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我坑世子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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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银站在门口。


    荆子烨看着她,眼前如见繁华春景,嘴角压不住上扬:“你穿这身儿好看。”


    阿银:“哦。”眼珠子却并不看他,心不在焉地往别的地方瞥。


    她可以走了吗,她不想围观。


    荆子烨:“怎的不进来,反倒把门儿关上了。我还道是哪个混账玩意儿,想害我个不清不楚。”


    这还不清不楚,这不是很清楚了么,大早上的饭都没吃,就……芝华这个正儿八经的通房要是知道了,不得吐血三升。


    阿银:“我都听到了,哪好意思打搅。”


    荆子烨摆摆手,让那丫鬟出去了:“你听到什么了?”


    阿银:“就……”大约是一些男女间的事,这怎么好开口。


    把心一横,问,“世子不是找我用早膳么,我都还饿着肚子呢,你怎么先忙起别的了?”


    荆子烨:“我这不忙着穿衣裳嘛。”


    说到这里,他眉头一耸,终于回过味来,蓦地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


    阿银被笑得头皮发紧:“你笑什么?”


    “刚才在你屋里,因拦你撞柱子,我这伤口扯得流了血,便又叫大夫重新上药。大夫叮嘱少抬手,结果便是衣裳也穿不上。”


    阿银:“……”


    荆子烨:“只好喊了个丫鬟过来帮忙。那丫鬟刚来的,衣裳怎么穿的也不清楚,倒把我伤口弄疼了。”


    哦,这样啊。


    阿银脸蛋子发热,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荆子烨:“我今儿心情好,没跟她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走去屏风后,拿出三条腰带,“她也不知怎么配好,一个大了些,一个硬了些,一个又难看了些,你给我选一个。”


    他身上穿的是件绛红窄袖半臂,内衬为黑,显得人十分精神,其实配硬质的腰带好看些。


    阿银指了指:“这个。”


    荆子烨递给她:“那就这个。”


    “?”阿银看着他递到自己面前的腰带,疑惑。


    荆子烨:“那丫头都走了,不该你系该谁系。可快点儿吧,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阿银回头看看门口,确定没人旁观,好吧……硬着头皮给他系腰带。她紧张,向来灵活的手指头像缺油的转轴,怎么都发挥不好。


    头顶传来他闷闷的笑声:“你方才的脸色,可难看得很。”


    阿银:“是啊,刚生过病,哪有脸色好看的。”


    荆子烨:“我不是说气色。”


    阿银没吱声。


    有人吃味了。


    荆子烨没点穿,只是解释道:“我向来不习惯人伺候,若非手伤了,也不累你帮这忙。”


    阿银:“哦。这有什么累不累的。”


    只是这皮扣子怎么扣?弄半天弄不明白。


    荆子烨低头,看见一颗圆脑袋也低着头,正拿着他的皮带口子犯迷糊。


    真想想伸手摸摸这颗脑袋,却又抬不得手。


    他笑了:“自己人,就是自己拿筷子吃饭,我也怕给累着。不过话说回来,我今儿抬不得手,怕是要叫你,咳咳……喂几口。”


    阿银抬起头,撞上他那深深的笑,眼中的惊惶立即又镀上了一层羞涩。


    喂饭,不可谓不亲昵。还以为她不肯,却见她淡定了脸色,竟点了点头:“好啊,我先前喂过小鸡崽子,很有经验呢。”


    荆子烨:“……”


    阿银面无表情:“就是容易捅到嗓子眼儿,一不小心就戳死了。”


    算了算了,他还是自己吃吧。


    在涌泉山庄一住三天,发生过一些惊险,也发生过一些趣事,还发生过一些不可说。


    当荆子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一行人也就返程。


    陌上花开,缓缓归家,又是同乘一车。阿银靠着车壁睡了一路,反正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接招。


    回京之后,日子一切照常。


    原本府中没人知道世子遇刺,可当那北境刺客被交去了大理寺受审,圣上得知消息,震怒,责令大力清查京城一切可疑人员,终究还是搞得人尽皆知。


    好在是有惊无险,世子不过受了些小伤,心情意外地好得很,回来当天和三个外甥在同馨院玩儿了一下午。


    不过,王妃的心情依旧很糟糕——阿银突然请辞了。


    王妃听到请辞的话,怀疑自己听错了,反复问了两遍。


    她不理解:“莫非世子欺负你了?”


    不是听说,俩人在涌泉山庄好好的么,还一起吃了早饭。还道这八字两划就要齐了,阿银却突然收回了那一笔。


    面对王妃的追问,阿银摇摇头:“没有,奴婢只是想家了。”


    王妃:“那好办呀,我叫人套了车送你回家小住几日,过段时间再接你回来。”


    阿银还是摇头:“爹娘年纪都大了,生活日渐不便,奴婢回去多少能帮衬些。我爹的手也不大好,需要人时常按揉。”


    阿银来同馨院请辞之前,连包袱都收拾好了。


    挽留的话,芝华和小柔姐已经说过了,可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尽管她心如刀割,实在是难舍这份肥差。


    涌泉山庄像一场连续了几日的梦,如雨后的虹光,美丽得叫人迷失理智。


    可梦总归是要醒的。回到王府,一切就回到原本该停留的位置。


    她算是回过味来了,芝华和小柔姐说的“沾光”是沾了谁的光。


    这种事上,她向来是迟钝的。


    阿银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一往情深,至死靡它。她只在乎家人,想着将来嫁得近一些,能时常回家就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嫁的人该是什么样子,什么性情。


    她的心也从未开出一朵花。


    现在,由不得她不承认——她开出了一朵花——可这朵花,她必须将之掐断,否则后患无穷。


    她是有婚约的人,未婚夫老老实实,待她也好,无甚过错。她若背弃婚约,岂非西食东宿,贪得无厌。


    王妃却哪里能点这个头,拉住她的手,口吻一如既往地温柔:“可只有你在书房,世子才看得进去书啊。我这做母亲的,自是希望儿子上进,出于私心,实在不想你走嘛。”


    阿银张开嘴,还没接上话,王妃又挽留道,“你若嫌月钱低,咱们往上涨,五两怎么样?”


    阿银被这泼天的富贵惊到了。


    心好痛。


    那可是五两!


    王妃:“五两不够?那十两!”


    十两?!不不不,她不行了,头有点儿晕。


    王妃:“傻丫头,你想啊,你领这么多月钱,足以支撑你请个婆子在家里服侍,你的爹娘哪里还用得着辛苦。”


    阿银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按压下对十两巨款的心动:“奴婢不过是书房陪读的,何德何能配领十两月钱。”


    “怎么配不得。”话刚出口,外头传来一道男音,随后便见雍王绕过屏风,进了屋来。


    “能让世子收心看书,就是百两也配得。”


    雍王也来拦她离开。阿银暗道不好,今儿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