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那朵攀登夏天的花

    下午,徐丽芬向二姑奶奶他们告别。


    枳实左思右想,仍是理不清头绪,索性直接问:“安媞姐姐,你真的要去拍戏吗?”


    “不啊,演员也是职业,我就是不想上班,才被我爸丢来宜江的。”


    枳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安媞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说:“我拍不拍戏,跟你有什么关系哦?”


    “当然有,如果你拍戏,我就会去看,但我不想看你和别的男人亲嘴。”


    徐丽芬听见,训道:“周枳实!你一个小朋友,怎么脑子里尽是这种东西?”


    枳实顶嘴:“怎么了嘛,我也是爸爸妈妈亲嘴生出来的呀,难道你没有跟爷爷亲过嘴吗?”


    徐丽芬气笑了,抬起手,作势要揍她。


    枳实反应敏捷,躲到安媞身后,脆声嚷道:“奶奶,你不能打我!”


    “我怎么打不得了?”


    “老师说,家暴小孩是违法的!”


    “嚯哟。”徐丽芬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把她拎出来,“你是不是还要去报警抓我?”


    枳实吃痛,哇哇乱叫:“安媞姐姐,快来救我!”


    安媞忍俊不禁,徐丽芬疼这个孙女得紧,哪舍得真的打她。


    她转而想到安彦,郑青丹要求严苛,不允许儿子学那些没家教没素养的“野孩子”大声喧哗,肆意玩闹。


    对她的教育观念和方式,安媞无权置喙,更不想管,但她也喜欢不起来那个像假人一样的弟弟。


    回到祁州,意味着又要面对他们。


    又要面对那些没人情味的,所谓的“家人”。


    晚上,枳实早早洗完澡,就窝进房间,不知道在干什么。


    徐丽芬叩了叩安媞的房门,“小媞,你现在方便吗?”


    “啊,方便的,您进来吧。”


    徐丽芬跟周竟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她先是和安媞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才打开一直捧在手里的木盒。


    “小媞,你来我们家这么久,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周竟呢,又是个不大会跟女孩子相处的。反倒是你,你对枳实,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安媞笑笑说:“奶奶,您别说得这么客气,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嘛,你们对我好,我不过是回馈罢了。”


    徐丽芬说:“这是我娘家传下来的,据说当年我曾祖父携全家逃难到南方,家产散光,就剩一对金簪,说什么也不能变卖。我想,还是送给你。”


    掐丝工艺,镶嵌上好的翠玉,因年份久远,黄金光泽不复,但这类传家物,本就不能以外观简单衡量价值。


    安媞忙不迭摇头,“奶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能收呀。”


    “小媞,没事的,”徐丽芬塞到她手里,“这也是小竟的意思。”


    “周竟?”


    “哪怕你俩最后成不了,但他的心意是实打实的。”


    世上没人比徐丽芬跟了解周竟。


    他不擅长表陈心迹,越是看重的人,越不轻易言明。他提出此事,徐丽芬就知道,他是真把人家姑娘放心上了。


    他又说,不要给她压力,无论她接不接受他,东西送出手,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徐丽芬自是尊重他的决定。


    无论多贵重,到底是身外之物,抵不过一份情。


    安媞没有再推诿。


    徐丽芬拍了拍她的肩,慈祥笑道:“好孩子,有些话明天不好说,只得今天晚上来找你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奶奶。”安媞说,“我和周竟……”


    一切未可知,此时此刻的她,给不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


    她说的是:“我和周竟的事,成与不成,其实在他。”


    徐丽芬走后,安媞将木盒妥善收好,听到周竟回来了。


    按照往常习惯,枳实一定会出来迎他,今儿个怎么没动静?


