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作品:《异能力是掌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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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敲了敲门。


    中也站在我身后,静心听着门内传来的声音。


    我不动声色,但实际上无奈的很。


    这场景简直熟悉的要命。


    “进来~”数秒后,一道稚嫩的童音回应道。


    我随着中也的眼色,毕恭毕敬的推开门。爱丽丝坐在森鸥外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像一个小大人。


    这时我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摆,低头一看是中也:他神色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


    莫得办法,我也跟着他行了礼,低下头不再看那个一脸都是笑意的女孩。


    “爱丽丝酱~我给你新准备了一把椅子欧~上面还有白色的蕾丝,垫子也特别柔软,是天鹅绒做的呢~~”


    于是,从里屋抱着一把儿童椅狂奔出来的森鸥外,差点被他两个钦点的干部绊了一个趔趄。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从进门起我就瞎了首领。”


    森鸥外清了清嗓子:“好久不见啊,阿沢。”


    “出了点意外,首领。”我胡诌道。


    森鸥外鸦羽般的睫毛忽的一闪,右手轻抚着左手没有吭声,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乖孩子是不会出意外的。”他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里尤为突出。


    我的心脏在一瞬间狂跳。


    “但是孩子却允许犯错误,”森鸥外踱步过来,一只手轻抚我的下颚,强迫我抬起头,“听说你也见到‘变形者’了?”


    我被这个陌生的名词唬住了,还是中也替我解释过去的。


    “是的,首领。”中也道。


    森鸥外轻笑着分了一丝目光:“他们已经缠了Mafia有些时日了,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大胆了。”


    “请首领相信我和雾原,我们可以搞定。”中也昂起头,语气有些急促。


    “我当然相信你们,”森鸥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但是阿沢奔波了这么久也累了,听说你的房间还被梶井炸坏了……修好之后,先在你的房间里休个五天吧。”


    紧接着,他又对中也道:“中也,阿沢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是,首领。”


    “去吧。”


    ……


    我的房间笼罩在淡淡的蓝光下,没一会儿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屋内的设施很简洁,很像是一个性格冷淡,不会常常居家人的房间。


    “差了一个东西。”中也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攥在手里。


    “什么?”


    我接过,发现是一枚破旧的怀表。


    这枚是我那时怀表丢了,为了临时买的,没想到他还留着。


    我接过,把它挂在了身后的挂钩上。


    说来也怪,这个屋子内可以用来储物的东西不多,但是只有这个是空的。


    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它就是用来挂这个怀表的。


    中也手搭在帽檐上,大片阴影如同阴翳洒下,唯有嘴角的微笑宛若清风。


    “走了。”他转身离去,斗篷张开,肆意潇洒。


    我挥挥手,心念着终于有单独的空间来掂量一下我的新身份了。


    但实际上中也并没有离开我超过五米,他关上门后,就安静的靠在了屋门上。


    但他也只是遵循森鸥外的指令监督我不让我走出这间屋子,以及带着一点儿想和我唠嗑的私心,我的一举一动尚且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我翻到了一本日记。


    这本日记起初应该是浅绿色皮,只不过因为长期放在床底,被灰落成了黄绿色。


    我深吸一口气,吹散了日记上的灰尘,他们像飞虫一样四处散去,随即无影无踪。


    因为是另一个自己的日记,所以我毫无负担的翻开了它。


    日记上的时间是十年前雾原沢刚被森鸥外捡回港口黑手党的那一天。


    记录这本日记的少年显然没有我当时那般丰富的内心活动,他只是粗略的记下了当日发生的事,以及对于未来的疑问。


    剩下几篇基本都是接近于任务记录,基本都千篇一律的记下了任务地点、任务时间、任务内容以及斩首的人数。


    由此可以看出,雾原沢是一个杀伐果断,而且任务执行度很高的黑手党,因为由他接手的任务基本后面都写着两个字:成功。其中有些任务,不乏是他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


