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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黑莲花界第一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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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快些吧,不然小姐到时候又要骂我们。”青隐提着灯笼,在雪里趟出两排脚印。


    “青隐姐天是不是亮了?”翠萍道。


    宛若夕阳西下映红的半边天,此时的乌云,像是被烧着那般红。


    “坏了,王府走水。”


    鼻尖微凉,翠萍嗅到股怪味,“肩膀这块儿湿透了,鹅毛大雪所言极是。”


    洁白冰雪中染点点红梅,民间祭祀宰牛的场景脱离梦境,竟横空出现在此时此刻。


    苍穹下人血,粘稠的,腥气的。


    雪虐风饕,鹅毛大雪下得天昏地暗。墨云堆积,月光时现时隐,寒气砭人肌骨。


    她嘴唇失去颜色嗫嚅着,须臾冷刃伴寒风行至身前,翠萍口舌尚未捋直,遭刀锋划破脖颈,血溅三尺。


    两人悄声无息倒在雪地里。


    大雪持续飘洒,将温热的液.体重新冰冻,清洗世间肮脏。


    逐渐冷却的尸体吸引来蛊虫,原本干瘪的躯壳再次充盈。肌肤表面冒出无数小疙瘩,疙瘩中有东西涌动,黑丝从脚底板泛到脖颈,虫子彻底掌握了这具躯壳。


    “落雪之景美如画卷,等过些时日化雪之时,又有多少穷苦百姓熬不过去?”尤应怀刚喝了碗表面结皮的米粥,现在只想呕出去。


    她瞧着倒地的两具尸体,“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呢,愿你们安息。”


    “易乾,瞅见我的首饰了吗?”


    尤应怀晃晃空荡荡的手腕,沾满灰尘的脏衣裳,在雪色映衬下磕碜了起码三个度。


    “当然大小姐,既然你都忍心拿石头砸自己,换你英俊潇洒的队友逃出生天,我自然要遵守诺言,找回你心爱的礼物,”易乾嗤笑,“很了解人性嘛,遇着点事就把值钱的送出去——夹带石子的饭好吃吗?”


    “认识裴卿知?裴家?”她莫名其妙地接话。


    “鬼谷杀他家人?然后独留他一个活口?为什么?”


    灭人全家留幼子,祸患无穷。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易乾意外,“你把人带回来我看看。”


    尤应怀眸中晦涩,“我就不信师傅他不清楚。”


    “要真是鬼谷下的棋,我同他的恩怨一笔勾销。此间事了,人是不是要带回鬼谷,那让我带他好了,反正我缺个小师弟。”


    喊打喊杀声震天,她没听到答复,但见人把黄金镯子递回来,也不再过多苛责,握住系统便转身去寻裴卿知。


    【他们不会杀太久,您师傅要跟幽州王合作,他们在客气,死得只会是些丫头片子、侍卫。】


    【所以亲亲不用太担心啦~】


    她将举着斧头的家厨折断胳膊,踹倒在地,因为这人请自己吃过鸡腿,算是手下留情。


    刀剑相触的嗡鸣声,转角处一柄横刀袭来,尤应怀刚提起半条腿,猛地被人向旁一拉。


    没感觉到杀气,甚至没回头望眼,反摁住来人肩膀扳了半圈,再次抬腿将守卫踢飞。


    那脚劲道十足,甚至带起了阵风。


    处理完虾兵蟹将,才得空感谢相助之人。


    确实是个熟人。


    若蓉哀哀瞅着她,仿佛在纠结无关紧要的事,食指纠缠在一起,像七八只蠕动的蚯蚓。


    原本人家要带着她跑的,可惜被她扳正肩膀扯了回来。


    尤应怀感到好笑,特意挑选把未染尘埃的刀送给她。


    满地无主刀剑,浸泡在污泥和血水里,用两根手指将泛寒光的锋刃夹起。挑挑拣拣,如同在扒啦一盆菜。


    “姐妹送给你,今夜死了太多人,明天说不定会升出粼粼白雾。拿着防身吧,小心浑身长满虫子的怪物哟。”


    若蓉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愣愣接过刀柄,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抓她的手臂。


    “握得太使劲了。”她没说是她的哪只手,两只手皆青筋暴起,纤细润泽的指节红里透白。


    朝前走两步,若蓉亦步亦趋跟着。尤应怀瞧人已经傻透,特意等会儿,等她自己把手松开。


    周遭喧闹终于唤醒了她的神志,略微蹙眉,张牙舞爪的模样回归几分,语无伦次道:“从柴房里跑出来了?死人也能复活!”


    尤应怀噗嗤笑出声,这人是个钟摆吧,表情一会儿向着懦弱跑偏,一会儿朝着矜傲狂奔。


    没个正经。


    “后会有期。”


    她模模糊糊地想,把人带回鬼谷,会不会一群杀手被指着鼻子骂。杀手愤而举刀威胁,此人便恢复派懵懵懂懂的神情。


    没一会儿,若蓉眼前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她反应进度条还在加载中。死而复生的尤应怀已经再次消失了。


    如同雾气般。


    若蓉浑身刺挠,暗道,莫非是遇见鬼了。


    【向右转,前方98米,99米,130米处转弯,您偏离航线,请速速回到原轨道,重新规划路线。】


    尤应怀又被气笑,“你大爷的!”


    余光瞥见经打斗破碎的门窗,她轻点足尖,三两个窜身冲过去。里面满是昂贵的瓷器碎片,踩进去硌得脚疼。


    杀杀杀杀杀,沙沙沙沙沙。


    角落蠕动出条黑色巨蟒,嘴里叼着个努力求生的活人。月华照耀鳞片,给巨蟒镀上层绚丽色彩。


    “哑巴吗。”


    被吞噬掉半边身子的小厮,支离破碎地发出些“啊”“呃”的单调音词,眼泪鼻涕糊了整张脸。


    尤应怀无比后悔没将那把刀带来,同伴里可没人善驱蛇。


    索性巨蟒似乎已满足口舌之快,缓慢调转方向。


    她侧目到巨蟒身侧,那里有个靠墙的年轻男子,面色红润涎水打湿衣襟,腿部持续痉挛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33米……57米。】


    男子蓦然起身,又深深弯下背呕大嘴巴。


    呕——


    黑色黏腻的液.体喷射而出,地面与男人颚骨间拉着很长一条丝。那条丝的光彩也耀眼,俗话说流光溢彩,黑水就像流动般华丽。


    毕竟本来就是流动的,里面的虫子活分,会无休无止得动。


    【23米……】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风吹花落泪如雨。因为不想分离,因为刚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