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谍中谍(四)

作品:《猫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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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云山边想边说,语气变得很平缓,真的像是在讲故事那样。


    “这个黄俊杰有些奇怪,原本找他并不是因为他快,而是他看起来很容易被唬住,而且傻傻的,所以我想用他拦住13班的陈嘉译。陈嘉译那是匹野狗,疯起来咬人。我不放心交给别人。黄俊杰就是最合适的。”


    “半决赛他确实做到了,那小子一开枪就扯住了陈嘉译的衣服……但是我没想到他俩最后都进了决赛。所以,我就再次找到黄俊杰,给了翻倍的价格,任务不变,依旧是拦住陈嘉译。”


    “当然,徐志安是我提前就找好的,他会给我放水,并且如果陈嘉译有异常,他会替我拦住。徐志安不敢动什么手脚,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但是直到上场,我才发现黄俊杰的号码牌出现在了北驰身上。他一开始就是领先所有人,徐志安中途跟我对了眼神,他也没什么办法。陈嘉译这次也聪明了,一直跟在我身后,到了重点才突然发力。”


    “紧接着接力赛。我怀疑我这边的人有问题,最开始我以为是潘军,因为他一开始拒绝了我的出价,平时我也不咋看得上他的人品,所以他掉棒的时候我故意踩了上去。我收着力道,只摔了些皮外伤。”


    “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他,因为他看到我摔下去的时候反应是非常正常的恐惧和不知所措,甚至害怕我会对他做什么,主动把我给他的定金,一个游戏机,还给了我,说住院费他可以承担,但是事真的不是他做的。当然不是他做的,是我故意的。”


    “当天晚上,我就查了当天发生的所有事,包括黄俊杰为什么找人替赛,走了什么流程,所有的都很合理,甚至连黄俊杰去校医院挂水的记录都有。我以为是我多虑了。”


    “接着,我从医院回来,才发现谣言已经传的家喻户晓。也不能说是谣言,除了我只拿钱,不打人之外,都是真的。拜托,能用钱解决的为什么要动手?”


    “我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这件事确实让我非常生气。我觉得确实有人在背后搞我,而且是不知不觉的。所以我开始查,为了掩人耳目,我并没有只是叫我给过钱的三人,而是所有人,运动会上有名有姓的所有人。”


    “说到这里,你猜猜谁的嫌疑最大?”


    “字面上看是黄俊杰。”苏鹧平静地说,仿佛她已经进入了这个故事。


    “呦,没睡着,不错不错。”段云山浅浅地开了个玩笑,除了语气上扬,语速和语调还是那样的沉寂。


    苏鹧催促:“继续说。”


    “是吧,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黄俊杰,就像摆在那里等我去发现一样。既然如此,那我就顺着他的线往下查呗,我倒想看看箭头的最后指向了谁。”


    “牧子理。”苏鹧这次学会了抢答。


    “没错,不过她也是活该。说实话现在班里对她有意见的人很多,我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就像上次罚扫,她以为是我害得她。但她小女孩孤孤单单的一个,与其让她去和别人打打杀杀,不如我认了算了,她反正拿我没啥办法。所以,我也就没说破。”


    “但是她偏偏就爱迎难而上。她以为发现北驰替跑的就她一个?运动场上那么多人,她也不想想,别人为什么不吱声,别人为什么最多就是说几句……她倒好让周小小去问一班400米决赛的是谁,还要自己去一班门口转悠,这些也都算了,她跑到学生会去找了于顾。”


    “哼。你说我是该说她蠢,还是该说她蠢。”段云山无奈地笑了笑。


    苏鹧问:“所以你知道不是她?”


    “废话呢不是,要没这点心眼,在洲景我早就死了千儿八百次。况且,你不也说了吗?她能有这本事?”段云山学着苏鹧的口气,像个女尸体。


    “妖怪。”苏鹧骂了一句,“那你干嘛对她动手?”


