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它是酸甜口味
作品:《你怎么破坏花草啊!》 《你怎么破坏花草啊!》全本免费阅读
林稚年短短十七年从来就没有感受过这么舒适的同学关系。
一组人中间唯有纪夏时烦恼过量,她连续一整周都战战兢兢,上课时间前后左右帮忙递纸条的请求一律回绝,下课时间也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读书。小镜子都不藏在袖子里偷偷照了,就连坐在前面的君锐不老实也要挨她的咳嗽声。
“咳嗯。”
“这都下课了。咳什么你,多吃点咽喉含片。”君锐一边拽着林稚年说话,一边从包里单手掏了掏,摸出一板药片看也不看就扔她桌上了。
纪夏时悻悻接过来,像能试出毒来一样,晃了晃透明泡泡里的咖啡色三角小药片,扣开铝箔纸吃了一颗。本来什么事儿也没有,咳了一上午,还真有点嗓子难受。
棕色小含片嚼在嘴里酸酸甜甜的。纪夏时想着一天能不能多吃几片,仔细看了看小字“健胃消食片”。
……
其实大家都觉得纪夏时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主要是怕自己在物理课上的‘突出’表现,会动摇她未来物理课代表的位置。毕竟她本来就不是班里物理成绩最好的那个。
但整个七班除了她,还有谁愿意做物理课代表?这可是每天和班主任亲密接触机会最多的职位,其他同学碰上班主任躲还来不及呢。
“君锐你要竞选什么?班长吗。”纪夏时眼看班主任将自习课改成了班会。
“开什么玩笑。谁要做那种劳什子班干部?”
“班长……可以指派各科课代表。”纪夏时抿了抿唇,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好处。”
“求求了,要是凭借你的努力当上物理课代表,我给你带一周,不不,一个月早餐。虽然我的准备做的很充分啦,但你就是我的双重保险。”
“这事你大可以去求最有希望成为班长的人。”
“懂不懂江湖规矩嘛,只能压一个。作为君锐党,我已经失去了笼络其他人的机会。”纪夏时一脸痛惜,“林林,你呢?”
“嗯?”
林稚年有点懵,看在君锐眼里怪可爱的。纪夏时则恨铁不成钢般摇摇脑袋,从书包里翻出一沓纸来。
“就知道你们毫无准备。给,为了试试我打印机,你们每人我都找了一份。”
居然是竞选稿,君锐拒绝得不留情面,剩下蒋菡和林稚年各被塞了一份。
“学习委员的宝压在谁身上呢,我去看看班里哪个最有人气。”纪夏时拿着剩下的那张。
“可是你准备的不都是班长么?”君锐拉下林稚年那张的一角看了看。
“通用的,内容就是夸夸自己不是吗?反正具体适合什么,是所有人都讲完后全体同学挑的。”
好有道理……君锐对这篇稿子的能量表示怀疑。
纪夏时没忐忑太久,傅雪真的在下午班会上提出了选举班委。由于他决定让每个同学都上台发言,就把倒数第二节课也调成了自己的。
两害取其轻,在物理课跟班会里,同学们聪明地选了班会。
每个人都上台讲话真的需要很久,对增加同学们的熟悉度,增长学生自信大有裨益,可唯独对班委选举几乎没什么用。
就比如连城,他站在讲台上连问了二十四个关于人生和艺术的哲学问题,并强烈建议大家把教室的天花板刷成星空的样式,提升大家学习心情。
徐鲤则害羞得不行,单单走上前来评价了一下校工栽种花草的品位,获得了连城“独出心裁”的非客观评价。不过她从离开幼儿园就一直是文艺委员,广播站的眼保健操提醒和环保提醒都是她录的,甜甜嗓音每日循环播放,估计仍然是原来的位置。
像纪夏时这样真正为做个课代表而准备了三篇演讲稿的人……根本没有第二个,更何况课代表是指派的,根本也不用票选。
君锐支起脑袋打着瞌睡,看林稚年上台先给大家送了个真诚祝福。他在班会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哄林稚年说,既然是纪夏时精心准备的演讲稿,不背下来用岂不是浪费了。不如考验一下自己的临场背诵的能力,只一中午时间,能背出多少是多少,毕竟是心意呢。
林稚年当然是拒绝,却抵挡不住君锐声情并茂地讲述纪夏时如何一字一句,焚膏继晷写完他这篇演讲稿的。
他只好多看了两眼。
