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虚假唇印
作品:《你怎么破坏花草啊!》 《你怎么破坏花草啊!》全本免费阅读
林稚年掌心太暖,君锐抽回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翻出手机塞给他。
“咳,替我问问人都要到了吗。”
他上周和班里同学提过,周末一起来博物馆做志愿者。正好他寒假参加冬令营,没时间带大家完成每学期的课外实践作业。一半同学都说要去,就约在了博物馆见。
好像林稚年至今没加他好友,他们除了口头约定外,现在都还在用短信联系。
得给林稚年一个当网友的机会。
“对了,忘记建班级群。你在群里说就好。”
君锐按上屏幕,调出了建群页面,选择自己列表“七班”分组里的所有人,点击创建。好了,接下来只要让林稚年用我的号码把自己拽进群,他就必须要加自己……
“周岩加入了本群。”
-周岩:是班级群?怎么只有二十个人。
-连城:班长没加。
-周岩:噢,那我们把缺的人都拽进来!
“周岩邀请林稚年加入群聊。”
……
好想拒绝。
半小时后,博物馆最顶楼。
两座丹青展厅之间隔出的一大片的休息区里,他们各自领了不同的任务。
大部分同学在长桌边陪小朋友讲国画知识,午后还有教他们动手的环节。
工作人员不多,指引过流程就下楼了。因为里面有连城这样的小孩,很让人放心。
光是看他独自勾勒,周遭的游客就跟着屏息凝神安静了十来分钟。他先画了一幅荷花,展示给他们瞧。在没开放给孩子们之前,总先大概教会他们几个人。
任务的困难程度,不比让他们做对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弱。
在周岩连续三次将墨汁甩到连城的白衬衫上之后,连城表示从未见过如此之笨的学生。教授内容变成了如何正确握笔,如何正确做准备工作。,还要谨防孩子们把待会儿要用到的静物吃掉。
“到时候你们和小孩一起画算了,就说你们八岁。”
君锐从展厅出来,从高足盘里揪走一颗葡萄,又敲敲旁边盛着金鱼的玻璃缸。他听说他们待会儿要带小孩子一起画的,就是葡萄架下小金鱼。
“班长你真狡猾,这活最轻松了!”周岩翻看挂在君锐脖子上字体可爱的“小讲解员”牌子。
“太好了。你想和我换?”君锐将手里足有二十页的讲解稿拍进他手里,伸手就要把牌子摘下来。
周岩连忙噤声。
桌上周岩画的小爪子实在惨不忍睹……君锐瞥了眼一旁的林稚年,噢,是小莲蓬。
“周岩,八岁小孩儿未必输给你。”
林稚年也不大会,他很小心地在宣纸上描画。没练习过自然很生疏,君锐没忍住多管闲事的心,扶稳他微微抖动的手,林稚年顿了顿,笔尖停在蜻蜓的头部晕开一大片墨迹。他手足无措,好不容易画到这里,又失败了。
那只手并未放开他,被有力的手掌带着,添上几笔,又换深翠色勾画出喙与羽翼,它变成了一只荷叶间的小鸟。
“萌萌画的真好。”纪夏时在一边哄着八岁小姑娘作画的声音传来。
“年年画的真好。”君锐也学,正凑在林稚年耳边。
林稚年一时纠结该先反驳“年年”还是“真好”,没能躲开。
忽然桌子晃动了一下,椅子也跟着摇了摇。不知道是谁撞到。他四顾寻找,却没有一个人经过。
周岩反应最快,“地震!是地震了?”
君锐知道这里是最高层,头上只有玻璃穹顶。自己的“躲”字还没出口,桌下已经挤了人,他丢开笔,一手揽过林稚年,拽了身边最近的一个乱跑的小孩,三人滚到墙角。
晃动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脚下的地面很快平静得像是刚才都是错觉。
他的手机提示音瞬间响了响,显示着郊区、3.2级之类的字样。虚惊一场,他安下心。再看电梯前拥挤的人群,想着该建议学校认真做防震逃生演练了。
安稳不过几秒,展厅里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
君锐连忙爬起身跑进去,连身后林稚年叫他的声音也没顾。
他冲到展厅门口,偌大空间里感应灯最亮的地方,两个工作人员按住女孩的肩膀。他们在展厅中央的一幅画前,女孩垂着脑袋,一侧灯光映得她眼睛与唇膏亮晶晶的,她脖子上小讲解员的牌子就掉在护栏里。
山色隔水,分作两端,是一幅元画。
徐鲤眨了眨那双无辜的眼睛,“我害怕画被压到……”
这小孩居然想把画摘下来带着跑,君锐哭笑不得。
他陪她见了几位工作人员,检查过画,幸好没有伤到。他们还被迫就这些画聊了半天,得到了一对博物馆的情侣香囊,半小时后,君锐终于将徐鲤全须全尾的领出了博物馆办公室。
林稚年就在门外等着他。
“这么贴心,自己跑来等我?”
林稚年摇摇头,掏出纸巾递他。
转了个弯,君锐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拽人躲避时脸颊沾上的曙红颜料。自己不知何时拇指抹过两下,兴许还混了些钛白,颜料被揉成粉红色的模糊形状,像是一道唇印。
……他想起徐鲤手里的两只香囊,还有讲解员姐姐扬到眼尾的笑。
再不想来博物馆了,再也不。
总的来说,今天内容还算成功,结束时,每个人除了疲倦的笑脸,身上还沾了些颜料,并带回了人生中第一幅失败作。
七班的“八岁小孩”让真正的八岁小孩指点的场面,全被存在了连城相机里。
众人在博物馆门前分手,定好到家之后群里报个平安。也有同学之后在一个补习班上课,刚好一起走。
“你们别走啊,我们还有一项业务呢!”纪夏时将被颜料染白的几绺发丝别到耳后,“看电影!免费兑的票,再不看可就过期了。”
“没必要为了这种东西浪费时间。”君锐提醒她。
纪夏时吐吐舌头,转向林稚年,“林林,你就陪我们去吧!我和蒋菡两个人,万一,万一路上有危险呢?”
听见危险这种话,林稚年不会不点头。
“危险?动物园的狮子老虎又饿着了不成。”君锐咬牙跟上了他们。他知道这是纪夏时为了让蒋菡更多感受群体生活,然而蒋菡本人正行尸走肉般让她扯着,心里揣着‘邵祺怎么不回消息’之类的傻问题。
博物馆距离纪夏时挑的电影院还有五站地铁。
他们上去时没抢到座位,唯有林稚年被君锐眼疾手快按在空位置上。林稚年想让给蒋菡和纪夏时,两人都摇头。
君锐就站到林稚年面前,像一只守着宝藏的巨龙。
蒋菡让四周乘客挤得有点远,中间隔了三五个人。纪夏时接到电话,直说信号太差,往门口能安稳站立的角落走了两步。
不过三四站,别忘记下车就行,
下一站的灯亮起,乘客只上不下,车厢里拥挤了一些,只剩自由活动手臂的位置还富余。
蒋菡穿了一件秋季到处撞衫的雪白百褶长半裙,上身套着蓝毛衣,身上并没有口袋,只将钱包手机放在背包里。她被撞得有些摇晃,感觉身后的人挨近的过分了,她忙往一边躲避。
“啊!”
是蒋菡惊呼的声音。君锐往身边一瞥,她正格开那只往她裙子上摸的手。
旁人的注意投来,那伸手的男人不做声了,装作无事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