    这就意味着,任何任务只要他出手,就一定会成功,无论曾经在别人手里成功失败与否。


    这也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我在Mafia眼里杳无音信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而森鸥外仍然选择原谅以及轻罚。


    我接着向后翻这本日记。


    显然,截止于9月23日这一天,雾原沢就不再记载有关任务的事情了。


    他在9月24日这一天写到: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有好几次我明明在我的屋里,而下一秒我却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的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血,只是莫名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而已。


    我没有告诉首领,因为他并不严重,而且并没有影响任务的完成。如果我告诉他,反而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属实忍无可忍。


    我的房间被我自己毁掉了,我的旧怀表也丢了。我不清楚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我自己将它丢在了哪里。


    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寻找丢失的怀表,它对我真的很重要。


    关于此事,我只和梶井谈起。


    我告诉他首领有事安排我去做,而且在任务进行的过程中,有人会毁掉我的屋子,你不需要去守护它,但是你要说是你炸的。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想让他这样做的原因,梶井显然也不想听。他只是激烈的反抗着,他并不想背这个锅。


    我理解。


    但我绝不同意这个毁掉的屋子被别人发现。于是我答应了梶井,直到我回来之前,他可以用我这个屋子来做额外的实验室。


    他很愉快的答应了。


    这是一笔很值得的交易。


    安排妥当后,当天晚上我就离开了,没有告诉中也,没有告诉太宰。


    至于这本日记,我会把它藏在床底,梶井是毁不掉它的。


    我有预感,此行注定艰难,但愿我能安然无恙。


    我合上了日记,很难形容我当时是什么表情。


    雾原沢的性格和我所塑造的多少有些偏差,和所熟知他的人的印象里也有一定的偏差,这就意味着他在别人面前有所伪装。


    我仰面躺在床上,雾原沢的故事其实早就在我树立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们在不同的时间线上孑然行走,没有注意到彼此。


    会是「书」在作祟吗?


    它又为什么偏偏对我下手。


    这时,我听见有人敲了敲窗户,我偏过头,正好对上了一双碧蓝色的眸子。


    那是爱丽丝的双眼。


    是变形者。


    在那个瞬间,这个名词骤然闯进我的脑海。


    虽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不是爱丽丝。但我还是将计就计,凑到了她的面前,低声询问:“首领,有何吩咐?”


    很遗憾,“爱丽丝酱”似乎不能很好的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用目光示意着我。


    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只有那块已经废弃掉的怀表。


    我轻笑,走过去摘下怀表,在手里甩了好几圈。


    “中也,”我冲门外喊道,余光里“爱丽丝酱”的身影颤抖,“这块怀表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不出片刻,中也回应,他的声音因为木门的存在倍显模糊:“在一个变形者的手里。”


    “这样。”


    “当时它变成了你的样子,”中也幽幽道,“可惜,扮的不太像……毕竟你从来不用这个怀表当武器。”


    当武器?


    我迅速抓住了关键词,回头望去,“爱丽丝酱”的面孔也在此刻变得狰狞。


    “‘变形者’也拥有和我一样的异能?”我问道。


    “与其说一样,不如说是模仿,它哪怕竭尽全力也到达不了你的高度。”


    我扶着下巴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那天同时看到“爱丽丝”和“森鸥外”也是情理之中了。


    毕竟“森鸥外”是异能,而“爱丽丝”则是异能的异能。


    但令我感到不安的是,这个样子有七八分像是朝雾卡夫卡的异能,只不过稍微低端了一些。


    “还有一点值得提,”中也道,“变形者会偷被模仿者的物品。首领就有一把匕首被偷了,现在也没找到。”


    “这样,”我眨眼,心里的不安感却更强了,既然只是这样,那为什么日记里雾原的记忆会出现断层,“这个任务谁接手了?”


