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将近十分钟，我才收到左笺的信息，她并没有发什么特别的语言，也没有打来电话，只是淡淡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或许有点希望她可以气急败坏，然后像我说为什么李明会是这样一个人，已达到我心中的某种满足。


    可惜并没有。


    我怅然地坐在这里，看着上海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不由得，我想起来了我和凌珂一起来上海旅游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总是在酒店里彻夜谈，甚至有时候，我还会给她讲关于我路上的鬼故事，总会把他吓得花容失色。


    而我则是在一旁哈哈大笑。


    其实最近我总有一种感觉，离开舟山后，凌珂仿佛已经将要被我遗忘了


    我不想忘记她。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死亡不是人生的终点，遗忘才是。”


    看了一眼手上正在缓缓燃烧的香烟，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于是我拿出手机，准备给狠人哥打去电话，让他陪我聊聊


    只是我还没打出去，电话率先响了起来。


    疑惑地看了一眼，竟然是齐阳。


    昨晚他将凌晨带走之后，后续是什么情况，我也正好问一下。


    想了想，我接起了电话。


    “小占，在哪呢？”


    听着这个称呼，实际上我是有些难受的。小时候有很多人都叫我小占，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最后留下的人都是叫我小江的，好像只有齐阳一个人。


    “在酒店没事坐坐！”


    我实话实说。


    “发个位置给我，想跟你聊会儿天。”


    “行啊！”


    随后，我就将位置发给了他，顺便还把房间号也发了过去。


    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重复播放的一个画面静静发呆。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房门，齐阳正站在门口对我微笑着。


    “进来吧！”


    我不咸不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一看到他，我就想到了昨晚凌晨一个人在街头哭泣着逛着，而他呢？却正在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


    这是最让我不齿的。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递给齐阳，我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说吧，聊啥啊！”


    齐阳一怔，坐在了我对面。


    “害，这不是无聊，想跟你排解一下心里的烦闷嘛！”


    “排解心里烦闷你应该去找那个姑娘，在人家身上耕耘总比跟我一个大男人聊天有意思。”


    齐阳准备喝可乐的手一顿，看向我。


    “小占，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扭过头，直直看向了齐阳。


    “是你先跟你我开玩笑的。”


    一瞬间，我俩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无声地对视着。


    过了三分钟后，齐阳叹了一口气。


    “小占，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


    我瞬间心里一股无名火起，然后指着齐阳说道：“你到底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咱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觉得你能骗过我吗？”


    或许是我的突然暴起，让齐阳有些不适应。


    他先是一怔，然后一只手拉着我。


    “哎，小占，你发什么神经？”


    见我不说话，他只得摆摆手。


    “行吧行吧，我承认了，我坦白了我确实出轨了好吧！”


    听到齐阳承认，我冷笑道：“所以你现在来找我聊天，是为了什么？想让我给你出主意怎么在两个女人之间能够维护好平衡吗？”


    齐阳掏出一根烟点上，然后递给我一根，但是我没有接。


    “小占，我来这只是为了想跟你聊聊天。我是出轨了，但是这一切都是凌晨逼的，我已经受不了。我一直说离婚，并且我净身出户，但是她始终不同意，我没办法，就一个人来到了上海。不知道凌晨是怎么找到的我住的那家酒店，她在酒店里看见我了，然后她现在坚决不同意离婚，因为，她怀孕了！”


    听着齐阳喋喋不休的念叨，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齐阳。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齐阳捂着脑袋，使劲地摇头，仿佛他现在经历着很痛苦的事情。


    我掏出一根煊赫门点上，缓缓开口。


    “齐阳，你还记得你的那位哈尔滨姑娘吗？”


    我这句话说完，明显看到齐阳的身体一颤，他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我。


    随后，齐阳不再搭理我，直接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在以往只要我提到哈尔滨姑娘的时候，他总会起身离开。


    只是这次，他走到门口后竟然再度返了回来。


    直接站在我的面前，许久后，他通红的眼睛说道。


    “江占，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给我装纯爱战士？你自己的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我就出轨了怎么样，但是我伤害的只有凌晨一个。”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齐阳，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齐阳的话语没有停，他依旧在说道。


    “江占，你就没发现所有爱你的人都没有结果吗？先说已经不在的，谢伊姒和凌珂。一个在小城等你等了五年，一个就算死也不想让你难过。再说活的，常伶、左笺、对了，还有一个叫做妙姐的人。说起滥情，你比我要滥情一百倍。”


    说道此刻的时候，齐阳的吐沫芯子都到了我的脸上。


    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反驳。


    大概是齐阳说累了，最后，他冷冷看了一眼我以后，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咔嚓地关上，我手里的一根烟也已经抽完了。


    我给自己继续点上了一根，我知道，我跟齐阳仅剩的丁点兄弟之情，从现在开始，已经没了。


    但是我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虽然我辜负过很多真正爱我的女人，但是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而齐阳呢？他做的，是他本心想做的，无所谓阴差阳错。


    这或许就是古人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喝了一口可乐。我默默地抽起烟。


    此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妙姐发来的微信。


    “小江，我今天可能要到晚上七八点才回来，你出去随便吃点吧！”


    我回复了一个OK。


    这时候，电视上忽然播出了一个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动漫，我的思绪，瞬间顺着这部动漫开始蔓延，蔓延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