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讲卫生的草莓大福

作品:《你怎么破坏花草啊!

    《你怎么破坏花草啊!》全本免费阅读


    身为每天围观连城浇水的忠实观众,林稚年自然知道,“是徐鲤的。”


    两人正说着话,身旁同学走过带起一阵小风,瞬间带走了身边的温度,那张便利贴也掉了。


    林稚年正要去剪,刚好徐鲤走过。看到它便捡了起来,嘴上嘟哝着,“怎么又掉了?”


    君锐回答她,“下次用胶带粘可能会更好。”


    “那样就不好看啦。哎?班长你回来啦。”


    “嗯,徐文艺委员好。辛苦了。”君锐玩笑道。


    “为人民服务!”徐鲤笑着和他们挥挥手。


    待到君锐离开,林稚年仍靠在柜子上看他。


    “回去吧,望夫石也没这样啊。”周岩忍不住说。


    林稚年面露不解,“望夫石,难道不是比我还夸张?”


    “没听说过,怎么还跟这儿比上了。”周岩瘪瘪嘴。


    要说好兄弟背着自己恋爱这事儿,对周岩冲击挺大的。他还有真有过些偏见,但如果是君锐和林稚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他甚至询问他爸妈对俩男人谈恋爱的看法,被一顿骂。但之后想了想,找不出哪个环节是他可以质疑的。


    毕竟林稚年掰手腕也比自己厉害,君锐当然更是。


    尽管心里还是直打鼓,但周岩也不是不能明白这种喜欢一个人忘记他是男是女的浪漫。


    不过说实话,这件事儿根本没有傅老师的八卦让他惊讶。


    班里同学在文学刊物上,看到了疑似雪哥的文章,他之前还以为物理老师不会写诗呢。


    身边的林稚年完全不知道周岩的心理活动,正站在他身边展开纸条,一头雾水地看着上面的邀约:


    “寒假要去堆雪人吗?”


    “好。去哪里堆雪人?”午间还不容易说上话,他问君锐。


    “连城上次带我们去美术展你还记得么?前面那座公园,在那个小广场上有一个堆雪人比赛。”


    “怎么还有这种比赛?”


    “我创办的。”


    如果听的人不是他,讲的人也不是君锐,说不定会一笑置之。但君锐的每一个异想天开,似乎都化作现实了。


    寒假第三天。


    林稚年如约站在了这个小广场上。


    除他之外,还有几十名同学,算上陆陆续续到的,可能还有更多。


    “今天的奖品是什么。”陈栀燃戴着座山雕同款毛帽子,拨弄着桌上的一堆物品。


    “前三名分别是一盒草莓大福、一幅油画和一束玫瑰花。玫瑰花是校园义卖的钱买的,画是连城地板上捡的,草莓大福是纪夏时的新尝试。”君锐回答着,按下了他手中书本大小的画框。


    见陈栀燃对着桌上乱七八糟的全新棉袜子、诗集和笔筒……面露困惑,他继续解释道:


    “前三名由大家投票评选,其余每个人都会带上一份小礼物。也就是所有人都有参与奖,包括评委。”


    “可真够民办的。”陈栀燃感叹。


    “你嫌弃民办啊?”亲自从街对面办公大楼借来桌椅的君锐嗤笑道,态度比他更轻蔑,他转向纪夏时身边的徐鲤,“来,徐鲤,借我一下文具盒。”


    冬季的清晨,白金色的太阳挂在澄净的浅蓝天空,颜色呵口气都是梦幻的白雾。


    女孩脱下手套,将紫色笔袋递过去。


    君锐说了声谢,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猫印章。


    “你干嘛?”陈栀燃后退半步,还是被握住手,印章落进手里。


    “去吧,每个标签都给你盖个戳,够官方了吧。”


    “……”


    纪夏时第一个亮出了需要盖章的地方。


    她抱着自己的盒子,站在小广场前面,捏起自己脖颈上戴着的裁判证——一张纸条,上面用记号笔画着大大的“裁判”两个字,底下还涂了个大拇指。背面有来自班主任傅雪龙飞凤舞的钢笔字:“澄城高中教师傅雪,亲自签发。”


    “怎么样?”盖好章,纪夏时晃了晃那张纸,“是不是集简约、环保、励志于一体。”


