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仇恨的开始

作品:《猫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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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声响起,子理视线一直盯着场上的潘军,忽略了坐在记分牌后面,带着棒球帽的于顾。


    牧子理看着双方死咬着的分数,宋瑞泽早就汗水顺着下巴淌。北驰也是,能看得出北驰的节奏很好,站位、传球和上篮不叫人担心。


    牧子理一直以为宋瑞泽是小透明,没想到场边的粉丝和北驰平分秋色。她们为他们每一次进球欢呼,他们为他们每一次失手懊恼。


    在她们和他们之间,子理只关心潘军。


    她看见了好几次,球都传完了,潘军的肘还是落在了宋瑞泽的小腹。她捏着拳,无可奈何。


    忽然,宋瑞泽一个跃起,“啪”一个漂亮的三分。


    落地的瞬间,宋瑞泽的全部重量落到了潘军脚上。


    Nice! 牧子理兴奋地跳了起来。


    潘军痛成了咆哮的盒马,教练喊了暂停,中场休息,架起一瘸一拐的潘军向场边走去。北驰揽着宋瑞泽的肩说起小话,子理隔着铁网都能闻到汗臭味。


    “等下你换替补,别再上场了。”北驰说。


    “哥,你也看见了,他那么多小动作,裁判都不喊的。”宋瑞泽叉着腰甩汗。“我管不了这么多。”


    “所以你等下别上了,剩下的我来。”北驰再次强调。


    宋瑞泽低着头,脚尖划着地上的汗渍,“不行。我的问题我要自己解决,那小子,我早看他不爽了。我们的事你别管,等下离我远一些,别溅上血。”


    “牧子理她应该不希望你这样吧?”北驰背对着牧子理。


    宋瑞泽抬眉,越过人群向场外的牧子理挥手,依旧笑得向太阳。“好了北哥,我先过去了,其他的可以,这事没商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放心,他个瘸腿的,能掀起什么大浪。”他说着还朝北驰抛了个媚眼。


    北驰面无表情,弯腰拉住他,把娃哈哈递给他,“给她吧。”


    宋瑞泽扫了一眼,又看了看子理,“谢了,但算了。要给,北哥等下你自己给呗,反正是你买的。”


    宋瑞泽朝子理跑过去。


    “你怎么样?”子理问。


    “挺好的啊,那孙子全是黑拳。”宋瑞泽笑了笑,“你不用太担心,等下晚上打完球我们队会聚餐,你来吗?”


    “我去干嘛啊,不去。”牧子理想也没想。“北驰刚才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不让我上场了。”


    子理点了点头,这样确实保险,“他说的对,你还是别上了。”


    “天哪,你怎么和北哥一样啊,家长一样的。我不听。”宋瑞泽耍小孩子脾气。


    “不听算了,我走了。”牧子理说。


    “北哥还在呢,你不看完吗?”


    “……”回答看不看都很奇怪。


    教练吹了哨,宋瑞泽冲她挥着手跑走了。


    潘军没有下场。


    牧子理知道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恶战。


    场上,潘军针对地更加明显,从开场到现在宋瑞泽已经累得快虚脱,他鼻子又受了伤,鼻粘膜估计又破了,手上蹭的都是鼻血。


    “你跟我换,潘军交给我。”北驰没等宋瑞泽同意,挡下潘军一球,转手传给队里的投球手。


    北驰去拦发了疯的潘军,也有些吃力。站在潘军身前,北驰才感觉到,不止他一个,他们一整个队的人都默契地指向宋瑞泽。


    几个球之后,宋瑞泽要求换回来,“北哥,这是我和他的事,我没事。”说着就往两人之间插身。


    北驰犟不过他,刚想换位,正对面飞来一个球,他立即向后撤步,准备跃起回挡。


    与此同时,前方的潘军和宋瑞泽也在蓄力,就在他跃起的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全场屏息之间,北驰被撞出三米开外,仰面倒在球场,宋瑞泽也被潘军压着摔在了场上。


    子理瞪大了双眼,世界瞬间泛白,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北驰!!!!!”她呆呆看着赵纬扔到手里的啦啦棒,向北驰冲去。


    怎么会这样。


    尖叫声。口哨声。运动鞋在地板上的撞击声。还有咚咚咚的心跳声。脉搏在太阳穴上的撞击声……


    北驰……


    阿泽……


    ……是因为我吗?


    ……是段云山给我的第二个警告吗?


    牧子理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抬头,在密密的裤腿之间,看见宋瑞泽笑着看着她,鼻血都淌到了脸上。另一边北驰也在地上,抱着头,闭着眼睛,蜷缩在一起。


    她只知道哭可不行。


    她抹掉眼泪,扫视着场上的人群。


    她一步步后退,回头向教学楼跑去。


    灰色的枝丫之后,牧子理远远地看见了连廊上谈笑风生的段云山。


    “是你。对吗?”


    子理抹掉眼角的泪,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斑痕累累的雕塑,麻木且笃定。


    “段哥,那谁好像在看你。”穆军翔说。


    段云山话停口中,低头望去,“你为什么从不叫她的名字?”他问。


    “牧子理?不知道,跟伏地魔似的,说不出口。”穆军翔被问到了,还真说不上来,“可能是我替你还债?我总觉得对她有愧疚。”


    “有什么好愧疚的,所有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也一样。”段云山撑着栏杆,和牧子理遥遥对望。


    “她的眼神好像骂得很脏。”穆军翔说。


    段云山不以为意,“哼。最好是。小爷我最讨厌软蛋。”


    “顾少,打电话来了。”穆军翔说。转身接了电话。


    “喂。顾少。”


    “篮球赛出事了?谁……”


    “嗯,段哥在我旁边。”


    穆军翔拍了拍段云山,“顾少叫你接电话。”


    “阿顾啊,是我。”段云山开心地拿起电话,打招呼。


    “嗯,你说。”


    段云山表情越来越难看。


    “嗯,我知道。”


    “你是怎么想的。”


    “行。”


    “你现在在哪?”


    “行。”


    段云山挂了电话,低头看,牧子理已经不在了,他看着无人之处,开口:“出事了。潘军把陈瑞泽和北驰伤了,两个人都伤得很重,送医院了已经。”段云山说。


    “那怎么办,这次的篮球赛是顾少组织的,出了事……他。”穆军翔一着急,脑子一团浆糊。


    “这事儿好就是好在这。这比赛是明面上的,围观者多,老师裁判都在,于顾说他当时也在现场计分。出了事就往比赛上扯就行,打个球很正常。”段云山说完,一掌拍在栏杆上。


    “宣传部还有人录像……就算没他们,我估计现场带手机、相机拍摄的人很多……要真是潘军故意的。”段云山叹了口气,“潘军,保不住了。”


    “顾少办法多,我们再去找他商量商量呢?”穆军翔问道。


    段云山漆黑的眸子里,刀影交错,“他说。如果学校查下来,有问题,他会想办法把潘军交出去。”


    “不行吧段哥。他万一狗咬狗……顾少。”穆军翔皱起眉头,他并不是常皱眉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