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逃跑(三)

作品:《猫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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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瑞泽走了,牧子理坐在教室里有些不习惯。一个上午她不自觉地向后门看了好几次。陈瑞泽在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来找过她两次而已。


    好久没吃甜水了,也有些想了。


    子理喝了口水,给周小小传过去便签,“我们放学去吃甜水吧,我好想吃啊。”


    “好啊,可是你不是生命吗,能吃吗?”


    “我不点冰的,我爱吃热豆沙。hh。”


    下午。


    张新华擦着办公桌上的水,和死对头老李聊天。


    “你说说今年这个天,多奇怪,还没到回南天呢,我的教案早上起来变厚了一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张夙兴夜寐,秉烛夜著。这皱皱巴巴的多难看。”


    “诶,为什么老李你的教案平平整整?不吸水?”张新华擦着擦着看见老李的书。


    老李端着茶杯,指着桌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没看出来,你还会天气预报。”老张瞅着塑料文件夹,阴阳怪气。


    “老张你就别抬举我了。”


    老李堆起法令纹笑道:“我女儿周末吃冰糕,把她最爱的童话书弄湿了,非叫她妈妈帮她把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然就哭,我俩捯饬了一天,没用。”他喝了口水。


    “最后趁仔睡觉,她妈妈叫我去买来一本新的,防止她再弄脏,就给放到了这包装袋里,又想起反正快回南天了,就把所有的书都翻出来,折腾了一遍,还整几包干燥剂。”


    老李甩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塑料文件袋,丢给张新华:“要吗?”


    老张文件袋还没拿热乎,北驰就来叫他去班里看看,班里又出事了。


    教室里。


    段云山狠搡着子理,从倒数第二排搡到了第一排。书桌两边的同学见机退到一边。


    “昨晚是不是你最后走?”


    牧子理被搡得站不住脚,不明就里应道:


    “……是。”


    没错,昨天又轮到子理值日,但很快就有人来上晚自习了,就不存在谁最后走的这个说法啊。


    “所以你看上了我的手表,带回了家?”


    什么手表?子理勉强稳住身体,阚阚回道:


    “我没有。”


    真拙略,小孩子的招数,段云山初中了还在用。


    段云山的位置,子理都是能不靠近就不靠近的,又怎会动他的东西。


    而且她已经很小心了,提前两天就跟同桌商量好,左边那组由他来完成,所以她根本就没有靠近那张桌子。


    段云山冷笑:“你怎么证明没有。去你家找?那我可不乐意去。谁知道会不会沾上脏东西。”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地声音从他齿缝间硬挤出来。


    子理察觉到言语里的讥讽,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和周小小怎么不一个姓啊,要我说明白吗?烂鞋?”


    段云山表情夸张,一半脸在笑,一半脸在等笑。


    子理大脑发出警报,她下意识朝小小望去。


    越过段云山侧脸,小小坐在座位上一脸苍白。难道段云山这么多天的蛰伏,就是去查自己的户口?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接下来又想干什么,会不会影响到周小小。


    子理浑身发麻。


    她转回注意力,紧锁脖子,靠上旁边的桌沿来获取一点安全感。


    防止段云山再次推她,她将一只手挪去身后,反捏着桌角,心里默念:别和他争,别和他争。


    伴随着滴答滴答的秒表的声音,嘴唇在她齿间反复碾轧,直到失去血色。


    段云山也不急,歪歪斜斜抵在桌边,从最近的桌面上抽出一支圆规,拿在手上玩。


    “所以你要怎么相信我没有拿你的东西?”牧子理很聪明的绕过这个话题点,转向“偷窃”问题。


    “很简单,还给我。”说罢,段云山将圆规分开,转到右手握紧,盯着子理,双眼漆黑不见底。


    “我说了没有拿。”子理见状连连向后撤步,声音板正又颤抖。


    段云山向前一步走来,“不过!”她接着有些大声地说道,她失去表情管理,惊慌失措。


    段云山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又看笑话似的停下等她说完。


    “不过……不过,你丢了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子理知道这就是一个皇帝的手表,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只是在拖延时间,她太害怕了。


    “还狡辩!?”圆规的尖角,不留情面地戳进子理左肩。只一下,就疼得子理连连后退。


    “我真的没有拿!”好疼,子理想用手去挡,可又怕圆规直接扎进她手掌。她的手就在空中漂泊着,哆嗦着,无处停靠。


    连戳三下后,段云山收了手,子理捂上左心口。


    可能是疼,可能是愤怒,她整个人颤抖,双手攥得骨节发白。未成行的泪水,在眼眶里,跟着她微微震动。


    她觉得段云山今天顶风作案,简直是疯了。


    牧子理屏住呼吸,用眼神向周围求助。大家和上次一样,或坐或立,三五成群的围在课桌边上假装说话,没有一个人看向她。


    在嘈杂的声音中,她已然从后排,退到了讲台,又被抵在桌边。她略过眼前的障碍,快速在人群中找北驰。他说过,如果出事他会帮她找老师。


    段云山不知道牧子理在找什么,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看着就烦。


    于是,抬手掐着她的脖子抵在桌边,挑衅道:“在找救兵?会有人来救你?我以为你上次已经吃了教训,没想到你还挺理想主义。”


    北驰又不在。


    段云山下水道老鼠一样的气味扑面而来,牧子理皱起鼻子,侧过头,泪还没滴下来,胸腔里反气油然升起,直冲天关。


    砰的一掌下去,段云山毫无防备,连着扑倒两个椅子,重摔在地。


    教室骤然安静。


    静止中,牧子理哆哆嗦嗦睁开眼睛,见段云山在桌子后面缓慢撑起上身,腿还挂在倒地的凳子上。


    还没看到他的脸,她后悔了,也知道怕了,转身就跑。


    却忘记自己是在讲台边,刚抬脚,就被狠狠绊倒在讲台。余光里段云山已经站起来,她头脑发热,顾不得瞬间迸发的眼泪,呜呜咽咽地,仓促间竟分不清四肢是哪个先起。


    还是没来得及。


    头发被段云山一把揪住。


    她拼命挣扎。


    段云山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没找到第二个趁手的工具,提起她的头,向桌上砸去。一只手按不住,换两只手。砸了一下,还想砸第二下。被人拦住。


    突然,牧子理疯了。


    众人只见她虽脸色失血,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