    “哈,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放心,这个任务首领一直给我们留着……三天之后你就能出来执行任务了。”


    三天,足够我把这个屋子的角角落落都勘察一边了。


    我比较满意。


    “糟糕,”门外传来了中也的惊叹,“我不小心说漏嘴了,首领本来打算让你好好忏悔。你这家伙出来之后可不要到处宣扬是我说的啊!”


    我听后笑笑,故意不回答走开,把中也一个人晾在门口。


    我注意到,“爱丽丝酱”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从夕阳消失,一直到月亮升起再落下,我算是开启了我的第一天禁闭。


    昨天还可以和中也唠唠嗑勉强熬过适应期,但今天就不一样了,除了绝不可能迟到的早餐,我今天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于是我干脆不再期待中也能回应我,并暗自决定等禁闭结束后一定要出去给他一个教训。


    但毕竟自己一个人还是无聊,我在屋里转来转去,还是掏出来那本日记。


    上一次看的匆忙,除了表面上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以外什么都没挖出来。故而这次我沉下心来,逐字筛查。


    然而还没等句子中发现什么端倪,我不经意间的一瞥窥见日记中是少了页数的。


    我虽说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但书之类的用具我还是会保存的十分仔细,这点我相信雾原沢也是一样。


    反观日记被撕下去的残口,从断处可以看出,把那页纸撕下去的人必定十分在乎它或者这本日记,否则这残缺的地方定不会这么平整,而且不易看出。


    这么看下去嫌疑人只有两个了,一个是变形者,一个是我自己。


    因为只有这两个人可以在爱惜那张纸的同时兼顾到日记的完整。


    我思来想去还是把日记合上放回了书架。


    可就在转身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碰掉了挂在墙上的怀表。旧怀表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叫喊,随即一张叠起的纸从它的“嘴里”吐了出来。


    我心里一动,附身捡起,打开它却发现纸张早已泛黄,上面的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正好这时我的怀表还在胸口挂着,我掏出它,发动了异能。


    伴着一阵淡淡蓝光,纸张完好如初。


    毫无疑问,这张纸就是刚刚从日记里撕下来的那一张。


    我着手去辨认起纸上的字,愕然间发现,这竟是一封雾原沢写给渡边司叶的信!


    上面的字略显慌乱:


    您好,另外一个我。


    这篇日记是我准备离开后写的第二篇。


    如果你能有机会看到它,也许它会解开一点你心中的疑惑。但这也就意味着我再也看不到这封信以及这篇日记了,希望你能代替我去寻找这一切的答案。


    其实早在我第二次的记忆断层,我就发现了。其实我的记忆并不会被变形者夺走,真正能夺走我的记忆的是你。


    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变形者的存在,你大可不必惊讶。首领给我的权限超乎你想象。如果你有幸认识太宰并了解他的过去,可以由此对比。


    毕竟我们都是他捡回来的孩子。


    言归正传。


    我发现了世界上存在另外一个我,我没有惊讶;我发现你可能会取缔我而代之,我也没有害怕。


    唯一能让我固执的,就是变形者们有意给我留下的线索——我身体里有「书」的碎片。


    这就代表着,我们的过往可能都是云烟,我们的一切遇见都可能不是巧合。


    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也许就是想让我去趟这一趟浑水。


    但我无可奈何,我必须要去。


    自打我出生起我就没有家人,是森成为了我的老师中也和太宰成为了我的朋友。


    我不想最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书」的一部分。


    我希望你能明白。


    (读到这里我发现纸上有明显的泪痕,是我没有想到的。)


    所以,我前往的理由和地点想必你已经很明确了。


    没错,变形者们是信鸽成员的异能,而且他也掌握了很恐怖的信息。


    我此番贸然前往定不能善终,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的同时,去寻找我无法再得知的真相。


    「书」的碎片从哪里来?我又是谁?


    这世界太奇妙了,不是吗?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落款是雾原沢三个字,和我的字体毫无出入。


    ……


    我掰着手指,终于挨过了五天的日子。


    其实如果不是连一秒钟都不让我离开这个屋子的话,其实我还是愿意五天都宅在家里的。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