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纵容他

作品:《要命!太傅出逃后,督公他疯了!

    吻颈如此锋利,刃碰到云卿尘时,就割破了那层脆弱的肌肤。


    “你不会杀我。”云卿尘轻笑,“我对你有用。”


    若说这世上,谁了解斐忌,他应当是第一位了。


    针锋相对十多年,云卿尘知道如何与他周旋。


    只不过与虎谋皮,与狼为伍,他别想全身而退。


    斐忌手上用力,血滴下来,染花了云卿尘的衣衫。


    他并不畏惧,反倒是两指按住了斐忌的手背,“斐爷,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他原本是想徐徐图之,但今夜似乎是个好机会。


    斐忌酒醉,浑身克制的危险强悍暴露无遗,但如此反而让云卿尘有把握说服他。


    斐忌蹙眉,扫了眼他的手指,收了吻颈,冰冷命令道“不准随便碰本座。”


    云卿尘莞尔,话里带着几分气性,很是孩子气。


    果真,斐忌还是上辈子的那个斐忌,醉酒过后,最是没有防备。


    虽说,他刚才差点死了。


    但已经是极好了。


    云卿尘知晓斐忌厌恶人碰触。


    他想赢得斐忌的好感,自然不会逾越,惹他更加厌烦,收了手。


    斐忌盯着他的手指,狐狸眼眸色晦暗不明。


    他每回看人不爽时,眼睛都会这样,似在思考要如何折磨人。


    云卿尘把手藏在了毯子里,不给他看了。


    斐忌不悦的看向他。


    他不说话,云卿尘主动道“斐爷是不相信我?”


    斐忌冷笑,“本座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漂亮花瓶。”


    “……”


    怎的重生了,他在斐忌眼里,还是一个花瓶?


    云卿尘十分无奈,“斐爷若是不信,可于明日差人去郊区的和煦园,那里有对你十分有利之事。”


    斐忌死死盯着云卿尘,“如果没有,本座就敲碎了你的骨头做花瓶。”


    他抬抬手,藏在黑暗里的初一笑盈盈的离开,“爷,稍等,卑职去去就回。”


    云卿尘错愕,这初一是斐忌最忠诚最得力的第一侍卫,不想,他的武功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斐忌当真是嗜酒,身子骨软在椅子里,盯着云卿尘,指尖端着酒杯,慢条斯理的继续喝。


    他怕已经在想如何把自己的骨头做成好看的花瓶了。


    云卿尘拿着帕子擦了擦脖子的血,斐忌蹙眉,命人送来了金疮药。


    “谢谢。”


    “花瓶不能有瑕疵。”


    “……”


    云卿尘太阳穴跳了跳。


    他如今怎么看都是一个花瓶吧?


    若非要策反他,云卿尘定然……


    深吸一口气。


    云卿尘起身。


    吻颈立刻出现在了斐忌手上。


    斐忌喝醉和平时无异,但云卿尘当初利用他这点设计多次,自然能分辨。


    此时,只要顺着他,与他商量,多数都是可以达成的。


    “我去给你做醒酒汤,一起吗?”


    斐忌捞起酒壶跟在了他身后,亦步亦趋,一双眼继续盯着他。


    吻颈像是个小玩具一样,在他手里翻着花,他漫不经心又偏执的模样,哪里像醉酒了。


    到了斜对面的小厨房,云卿尘便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截小臂。


    斐忌的目光随时看过去。


    云卿尘看着食材。


    斐忌他嗜酒爱甜。


    醒酒汤里多放些糖,他应该会更好说话些。


    以后利用他的性子,顺着他,这样就能快速遏制住杨家的一些行动,保护几位小皇子出事。


    不过,云卿尘也是好笑。


    他是万万没想到,当初在寺里学的东西,如今全要用在斐忌身上。


    他刚洗了手,斐忌拉下了他的袖口。


    云卿尘只当他不小心,再次挽好,斐忌又拉下来了。


    来回五次后,斐忌咬牙道“不准挽!”


    这孩子控制欲是很强,但强到要管这些小事了?


    云卿尘怀疑自己刚重生,一些对斐忌的细节还没想起来,就整理了,方便自己行动。


    只是,这孩子,怎么就非要跟着他?


    他几次都险些踩到他。


    云卿尘很想说他,对上斐忌那不耐的眼,还有随便就削掉案板一块的吻颈,他默认了。


    他被折磨了两年,许多事都要从长计议,斐忌也是其中一环,他还是个孩子,就暂且不要管了。


    醒酒汤用了些时间,斐忌的吻颈削了小半个厨房,此时灶台的边缘都没了棱角。


    他还想喝酒,云卿尘压住了他的手腕,“在喝就傻了。”


    小小年纪,专不学好的。


    他记得,他被囚禁后,还能听见时,斐忌因着嗜酒没少被人刺杀,成功了许多次。


    秦睿说过,斐忌被挑断了手筋,废了武功,连好看的脸都被毁了。


    总归,并不比他好过。


    云卿尘见他面露不屑,有些头疼。


    一般大的时候,他只觉得斐忌张狂。


    再大上一些,就发现他幼稚的不行。


    “会傻,会残,会毁容。”云卿尘强调,“真得。”


    斐忌的视线慢慢下移,从他的眼,到鼻尖的小痣,再下,再下……


    他脖子上都是他掐的青痕,还有吻颈的刀痕。


    很好看。


    斐忌口干舌燥,抬手,指尖戳进了伤口。


    云卿尘本温和的然骤然一变,毫不客气的打了他的手背。


    “很疼。”


    斐忌不敢置信,给他看红了一点点的手背,“你打本座。”


    他差点杀了他,自己倒委屈上了。


    云卿尘连忙给自己止血,随便拿了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我错了。”


    斐忌傲慢的抬眼,“吹吹。”


    这好像真和带孩子一样。


    干脆以后天天都灌醉,弄傻了,好掌控。


    云卿尘面无表情的吹了吹,把醒酒汤盛出来,凉了凉给他,“全喝了。”


    但凡他再作,直接灌酒。


    斐忌到底喝了太多酒,又监视云卿尘大半个时辰,这会瞳孔都涣散了,喝了醒酒汤,揉着眼睛,面色极为不悦。


    “看着本座做甚,送本座回去入寝。”


    斐忌走了一步,人都晃了下,云卿尘叹了口气,背上了他。


    “怪我上辈子欠了你……”


    背上,斐忌眸色一闪而逝的危险。


    他嘴里的糖味道还没完全散开,但却有种被人掐住命脉的危机感。


    这云卿尘,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不过,一个花瓶罢了,等等看着也无妨,总归他是不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