    “很艺术。”连城夸奖道,说罢打了个哈欠。


    他们设置的时间一开始就不是固定的,而是君锐写下的“整个假期雪最大的一天”。


    不到假期最后一天,谁也不知道今天的雪量是否就是整个假期最大,但君锐看过天气预报,觉着应该够了。他不想拖延下去错过机会,立刻约了所有人。


    几乎都是学校里的同学们,但不同年级都有,还有附近学校的,那些和本校同学相熟的人。


    为了有保证充足而干净的雪,他们大清早就出来了。


    昨夜大雪,上面还没有脚印的痕迹。


    他们大部分人都要路过一个大广场才能到这里,因而许多人都从那处积雪丰富的广场滚了雪球过来。


    君锐已经想好了。


    这个假期的社会实践,就写“帮助清雪工人打扫大街的一天”,应该也不算胡编把。


    “咱们堆个什么样的雪人?”开局十分钟,君锐还在四处乱看。


    他视察工作一样从头转到尾,还凑过去问林稚年,“你看他们那个小长城还蛮不错的。”


    林稚年回头去看,没想到君锐离他这么近,一时不察,脚险些踩到君锐的靴子。


    原本他还只是踉跄一下,但君锐怕他跌倒,眼疾手快拽住他。两人脚下一滑,双双栽进雪地里。


    冰冷的雪漫过君锐的兜帽,落在脸上凉凉的。他偏过头,就看见林稚年跟自己一样被松软的雪拥住,笑了出声。


    空气很冷,又很安静,让人莫名生出一种幸福感。


    “很喜欢下雪,你呢?”


    “喜欢。”林稚年盯着天空,犹豫了半晌,回答得很诚实。


    “那我呢?”


    “也喜欢?”林稚年以为还是上一个问题的延续,试探着答道。


    君锐也不在地上打滚儿了,连忙爬起来。


    “怎么不躺了?”林稚年问,原本周围人也都忙忙碌碌,只有君锐最悠闲。


    “得让喜欢我的人赢啊。”


    光影缓缓变幻挪转,广场上的人渐渐多起来,遛弯的大爷大妈、同样放寒假的小孩子,还有上班路过的大人们,都会有过来瞧上两眼。


    更有老大爷从头看到尾,还给出了颇具特色的“艺术指导”。


    没用多久,大家陆陆续续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每个参与比赛的人,都是评委。


    君锐带林稚年从广场最边缘,靠近小树林的位置开始游逛。


    第一眼,就是一丛丛碎雪中间立起的小猪佩奇。


    吹风筒一样的形状,两边各插一个三叉枯树枝做手。


    “这个怎么样?”身后的连城问其他人的看法。


    “佩奇自己来了也一定觉得像,尤其是那两只手!”纪夏时收回手指,像模像样地拿着垫板,上面夹着她的“计分单”。


    佩奇身旁,是一只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萨摩耶。小雪狗又乖又可爱的样子,惟妙惟肖。


    几人光顾着看它,等抬头往前时,都吓了一跳。


    旁边树枝上挂着个沾了红色颜料的雪球,细看还捏了眼睛鼻子嘴,配上这棵树,俨然是在逃的千年老树精,


    阴森恐怖的气氛里,余光能瞥见下一棵树上也挂着雪。


    他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可爱的爪子。这队同学挨着树沾了些雪,做了个迷你的小树袋熊。


    还有捡了只旧啤酒瓶子塞在手里的,正在喝酒的大雪人。


    隔壁同学还把围巾借给它戴头上了,原本是条绿色的,来玩儿的其他同学看见,又给它缠了条红的。


    “它看起来特别……接地气呢。”纪夏时感叹。


    有两组都做的是兔子。


    一组的作品只是很大的卡通兔子,另外的一群兔兔则充满了真实感。


    广场边缘的同学物尽其用,连老旧的破自行车上都被安排了“新驾驶员”。


    一些大人小孩也加入了玩雪阵营,广场上雪人齐聚,多少算个小新闻,自然就有闻讯而来工作的人。


    “你别说咱们这些学生,才华横溢啊。”瘦削的男人扛着单反,自言自语着,镜头对准了面前的雪人们,将纯白的思想者、小金字塔加斯芬克斯、还有科洛西姆竞技场……尽数定格。


    “‘本市前所未见的惊人画面,再不看就要彻底消失了’你不会标题要这么写吧?”君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