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不许唉声叹气
作品:《当情侣账号博主分手后》 《当情侣账号博主分手后》全本免费阅读
跟在向思意身后的冷铭看到左濯竟然凭空出现在这里,汗毛孔就要炸掉了。
左总!您不是去杭州了吗?!
左濯心里喊着冤,他爸今天上午急吼吼地让他赶紧回北京,说出大事了。左濯一刻不敢怠慢,下午就乘坐航班回来了。结果一落地,左老爷子就把他带来了这家私人会所,对面还坐着一位刁蛮大小姐。
这位大小姐是左老爷子战友的外孙女,如珠如宝地养着,脾气大得不得了。
左濯对于这种姑娘实在无福消受,他勉强吃了半顿饭,就借口生意上有事提前离席,结果一出门就碰上了向思意。
今儿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怎么就那么倒霉催的……
岂料更倒霉催的还在后面。跟左濯相亲的那姑娘追了出来,娇喝道:“左濯!好呀你,不想应付我就要躲出去?你以为我稀罕跟你相亲?!”
左濯。
这人的名字也十分地耳熟,向思意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冷铭眼睛一闭,心里呐喊吾命休矣,然后赶紧回到会客厅去找路洄。
“桉桉。”路洄横身介入向思意和左濯之间,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堵墙,完全隔绝向思意的视线,也像是隔断了向思意与真相。
向思意仰头看路洄的下巴,冷静问:“你认识这位先生吗?路洄。”
“他叫左濯,”路洄的喉结用力地吞咽了一下。
向思意已经想起来了,左濯SP的左总就是路洄的发小,也是那天帮他推车的人,后来又把车停在了史澜依家窗下。
左濯那边终于把大小姐气跑了,左老爷子大喊着要打断他的腿,他不胜头疼,过来道:“向小姐,我是左濯,很抱歉刚跟你介绍我自己。”
“左总。”向思意道。
左濯苦笑着说:“别寒碜我了,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左哥。”
“左哥。”向思意的顺从刚让左濯松一口气,下一刻就听见她说,“左哥,中秋节那天,你跟路洄都在那辆雷克萨斯上吗?”
左濯:“……”
“对,都在。”路洄抢白道,“桉桉,这儿不适合说话,咱们要不换个地方?”
向思意决定给路洄一个面子:“好,咱们去那边说。”
左濯刚想跟路洄赔
个笑脸,那小子倒好,满心满眼都是他那小女友,看都没看他一眼。
路洄把向思意带到旁边一间空的厅室,不等向思意开口,路洄就说:“对不起桉桉,那天我跟左濯在半路上看到你车,我鬼迷心窍——”
“然后你就尾随我,一直到我们家?”向思意觉得很荒谬。她从没跟路洄说过她家的具体位置,只说过她家在哪个区县,路洄没表达过好奇,她也就没详细说过。
“你觉得你这么做道德吗?”向思意提高嗓音。
“不道德。”
“不道德你还这么做?”
路洄低声说:“我当时已经好久没见过你了,想你想得快要发疯,可是你根本不想见到我,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没有办法了。”
“我再问你,那天在史澜依家院墙下,雷克萨斯车里的是不是你?”
