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天生一对

作品:《你怎么破坏花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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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雷慌了,“你们是要做什么?”


    “你来。”


    一直沉默的林稚年一把拎起他。他刚才没反驳许雷,因为他就是欠着君锐,他欠着他的生物书,欠着他的橘子和苹果,还欠着他给他的朋友。没什么好说。


    可虽然奇怪,看起来家庭和美的君锐会说那种话,但许雷的确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的父母恩爱,又一心疼爱他,得到这样的待遇实在不合理。


    许雷被拽到了校门外。


    “他们几点起,一天要做多少工作,你大可以去看看。”


    “难道你一点儿不好奇吗?”君锐也问。


    他几乎是被押着林稚年走到了街角,正好可以看到那几个小摊的位置。


    小摊上,是夫妻俩忙碌的身影,排队的人都挤在窗口前。


    “做错了。我说不放葱的,怎么吃啊?”


    “刚才……抱歉我们重新给做一份。”许叔叔的声音。


    “快点!我着急好吗。”


    “算了算了,不要了。”那人转身就走,留下夫妻二人看着锅里做了一半的蛋饼面面相觑。


    他们就远远站着,君锐忽然觉得,摊煎饼也不错。


    以后可以开个煎饼摊,他烙饼,林稚年收钱。


    等等,林稚年为什么要陪他做这个?他望向林稚年,收获了林稚年迷茫的脸。


    那天许雷在街角站了很久,直到林稚年与君锐离开,他仍然没走。


    之后的许雷周二没来上课,周三也没来。


    虽然存在感不高,可出镜率挺高,班里少了个人,还是有很多人好奇的。


    “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


    这样的句子在教室里乱飞,让君锐与林稚年不由想起那天许雷失魂落魄的样子。


    “许雷他怎么了?”办公室里,君锐瞥了眼雪哥欠扁的脸,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好像会说话,“别那么看我,还是我害他不成。”


    “许雷在小吃摊上跟别人打起来了。”傅雪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那天放学时,他还从楼上看见他们仨挤在一起出的校门。


    不是傅雪胡猜,他是对孩子们有数,但凡君锐跟林稚年这两个小孩上去喊一嗓子,许雷都不至于挨别人的欺负,如果他们没那么做,一定有别的原因,“笑什么。你还幸灾乐祸?”


    “我?我哪有。我这是为他高兴。”君锐说。


    “总之,他住院,你可以带几个同学去看看他。”


    “做梦,要去你自己去。我们跟他也不熟。”


    “那好吧,他估计这两天也就回来了。”傅雪拿着自己的书往办公室外走,又欠欠地回头来了句,“别太担心。”


    君锐抱怨了句想太多,也下了楼。


    提着保温饭盒的纪夏时从他身边走过,面上的表情十分纠结,仿佛提着什么杀人利器。


    君锐路过她身边,仍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许雷告状的事,他其实觉得纪夏时有权知道的。只是问题还没解决。


    清净教室里零星几个人,君锐安闲回到位置上开始欣赏林稚年的例行演出——“擦黑板”。


    上节数学老师将三道大题的解题步骤写满了整面黑板,林稚年擦的时候一块抹布沾了水,将黑板履着边沿从顶上直擦到底下。他从一端到另一端,整整齐齐擦过来,就像给电池缓缓充满电似的。


    “擦那么工整。”见林稚年回来,君锐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他,让他擦擦自己沾着水的手。


    林稚年闻言回头看被深色铺满的黑板,要去把角落唯一一块三角形的干燥浅色补上。


    “去哪儿,刚才我给你做的题检查了一遍。”


    林稚年坐回君锐身边。


    “来。”君锐指着那道错得过分明显的数学题,在旁边写下了正确公式:


    a^3+b^3=(a+b)(a^2-ab+b^2)


    “你能阐述一下,你的这个中间这个减2ab是什么么?恕我直言,要是减2ab那还用得上你么。还有这个公式……”


    “低什么头啊。”君锐双指尖捏住他腮边,虎口抵住下巴抬了起来。林稚年抬了颈子,半晌才反应过来将头转过去想摆脱钳制。


    “回来,数学老师上次还讲‘等到了高三,这公式你就得跟亲生的一样了。’想考好真的要这样,知道么?”


    林稚年的脸凉凉的,很软。


    林稚年却觉得君锐的眼睛像天上没温度的星星。林稚年知道这样简单的问题别人来问他,他都是拒绝看的,但却会主动替他检查。


    “嗯?你说什么”林稚年可耻地走神了。


    “我说现在,你还是太陌生了”


    “……很亲了。”林稚年没听懂,答得有点别扭。


    君锐立马忘了自己说的是什么。


    林稚年握住他的手。


    君锐的心砰砰跳,没有意识到其他,林稚年就将他的手从自己脸颊扯下来了。


    “他回来了。”


    “谁?雪哥?”


    君锐一转头,男生高大的个子,头上还缠着一道绷带,雪白纱布上面没有洇出明显的血迹,只是面色颓丧。


    “君锐。”许雷从例行嘘寒问暖的同学里挣脱,第一个喊的就是他,他放下书包,想要过来。


    周围人不由生出班长君锐把副班长许雷打住院了的猜测。


    “走,去看看小纪跟那谁有没有打起来。”君锐跟林稚年说,一眼许雷也没瞧,转身出去了。


    “君锐,林稚年。”许雷的声音压在嗓子里,跟了出去。


    T字形走廊交点的空白区域开了五扇大窗,十分宽敞。隔着一道走廊看去,纪夏时就站在窗台边,跟五班的那位“校霸”推推搡搡。


    “不是的,我……我就是觉得好吃,想你也尝尝才给你带了一份。”


    “谢谢你的心意,真的不用。”纪夏时抱着盒子送还他眼前,透明的蓝色塑料盖能看见里面橙子色的螃蟹。


    “对不起,你生我气对吗?我知道错了。”素来张扬的男生低下头,“我不该跟君锐相约打架。”


    “你又和君锐打架了?”纪夏时的表情完全是不可思议,“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脸啊。”小时候他被君锐抓破脸的故事可在一众家长之间传遍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约——”


    “陈栀燃!你放开人家小姑娘。”罗主任打走廊尽头过来,果然下楼梯的时候在平台上左右看看是对的,这不就抓住了。


    “又欺负同学,又欺负同学!还抢同学的中午饭,没王法管你了!说改过自新,你的保证喂狗了吗?”陈栀燃的检讨是该有一人多高了,可谓“著作等身”。


    两人差点被他吓掉螃蟹,三人面对面,斗地主的站位,抢地主的表情。


    “纪夏时?”许雷的声音加入进来。


    许雷原本走在君锐后面,路过的同学本来都被罗主任吸引了目光,他喊声一出,一时皆驻足。


    “对不起。”


    许雷缓缓越过其他人,在纪夏时面前站定,朝她低下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直到罗主任都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赶忙开口:“我不该捕风捉影向老师打小报告,污蔑你跟君锐。我只是看不惯他,给你造成麻烦,真的对不起。”


    许雷以为纪夏时正是为此和陈栀燃吵了架,他们是一对。


    他忍不住也望了一眼陈栀燃,希望他不要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