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每次想冲破那层底线，在对上她干净澄澈的眸子铩羽而归。


    他堕落，却不忍心将她拉下神坛。


    “你会记得我吗？”沈长慕抱着体弱的端云清出去晒太阳，忽然问她。


    感受着温暖的太阳落在自己身上，端云清浅浅一笑，回得笃定“当然会记得哥哥。”


    哥哥也没事。


    至少能一直守护着她的哥哥。


    端云清离开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她的离开悄无声息，只有端云擎、花夏、沈长慕静静陪着她。


    她的葬礼办得很隆重，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都是为端家，为沈长慕的沈家而来。


    很多人穷极一生都在羡慕端云清的好命。


    父母健在，父母哥哥嫂嫂小侄女宠。


    父母不在，哥哥嫂嫂小侄女还是宠她，后来还多了个新贵沈长慕。


    端云擎回到呼呼身边，伸出魔爪去霍霍呼呼。


    呼呼就算有所准备也还是被她给撸到怀里，狠狠揉捏了一番。


    呼呼被她玩得炸毛，她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结账吧。”


    【姓名端云清


    性别女


    技能吃喝玩乐记忆好


    余额112元】


    余额一百多，应该购买整本书的结局了吧？


    端云擎迫不及待的打开面板输入自己心心念念那本书的结局。


    【抱歉，您的余额不足以购买整本，请充值后再购买……】


    端云清都没有力气骂人了。


    她拉着呼呼嘀咕“呼呼，我怀疑这是一本特别长的长篇。”


    呼呼深以为然，“可能。”


    不然怎么解释一百多还不够买整本的。


    它隔壁的系统几块钱就能买一本了。


    不过隔壁系统跟它吐槽，那些结局都很坑。


    相当于他们花了钱，只得到一口怒气。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个大坑？”端云清撸着呼呼软软的毛发，问。


    “怎么不算呢？”


    呼呼的阴阳怪气才刚刚开始就被端云清一巴掌拍散，“好好说话。”


    呼呼“咳咳……宝贝儿，是这样的，你的主线任务完成的很好，都在反派还没爱上女主前截断他们的红线。”


    “支线也是。”呼呼夸完，话锋一转，它道“不过这两个任务是给你历练的。接下来的任务就比较难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为什么前面两个任务，我送走原身的父母后身体就变弱了？”


    这是端云清眼前不能理解的地方。


    不都说她福大命大，寿终正寝吗？


    父母一走，她身子孱弱，没几年也跟着走了，这算什么寿终正寝？


    “宝贝儿，事有因果。原身请我们帮忙完成任务，那肯定是有代价的。代价不一，全靠主系统收取。”


    “它要是收走原身的生命值那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好了宝贝儿，我们去下一个世界吗？”


    上个世界没得到什么功德，它很失望。


    希望下个世界能多薅点功德。


    不对，呼呼忘了还有一件事没问，“宝贝儿你要回看上个世界的结局吗？”


    “不看了。走吧，下个世界。”所谓的结局不一定是真正的结局。


    人在往前走，前面的路，后面的结局，是他们的，不是她的。


    她没有参与，便也与她无关。


    呼呼应了一声，屁颠颠去送端云清去新任务世界。


    ——


    端云清的葬礼结束，沈长慕回到住处。


    这里处处有端云清的身影。


    两人一起出去各个地方旅游买的当地特产，亲手制作的挂件，一起花了很多钱才勾到的玩偶，亲手制作的瓷碗，瓷杯，杯子被他放在客厅。


    又想告诉别人，这是他们两人的杯子，又担心被粗手粗脚的人摔坏。


    看着这一切，回想着她的音容笑貌，沈长慕觉得自己有病。


    还病得不轻的那种。


    呆呆的看这一处，嘲讽的笑了。


    他不仅有病，还胆小懦弱。


    明明可以趁她什么都不懂，教她一切情愫，让她离不开自己。


    到底还是没有做。


    无非是害怕她真的长大后，拥有独立的人格，将他抛弃。


    沈长慕打开一扇门，满墙的照片映入眼帘。


    都是端云清的。这里面全都是他偷偷拍的端云清的照片。


    站在满屋子的照片里，他想，这一刻死了也好。


    但他没有选择死，而是继续活着，活着赚很多很多的钱。


    那些钱，他赚一分，就全都捐给国家，或者捐到需要的地方。


    几十年后，他善人的名声传到国外。


    记者问他为什么要倾家荡产来做这么多慈善？


    已经白发苍苍却难掩俊美的老年人莞莞一笑，露出一排人造牙来，说“我所求不过是希望我家小姑娘下辈子还投胎在富裕家庭。平安一生。”


    几十年后的今天，他终于有胆子说出她是他家小姑娘这句话了。


    希望她别生他的气。


    w市一处破旧的居民区里，黑白电视上播放着这一片段。


    年老的孟林景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屏幕上年迈却不失当年风华的老人。


    回想着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场景。


    她被邀请回学校做演讲，他是快结束了才进来的。


    西装革履，跟他记忆里那个穷苦破烂的少年一点都不一样。


    他给他开的校门，他一眼认出沈长慕，沈长慕却不吝啬给他一个眼神，步履匆匆的前往讲台。


    那时他阴暗的想这人肯定是靠着端家才走到如今的。走着瞧吧，都是男人，他很了解男人。


    沈长慕一定会踹了端云清，至于会不会让端家破产，孟林景不敢确定。


    可后来，他经常在各地的板报里看到他们的身影。


    那会儿才得知沈长慕不是靠着端家才有到如今的。他靠的是自己的双手。


    听说沈长慕已经在端家人那里过了明路，就等端云清主动带回家给人名分。


    那会儿他想，他们一定会结婚的。


    可后来没有听说他们结婚，反而是端云清办了葬礼。


    他不敢相信。


    明明跟前世的走向不一样了，她为什么还会去世？


    跟孟林景一样想不通的还有谢允西。


    谢家最后到底是破产了。


    他靠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父母，送走他们，他开始去端云清和沈长慕去过的地方打卡。


    好像这样，他就真的跟端云清共同旅游过了一样。


    得知端云清举办葬礼那天，他在海边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