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我坑世子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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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银不愿接受。


    当然,他也不愿放手。


    头顶传来的声音越发温柔,轻声地对她说道:“明日之后,何时再见便是未知。这里没人,别把我推开。”


    他的臂弯固执地不肯松开。


    阿银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声音,没有人来,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在不断磨着耳朵。


    安静。


    在无人打扰的角落。


    阿银咬了咬嘴皮子。那让他抱抱吧,就一会儿。


    这天下午,她收拾了所有东西,世子与她同乘,一直将她送到巷子口。


    到了地方,她跳下马车,扶了扶肩上沉重的包袱。视线穿过巷子,落在自家大门那褪色的春联上。


    呼——终于回家了。


    阿银回过头,见荆子烨撩开车帘,冲她摆了摆手。蓦地,一股酸涩涌上她的喉间:“要不,进去喝杯茶。”


    她脱口而出。


    对方勾起个笑,眼眸之中倒映着她的模样:“日后来接你时,再喝。记住,等我。”


    他并不执着等到她一个点头,只是将手抬起,贴至唇边,竟在那牙印已经消下去的手背,轻轻地吻了一下。


    而那深褐的眸子,始终凝望着她,噙着势在必得的笑。


    安静的小巷,突然荡起了碧浪,升起了烈日,崩塌了山林,爆发了火山……


    阿银呆立在原地,心如擂鼓。


    这个吻,竟好似吻在她的唇上,她甚至能够感触到那嘴唇的炙热、柔软,离开时的一点粘连。


    晚霞落在她的脸颊,滚烫,绯红。


    很快,那车帘放了下去,将荆子烨的脸庞掩盖在了后头。


    阿银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一步。


    马车随即调转方向,没有再做丝毫停留。


    她站在下车之地,再未挪寸步,目送那载满夕阳的马车渐行渐远。


    终于,回家了,可阿银心里突然好像那马蹄声,空空的。直到远行的马车再看不见一点影子,她方才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转了身。


    天上的神仙能不能借她一把刀,将她劈成两半。一半守着家人,踏踏实实地过;一半留在王府,纵要经历狂风暴雨,也无怨无悔。


    她有些贪心,但又深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回家的脚步本该是轻快的,可这条巷子,她走得很慢。


    走过领居两家——


    “嚯!”阿银眉毛一跳,吓得不轻。


    刘小六和武小五靠着墙,正转悠着眼珠子打量她。


    “你们在这儿干嘛?!”


    小半年不见,俩孩子都窜了个子,快有她高了。


    刘小六猛地一吸鼻涕,憨憨一笑:“我们那个……打赌呢。你知道的,就这点儿爱好。”


    阿银:“又赌!赌什么?”


    武小五抠抠脑袋,怪不好意思的:“正赌你呢,没料你就来了。”


    刘小六挤眉弄眼地撞了武小五一胳膊肘:“你傻呀,咋就实话实说了呢,她明明没听见。”


    是了,她方才有些魂不守舍,连两个大活人杵在巷子里也没发现,更不没听见他们赌什么。


    阿银收拾好自己飘忽的心情,问:“那我现在听见了,你们赌我什么?”


    刘小六抠了抠后脑勺,满脸不好意思:“不好说。”


    阿银挑眉:“你确定不说?”


    武小五:“那还是说吧,咱俩这脑子能搞得过阿银姐么。就当是早死早超生了!”


    边说着,边给刘小六使眼色,然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别的人,这才小声解释道:“咱们赌你啊,到底能不能嫁进玉颉哥家。”


    什么?阿银听得额角一抽抽:“赌这干嘛?”


    刘小六:“嗐,你怕是不知道吧。玉颉哥她娘已经在给他物色别的姑娘了,我们那天正巧撞见。”


    阿银:“你们怕不是听错了。”


    武小五:“我耳朵灵着呢,可听不错。玉颉哥他娘还特地嘱咐人家媒婆悄悄地看,跟人家媒婆说,你水性杨花,要不得。”


    她水性杨花?!


    她、她怎么就水性杨花了!她放弃王府那么个肥差,回来踏踏实实过日子,却得了这么四个字。


    别说是未来的婆母,就是寻常的邻居,大家知根知底的,也没道理用这么难听的词来形容她呀。


    她从来没有主动和世子有过逾矩的行为,私下里是有一些不得已,但那是私下里呀……


    难不成,终究还是传出了什么不好的风声?


    阿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她站得也不算笔直,于是,她不可避免地突然有些心虚。


    武小五安慰道:“我们当然是相信阿银姐的。玉颉哥他娘一直就不喜欢你,她只想要个能干的儿媳妇,在背后编排你也不是不可能。”


    阿银保持镇定:“大人的事,你们倒比我清楚。”


    刘小六嘿嘿笑:“那是,每天也就指望这些乐子活了。”


    呵,她成乐子了。


    阿银听到这里,心头倒松了一些。邓家要是退亲,那倒好了呢。只是周婶儿这般在背后坏她名声,令她好生恶心。


    阿银心事重重地回家去了。


    等啊等,一连等了好几天,却一直没等到邓家来退亲。刘小六和武小五的赌约,也就一直没个结果。


    白老爹没许她再出去找活干,让阿银只管把家里收拾收拾好,闲了就看看书。


    家里的债只剩四五十两没还,听说阿弟在太学得了夫子赏识,每月会领些贴补银子,替家里缓些压力。


    阿银呆在家自然也闲不住,开始学着纳鞋垫,做些姑娘家寻常爱做的。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裹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眼看着便要入夏。院子里的柚子树开了花,小小的,白白的,今年肯定能结更多果子。


    入夏的前一天,院试放了榜。白鹤鸣如愿以偿,考得了秀才。白家一门双秀才,一时间登门道贺的邻里乡亲都快踏破了门槛。


    白老爹喜得合不拢嘴,儿子十四岁便中秀才,可比他当年强多了。


    邻里也都晓得阿银在王府颇受待见,都猜白鹤鸣入太学就是世子引荐的,私下里都感叹白家出了对好儿女。


    大家都很羡慕,连带着也羡慕隔壁邓家。那邓家可是捡到宝了,早早地就定下了白家的姑娘,日后定要跟着沾光呢。


    可邓家却是怪了,似乎并不那么开心,只是登门道了贺,并未提及两家婚事。连时不时就要往白家跑的邓玉颉,也不再那么热情。


    白老爹也觉得怪。


    又过几天,他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