怕林稚年台上紧张,君锐还教过他,“看见坐在班级最中间一组,第三排的徐鲤跟她同桌了吗?要是不知道眼睛实在放哪儿,就盯着他俩中间那只塑料水杯。”林稚年听话照做,效果显著。
小孩儿还挺好看的,就是平日里总低着头。坐在底下的君锐想,他觉得最近自己脑子里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林稚年背得很快,也就是些逻辑简单的句子。主要他上一位是个不耐烦上台的同学,没说几句就下来了。那位同学半死不活的发言,衬托得林稚年好像不仅大做准备,还脱稿了。傅雪非常满意他的捧场,夸了他两句。
挺好。君锐也这么觉着。
下来的时候林稚年犹豫想跟君锐说什么,张口却一声没有。
君锐则将头转过去,嘴硬评价道:“一般般。”
按座位顺序,林稚年的下一个是君锐。
君锐上台时气定神闲,讲了一下自己先进的愿望和积极领导班级建设的决心。虽然一听就官方的不行,不知道是从哪篇模范应用文里扒下来的,但胜在他口齿流利,说得天花乱坠。一腔赤诚跟真的似的。
“最后,时间有限,连篇的废话大家也听得够多了。让我做班长,你们也可以免于纠结。当你不知道选谁,投我就好了。乐于奉献,公正合理,有困难可以找我,最重要的你可以不用费力抉择,就拥有最聪明的选择。”君锐走到黑板前,在‘班会’旁边自黑板顶边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为自己画上了正字的第一横。
略带中二的指向未必好使,可因为在君锐手中,突然它就成了□□。因为他就算不开口,也总有人愿意投他一票。
走下来时林稚年恰在瞧他,自信得发光,林稚年想。
接下来的自由投票时间,林稚年的圆珠笔点在纸片上,班长两个字后面只打了一个斜斜的冒号。他把君锐两个字写上去,又觉得锐字写歪了,多描了一下。
涂改带呢,他犹豫要不要向纪夏时借。
君锐则看他一脸纠结,扫了眼他纸上的名字,林稚年的纸条只剩下一个劳动委员空着。君锐心中好笑,面上还是表现的非常平淡。
“你投不投我都行。”君锐对他说。
林稚年想起上午君锐拒绝纪夏时的事,疑惑问他,“不是不做么?为什么又……”
“为你谋私啊。”君锐盯着林稚年,明明玩笑的话,眼里却做了十成的认真,“不好吗。”
他轻快语气里好像掺了一丝奇怪甜味,什么特殊的比赛一样,他们的对视直到林稚年别过头去不再看君锐为止。
林稚年接到了纪夏时的修正带,擦掉一个锐字,重新端正的写上。
“我觉得林稚年非常合适做这个职位。”君锐拿起自己的选票,举高到谁人都能看到的程度。
“君锐,你也太大声了。”纪夏时在后面笑。
傅老师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恶作剧,匆匆下来收好纸片。
令傅雪惊讶的是君锐不仅票数最高,还与其他竞选者差距悬殊。竟然真让他成了班长。
“好厉害啊锐哥。”周岩回头说,他已经是劳动委员了,想不出这猴似的小身板怎么带大家劳动。
“看来大家都不知道选谁。”君锐闲闲剥着橘子,这是早上送给林稚年剩下来的。不太好吃。他心不在焉地看傅雪在讲台前唱票。
“许雷跟你差好多票啊。”周岩指指黑板。
“许雷?”
“七班以前的班长啊,这回成副的了。”周岩说。
“问你他是哪个。”
“那个,书包掉地上了的那个。”周岩一面指浓眉大眼男生椅子边的红书包,一面喊他提醒书包掉了。
“噢,上次扶我椅子那个。”
“还记着呢啊,别人在扶好的椅子上摸一把,锐哥能记到现在。”周岩好笑地朝林稚年说。
林稚年说不出回应来,想起不久前的事,他仍然尴尬。没得到解释的君锐,对林稚年来说依旧是一颗定时炸弹。
唱票结束后下一环节只需要举举手,很快便散了。纪夏时自然如愿当上物理课代表。而林稚年,经历了君锐一通过分刻意的猛烈宣传,成了团支书。
“做团支书对你很有帮助的。”纪夏时说。
“不用。”林稚年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太生硬了,放软了口气。“真的……”
“听话。”君锐低头替他填着表。
林稚年半天没有动静,缓缓才开口,“君锐。”
“嗯?”君锐抬头应他。
外面的太阳涌出一片金色的光,将他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