害怕。


    “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来店里?”


    向慈点点头,“你不还跟我吵架来着?”


    “那会我真以为你想骗我奶奶。”回想起第一次遇见时候的场景,季砚辰突然觉得缘分来的太突然。


    “那现在呢?”向慈睁大眼睛,等着听他的答案。


    “你比我想象中勇敢。”收回落在橱窗前的目光,季砚辰再次重复道:“我女朋友的职业比我伟大。”


    一上午他接连说了三次“女朋友”,难道真的像早晨张宛清所说的那样,老男人就爱标榜心中所爱吗?


    店里收拾结束,向慈跟着季砚辰回到了金域蓝湾。


    时隔半年多再次来到这里,向慈仍然能够回想起和老人相遇的情景。


    那么善解人意的老人如果还在世,看见她过来一定会觉得很惊讶。


    向慈驻足在老人的遗像前看了很久,直到张嫂过来她才回过神。


    “小姑娘终于来啦?”


    张嫂昨晚才听说季砚辰和向慈谈恋爱了,虽然感到吃惊但人她见过,更何况老人在世时那会也在她跟前夸奖过对方。


    “张嫂,好久不见。”


    “哎哟客气啦,你跟季先生在一块啊,以后就是一家人啦!”张嫂打心眼里觉得这姑娘不错,有学识又低调,看着就跟一般姑娘不同。


    说话的功夫张嫂的儿子正推门进来,一大早他被派去超市买东西,这会拎着两大袋东西直喊累。


    “难得让你做点事喊东喊西,你看看人姑娘没比你大几岁,这会都自己创业了。”


    张嫂指着自己儿子,“去给人打招呼去,别没大没小的。”


    张嫂儿子名叫陆宇明,今年刚上大二,一米八的个头,走起路来身板挺得笔直。向慈早上才听季砚辰说对方读的军校,这会看着果然有几分军人的样子。


    “叔叔好,姐姐好。”


    这刚喊完人,向慈就忍不住笑了。


    她回头再看季砚辰,对方脸色出奇差。


    “喊姐姐我能理解,为什么喊我叔叔?”季砚辰不但不答应,反而有纠正的嫌疑。


    陆宇明一脸茫然,“以前我一直喊你叔叔也没见你不高兴,今天这是怎么了?”


    对方看了面前两人一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我喊人家姐姐你才不高兴的?我妈刚不是也说了,人比我大不了几岁。”


    这下,季砚辰的脸色更难看了。


    “以后你喊他哥哥吧,我跟他是情侣关系你这么喊辈份就乱了。”


    陆宇明嘴巴张得老大,他一脸不敢相信地指了指季砚辰又回头看着向慈,最终凑过来小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会跟他谈恋爱呀?”


    向慈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陆宇明本是自来熟的性格,眼下偷偷瞄了一眼季砚辰,见对方已经背过身正和张嫂说着话,他偷偷用手捂住嘴巴小声解释,“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就很无趣吗?”


    向慈想笑但怕季砚辰察觉,最终拼命克制才没让这件事露出破绽。


    两人第一次见居然有话可聊,不知为何季砚辰心里醋意不断,他支开陆宇明转身回到向慈身边,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离毛孩子远点。”


    下午,季砚辰和陆宇明出去了一趟。


    原本是要带着向慈,她一听说是去买烟花当下就摇摇头表示要帮张嫂打下手。


    “你这不跟着季先生去,陪着我他不生气?”张嫂边和面边和向慈在唠家常,“我那儿子都知道跑的远远的,就你心眼实在。”


    向慈正低头择菜,听见张嫂夸她,她反而仰起头笑着看向对方,“我乐意帮您干活的。说起来我也好多年没有正正经经过过年了,这不正好帮您打打下手嘛。”


    “这么多年一个人挺难的吧?”


    向慈摇摇头,“也还行,没您说的那么困难。”


    其实父母去世的第一个春节,向慈几乎是在泪水里度过的。


    那年她刚上大学,人生地不熟便想着回去好歹还能在父母坟前说说话,谁知到了家看到别人欢欢喜喜团聚在一起,她顿时泪流不止。


    窗外烟火不断,嬉笑吵闹的孩子大晚上还拿着红包在外争相攀比,唯独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闷头大哭。


    再后来的春节她就没有再回去过,久了也就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


    可今天,当看到张嫂在忙活的时候,她突然开始期待能和家人一块团聚的机会。说到底,那些孤独都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她的内心其实无比渴求温暖。


    季延车和陆宇明是在傍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