    她将门拉开一条缝,窥见他和徐丽芬说了几句话,就去忙活其他事情了。


    她拢眉,想到徐丽芬说的话,心里泛起点痒。


    待他再度出现,安媞失声惊呼,唤道:“周竟,我蚊帐塌了,你帮我搭一下。”


    当周竟调转方向,走进她的房间,便会发现,这又是她设下的低劣的套。


    但他没走。


    安媞身上同样留有不少痕迹,吻痕,指痕,还有剐蹭出来的。经过一天,颜色变深,尤其因为她皮肤白皙,更为明显,甚至红得骇人。


    刚刚见徐丽芬,她遮住了,现在她穿着细吊带露脐上衣,将将盖过大腿根的热裤。


    ——像是展示证据给他看,让他清楚,他难逃罪责。


    他是来伏法的。


    安媞关上他背后的门。


    几不可闻的一声,像一锤定音。


    他杵得笔直,垂眸看她,“你想干什么?”


    “嘘。枳实在隔壁,小声些。”她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随便聊聊呗。”


    “和周炜聊了那么多,跟我还有的聊?”


    周竟没有掩饰话中的在意。事实上,他今天真的快疯了。


    诱他的是她,迅速抽身,独善其身的也是她。


    说不定,他就是她游戏人生中一个BOSS,她顺利攻克通关,拿下宝箱,无缝衔接,进入下一关。


    他眸中暗色沉得快滴出水。


    “枳实告诉你的?”听她的语气,她没有很意外,“无意发现了一个乐子而已。”


    那他呢?


    他也是她找的乐子吗?顶多,是比其他男人更得她青睐一点的乐子?


    说话时,两人挨得极近。


    安媞矮他二十几公分,需要仰着头。她不及他巴掌大的脸,尽得上天偏爱,精美得堪比艺术品。


    此时,她踮起脚,馥郁的荔枝清香朝他围拢。


    手臂亲昵地搭着他的脖颈边,她笑得眉眼弯如月牙,“你是太没自信,还是太看得起他了?”


    周竟掰掉她的胳膊,拉开距离,“我不是无足轻重么。”


    “怎么会呢?”她往前逼近两步,“周叔叔,我可只和你上过床。”


    “是么。”他轻扯唇角,“即使我是你第一个,也未必是最后一个。”


    下山那会儿,他说出他思考了整个后半夜的打算:“今天的事,我会负责。如果你愿意,明天安总来接你时,我……”


    话半,被她打断道:“你负什么责?不是我把你睡了?成年男女,就不提这个了吧。”


    后面的话,他彻底咽了回去。


    安媞不答。


    看吧,她没否认。


    他心知肚明,她一个不到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心性不定,恋爱都是不定数,何况婚姻。


    她只贪图享受,不想考虑什么责不责任的。


    他所以为的,告知双方家长,确认关系,是对她的保护,但对她来说,或许反而是桎梏。


    周竟的声线压得很低:“明天之后,你继续当你的大小姐,这四十三天的种种,我权当做了场梦。”


    “我来宜江多久,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居然不到一个半月。


    安媞在床沿坐下,“既然你定的期限是明天,那……今天剩下的几个小时,是不是可以归我?”


    他注视着她,眉心慢慢拧紧。


    她抬腿,褪掉热裤,以及里面那条纯棉的,粉边印花的三角裤。


    接着是吊带。


    再底下,则是空的。


    她躺上床,侧头望向他的眼神,是毫不委婉的勾弓丨。


    “周叔叔,你不是担心我受伤吗?你亲自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在她的屡次戏弄之下,他男性的自尊心简直硕果无存,令他不愿被小自己近一轮的女孩左右——纵使是垂死挣扎。


    外面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徐丽芬大抵准备睡了,闩好大门门闩,关了灯,进了房间。


    才冲过凉水澡的身体又开始升温,发烫,沉寂了三十余年的邪念,仿佛冲破兰若寺的鬼魂,四下逃逸。


    那一朵花苞,在他眼前缓缓盛放,有着血色曼珠沙华的致命毒性。


    他却难抵诱惑,亲手采撷。


    周竟一手按住她小巧圆润的膝头,往一旁推,另只手则察看着她喊痛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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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破皮,略有红肿。是她太娇的缘故。