“……是。”
向思意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今天是个好日子,她不能对路洄发火。她说:“下不为例。”
“好,没有下次。”路洄凑上前,吻住向思意湿润的唇,一下下舔着她的齿龈,似是在安抚。
向思意想叹气,可这人的舌头把她的口腔都塞满了,根本叹不出气。
“不许唉声叹气,有火儿直接朝我撒。”路洄把唇舌往外撤了撤,说完话又不容分说地吻了回去。
向思意当机立断咬了路洄舌尖一口,殷红的血涌了出来。
血染到向思意的嘴唇上,她别扭地想擦掉,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在健身房,路洄说她嫌弃他的汗。
末了向思意放下手臂,伸出舌尖舔掉了下唇上的血迹。
路洄的黑眸像是酝酿着一场黑压压的风暴,下颌角上的青筋蹦跳了几下,又吻了上来。
*
自从上次和苏宵见完面后,向思意又跟她在微信上聊过几次。她的很多想法非常好,也很有实践性。
向思意签约春风不渡已有三年的时间,当初合同就签了三年,时过进迁合同也要终止了。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肯定是假话,虽说朱总不懂技术也不懂网络,但他很懂人心。很多时候向思意被拿捏得死死的。
向思意几天前跟张渚透了口风,她不会再续约,可能要离开春风不渡了。
张渚并不意外,她
早就猜到向姐要单干了。只不过她并不只负责向思意一个达人,不可能追随着向思意一起离开春风不渡。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们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今天,张渚给向思意打来电话,说朱总让她回公司商量一下解约的事宜。
还是那间会议室,朱总全程表现得很淡定,问了问向思意日后的打算,末了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向啊,你骗得我好苦啊,直到今天,你都不打算说你的那个小陆居然是路洄?!”
向思意笑着解释:“朱总,不是我瞒着您,是我也刚知道不久。”
“难为路总的女人在我手下打工多时。”朱总只当向思意是在糊弄自己,“路总早就为你铺好路了,我就不瞎掺和了。还有哇,希望你以后能在路总面前美言我几句。”
出了会议室,向思意呼出一口气,朱总还是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
张渚那里还有几个待剪视频,包括一个健身视频,还有几个商务广告。向思意准备都拷到自己的笔记本上,不再劳烦张渚发布。
张渚所在的办公室就是那种格子间,百十平见方的屋子里坐着二三个人。今天是工作日,同事们都在。
向思意准备了许多小礼物,分发给了同事们,见者有份。她在这里三年,得到不少人的照顾,送些礼物也是情理之中。
春风不渡到底是个不大的公司,这样的格子间总共就两个,剩下还有几间单人办公室。向思意想着自己又不是送喜糖,必须人人送到,就不挨牌儿敲门送了。
奈何这时梨蔓推门而出。
这十冬腊月的天儿,梨蔓还是一身小短裙,胸口处有几簇绒毛做装饰,腿上连打底裤都没穿,白生生的两条腿暴露在略冷的空气中。
梨蔓一抬头瞅见向思意,道:“桉桉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最后一阵风。”向思意笑了笑道。
梨蔓瞪大本就大的眼睛:“你要单干了?”
梨蔓最近不是没听见些风言风语,说公司短短半年内损失两个声量巨大的达人,一个不言而喻就是走了半年的崔泡泡,另一个就是向思意了。
“是。”向思意摸出装有手工曲奇的铁盒子递给梨蔓,“这是我自己烤的饼干,你尝尝。”
梨蔓怔怔地握着带着向思
意体温的铁盒:“你是继续当博主,还是当家庭主妇了?”
“我这么多粉丝的号,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向思意嗔怪。
梨蔓说:“我听说路洄他们家可是高门大户,他们家人允许你这么抛头露面吗?”
“我不知道,他没让我停更。”向思意语气微涩。
梨蔓半晌没说话:“桉桉姐,你晚上有事儿吗?能不能陪我喝两杯?”
向思意着实吓了一跳,她不认为她和梨蔓的关系近到可以出去喝一杯。她为难道:“我等下还要去修我的笔记本……”
向思意倒是没说谎,她的笔记本从几个月前就不太好用,运行速度非常缓慢,她一直没太当回事,不过即将开始自己剪辑视频,所以得赶紧把电脑修好。
谁知梨蔓自信地撩撩头发:“你电脑在哪儿呢?我来给你修吧。”
“你?”