    “大小姐,我的对手把我当猪,我不演得像一点,怎么猥琐发育?”段云山有些讲困了,打了个哈欠。“而且受伤的是我!我都等她捂住鼻子里才丢的沙子,她呢,呼呼朝我脸上直接砸,她顶多就是吸进去了一些飞尘。蛇蝎妇人。”


    苏鹧暗讽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运筹帷幄的高手。”


    “高手不至于,略懂一些邪招。”段云山接着自嘲,“只能说山外山,人外人,这件事还没有盖棺定论,潘军这边又出了事。”


    “你真就一点不怀疑于顾?”苏鹧试探道。


    段云山又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问:“你说哪件事?”


    “运动会。”


    “我怀疑他干嘛。”段云山真就想听一件不可能的事一样,“他不会的,再说,于顾会做这么低级的事吗?打明牌?怀疑他,我不如怀疑你。我真怀疑过你,但是沙坑那天,你不是帮了牧子理一下吗,我觉得可能不是你。”


    “谢谢你,如此坦诚。”苏鹧翻着白眼,“能说说,你为什么总是向着于顾吗。”


    “故事我讲完了,你这个问题,留着下次你手里有牌的时候,再跟我交换吧。”段云山从转椅上站起来,“或者,你考虑一下,许娉的叔叔。”


    想起这事,段云山顿时撒起娇来,“说真的你帮我一下。帮一下呗~”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里传出了忙音。


    段云山这边刚挂电话4个小时之后。


    05:27分。


    “周——姨——”


    吨吨吨……


    “家里———有药吗———”


    吨吨吨……


    牧子理缓慢且匀速地敲击着周姨的房门,沙哑的嗓子,像是连夜吃了一整个撒哈拉大沙漠。


    “谁呀!”周姨骤然从梦中惊醒。


    “我,咳咳——”牧子理艰难地吞着口水,“牧子理,咳咳——”


    一阵风吹过,子理摸着脖子干呕,面前出现的周姨顶着鸡窝头,拖鞋也没穿,手掌就贴上了她的额头。


    “妈耶,这烧的,怎么回事?”周姨随手扯过一个毛毯,把她裹起来,像蝉蛹一样歪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昨晚是不是又忘记关窗?”周姨蹲在客厅中间电视柜前面,拿出一大兜子药品,挨个翻看,“昨天我就忘了去给你关了,这两天天凉了,马上到了月底,回南天,说不定要下场大雨哦。”


    毛巾被里都是不熟悉的味道,虽然不太能闻得到,子理还是偏了偏头,把被子边从下巴移到了胸口。


    应该是找着药了,周姨撑在膝盖上半站起身,“来起来先把药吃了。”周姨说完,把药盒摆在了桌面,顺手带过茶几上的暖壶,就着饮水机对了点温水,


    ”嗯……嗯……“子理双臂裹在被子里,使了使劲儿,还是起不来。


    好不容易坐起身,周姨放下水说:“不行不行,你胃里没点东西不行。”


    “都是些剩饭,你病了也不好吃,给你热点牛奶吧。啊?”周姨打开冰箱问道。


    “周姨——吃药不能——喝牛奶——”子理捧着温水小口喝着。


    估计就是前几天用冰毛巾,叫嗓子着了凉,再加上昨晚子理既没关窗,有没盖被子,穿着衣服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于是,天没亮就发起烧。


    喉咙是真疼,子理一点话也不想说。周姨还在旁边问这问那,她有些心烦,不如就喝牛奶算了,她想。


    “子理啊,我带你去诊所吧,我看快6点了,早餐店也开门了嘞,顺便给你买上吃的,你去打个针,好得快哩。”


    打针!不行绝对不行。牧子理就怕打针,尤其是屁股针,她觉得可能自己的肉是石头做的,只要看到尖尖的东西,就发硬,针头推不进去药,疼死人了。


    “不了,周姨,我就喝点牛奶睡一会儿吧。”喝了点热水,嗓子好些,但也只好了个九牛一毛,“周姨,你去给小小准备早餐吧,等下你把药放这,我躺一会儿……一会儿起来吃。”


    “行吗?你病成这样。”周姨不太放心。


    “行。”子理笃定地点了点头。


    周姨又看了她一会儿,摸了摸额头,“躺这不行啊,到处都是风。走,阿姨先带你回床上。”


    周姨离开房间之后,子理实在太难受,也没管空不空腹,直接生吞了两粒药丸。吃下去后,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