    安媞咬着指关节,鼻尖冒出汗珠,他见状,松开手,人没走,俯低上半身,吻去那几粒晶莹。


    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咸意。


    炙热的吻下移,燎烤她的唇舌。有密密匝匝的水声滑入她的耳蜗。


    他的衣服布料摩擦她的月几月夫,迫得她情难自抑地勾他的颈,头微向上抬,迎合着他。


    这个色谷欠熏心的姑娘,早到约他上山时,就是打的歪主意。


    是,她说得对,被睡的那个人是他。


    她年轻,有活力,迷恋新鲜。她想要的,不惜使尽百般千样手段,直至得到。


    如今,他于她而言,已如囊中之物,探手可取。


    但,现在就又有渴望了?


    周竟托住她的后脑勺,细细啄吻,耳语道:“你是生怕她们不知道吗?”


    之前他克制了三成,她就又打又骂,那么大的动静,除非隔壁屋子睡的是聋人,否则势必被闹醒。


    安媞觉得好热,好热,连带着吸入的空气在肺里翻滚不休。


    她说:“你试试其他方式。”


    周竟活到这岁数,不可能浑然不晓男女之事。


    他的沉默算是答应。


    受到强烈刺激,她月要臀一带蓦地完全紧绷。


    安媞低头,看到他头顶——以他们的身高差,这是从未有过的,绝对陌生的视角。


    原来中间有个小小的发旋。


    她瘦而不柴,主要得益于骨架小,大腿覆着一层不薄不厚的脂肪,在灯下白得反光,和他手背颜色是两个极端。


    他掐出凹陷来,她想叫他轻点,硬生生打止。


    若让徐丽芬和枳实知道,她们的儿子、叔叔,跟她偷欢寻乐,该作何想。


    安媞通过揪他头发提醒他,怎奈发茬太短,她攥不住,有好几回,险些连根拔起。


    她的七魂六魄离窍而飘散空中,唯躯体滞留于凡世俗界,好似一条新捞上岸的水母,遍体湿溜溜,滑腻腻。


    她想到一幅浮世绘。


    海女与蛸。


    不由得产生了错觉,画中景象照搬到了现实。


    为了强行抑制喉咙里的声音,安媞只能胡思乱想,转移过度集中于某处的注意力。


    因此,最后一瞬间,她没回过神来。


    周竟直起身,她双眸迷蒙,钝钝地呼吸着,有一种失重感,四肢如同脱离了,不属于自己。


    直男如他,不认识卸妆巾,误认为是普通湿巾,替彼此擦拭。


    她也懒得纠正他。


    所有事情结束,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毕竟没有真刀实枪,时间过得很快。


    安媞这回没有累到昏睡过去,由他帮自己穿上衣服,继而靠着他的胸膛,阖着眼,说:“我不得不怀疑,你其实经验丰富。”


    还是说,老男人在这方面都有强悍到变态的自学能力?


    “你可以理解为,当理论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只需要一次实践检验。”


    “十分制,给你打八分,留两分进步空间。”


    周竟没作声。


    她未意识到问题所在,抱怨道:“你怎么跟个火炉似的。”


    “那你还抱着不放?”


    “因为你不抱我。”她半控诉半委屈,难得的,显现出小女生的情态。


    他不懂。


    这是什么逻辑?


    “我还记得,上次停电,你给我扇扇子到我睡着。”安媞边说,边摸着他的下巴,像在查验他长胡茬没,声音越来越轻,“你今晚别走了,陪我。”


    得到他的答复前,她就见周公去了。


    也就错过了,男人罕见的温柔似水的目光。


    她睡着后的模样乖巧、恬静得多,不似平日,会突变成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或是伸出信子的竹叶青。


    马尔克斯写道,相思病具有和霍乱相同的症状。


    他有预感,即将到来的重病,保不齐会夺去他半条命。


    然而,他宁愿焚灭他的爱,化作一摊灰烬,趁夏天结束之前,滋养这朵蔫哒哒的茑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