“不信我?”梨蔓说,“我自学计算机好多年,可以先帮你看看,咱这行别轻易把电脑送出去修。”
向思意一琢磨也是,便下楼从车里拿出笔记本让梨蔓给看看。
她原来不太了解梨蔓,今儿一聊天才知道她有个不太愉快的童年。梨蔓是老家北方一个前几年才摘掉贫困帽的小县城。她小时候学习还挺好,不过因为她还有个弟弟,家里又不富裕,她父母就早早让她辍学打工了。
梨蔓干过很多活儿,服务员、工厂女工、保洁,她都干过,还差点误入歧途成为商K的陪酒。可她父母从不过问她过得好不好,只一味地让她掏钱供弟弟读书。但她弟弟根本不是学习的那块儿料,前年高考勉强考上了三本,父母不舍得让他去读大专,砸锅卖铁也要供他上大学。家里自然掏不出那么贵的学费,就逼迫梨蔓掏钱。
梨蔓是真心寒了,她当年能上二本不让上,现在非让她供一个烂货上三本。梨蔓跟家里大吵一架,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所以梨蔓真是不明白向思意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男人伤痛欲绝,女人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
“桉桉姐,不瞒你说,我当初进这行就是因为看了你的视频,我喜欢你的颜,也喜欢你的性格。我那会儿还在火锅店当传菜呢,每天回到宿舍就累个半死,但我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刷到你的视频后我就特想向你看齐。我白天在店里
上班,晚上利用闲暇时间拍视频、发视频,每周的一天休息时间就跑去直播间打杂,后来那边的老板说我业绩不错,让我把服务员工作辞了,这么着我才入了行……”
向思意竟不知,平时看着高傲得跟白孔雀似的梨蔓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不善言辞的向思意拍拍的肩:“你值得更好的。”
两人聊着天,梨蔓的细眉皱起来,面色古怪地看着屏幕:“桉桉姐,你之前下载过什么来路不明的软件吗?”
“没有啊。”向思意回忆道。
“你好好想想,今年8月29号,邮箱里下载的,一个□□,就是这个软件拖慢了电脑的运行速度。”
向思意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是下载过。”
8月底那会儿,她跟路洄分手一个月,他经常来痴缠她,她都是爱答不理。结果有一天,他给她发了一封邮件,让帮忙点点附件里的东西。她想着就是顺手的事儿,就点了下,后续电脑也没异常出现,她就没在意。
梨蔓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给它删掉。”之后,她又里里外外把向思意的笔记本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
“桉桉姐,这无线网络不能随便连接,陌生软件也不能随便下载。”梨蔓道。
向思意点点头:“我记下了。”
向思意没想到自己马上离开春风不渡之际,居然能跟梨蔓说上这么多话。
时钟的分针一圈圈转过,转眼时间来到了九点多,向思意的电话响起,她摸出手机一看,是路洄。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滋生,她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却不是路洄:“喂,向小姐吗?我是路总的助理冷铭。路总在双井这边喝多了,您要不过来接他一下?”
“好。”向思意挂下电话。
冷铭道:“那我把具体的地址发到您手机上。”
*
北京的冬日一向肃杀,向思意开车接上路洄往御星湾驶去。
路洄酒品很好,喝多了就只睡觉,睡相还是乖乖的那种。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后座上,一条胳膊搭在腹部,一条胳膊下垂,双眼紧闭,嘴唇不舒服地开合着呼吸,一双长腿略显憋屈地缩在座椅上。
向思意思绪很乱,她打开车窗通风,寒风凛冽,车厢不一会儿温度就降了下来。
路洄也感受到温度的下降,他蜷缩起身体,睫毛颤抖的频率增加,潮红的脸色开始发白。
向思意皱眉看内后视镜,又把车窗升了上去。
车厢内静谧,忽地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是路洄的手机,向思意不予理会,可对方十分执着,一遍又一遍地打着。
路洄被那声音烦得翻了个身,把装有手机的那侧口袋压在身下,声音骤然小了许多。
向思意打起右转向灯,把车停到非机动车道上,打上双闪,伸长胳膊从路洄的裤兜里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来电人是一串陌生的座机。
向思意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喂?”
对面一听是个女声,顿了顿说:“这是路洄陆先生的手机吧?”
“是的,他休息了,我是她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