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不耻的手段【修】

作品:《这婚又不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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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名叫宴宴?


    叶乐葵忽然一愣。


    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丢孩子这种事简直就是每一对父母心头不能触碰的疤,所以即便叶存山夫妻从未明言这件事需要避讳,但家里的亲戚也很懂分寸地尽量不提。


    所以从小到大,叶乐葵关于堂哥的事更多时候从父母口中得知。


    她知道堂哥的名字叫做叶澄意,却不知道对方还有一个叫做“宴宴”的小名。


    【我叫宴寻。】


    【宴会的宴。】


    脑海里响起青年冷淡的声音,叶乐葵的脑子好像忽然嗡了一下。


    她捏紧了手里的筷子,心脏扑通扑通跳。


    “大伯母,是哪个yan啊?”


    “春日宴的宴。”


    谢逢君轻声回答她。


    其实读作yan的字有很多。


    但即便只是儿子的小名,当时初为父母的夫妻俩也选了很久。最后他们找了两人都很喜欢的一首诗,从中摘了诗名的一个字。


    提到这个,谢逢君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好的回忆,湿润的眼底又多了一丝极浅的笑。


    “这个‘宴’字有相聚的意思,拆开之后呢就是家,日,安,寓意很好。所以我们当时就选了它。”


    叶乐葵其实没把后面有关那些寓意的话听进去,满脑子就只想着这也太巧了。


    丢失的堂哥小名叫“宴宴”。


    而今天她见到的那个,跟大伯父夫妻两人都很像的青年也姓宴。


    ——两者居然完全是同一个字!


    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不。


    内心好像有个声音在大喊,一个巧合是巧合,接二连三的巧合绝对不是!


    只是没有七八成把握,叶乐葵现在还不敢说。她今天只是见了那个宴寻一面,发现对方年龄不对可能不是堂哥就这样烧心失望。


    要是大伯父他们真的以为找到了儿子,结果一验DNA又发现找错了,那肯定得比她难受百倍。


    “大伯母,澄意哥哥也有梨涡的话,那他是不是长得很像你呀?”


    “有一点像,但也不是很像。怎么说呢,澄意的眉眼很像他爸爸,不笑的时候就显得冷冷的,嘴巴和脸型像我,就比他爸爸小时候可爱太多了。”


    说到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


    “澄意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跟别的小孩儿不太一样,完全不哭不闹。因为他觉得自己上幼儿园就跟爸爸每天出去工作一样,是搞自己的小


    事业。”


    “所以每天还特别爱学你大伯板着脸小酷哥似的结果莫名其妙招了不少小女孩儿喜欢他。”


    谢逢君讲这些事就忍不住笑


    “有一天他放学回来跟我说今天有两个小女孩儿都想当他女朋友但是他一个都没同意。于是我就问他我们家宴宴为什么不同意呀?”


    乐葵好奇起来:“为什么?”


    谢逢君就学着小儿子当时的样子皱起眉


    “因为我觉得她们都不好看我不能输给爸爸以后也要找一个特别漂亮的老婆。”


    叶乐葵听得直笑。


    叶教授也忍不住笑起来。


    诸如此类的儿童趣事谢逢君一说就停不下来了她不仅记得当时小儿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连表情都学得极其神似。


    好像那不是将近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而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


    “澄意四岁那年不小心淋了雨高烧到肺炎特别严重。住院了半个多月也不见好。”


    说到这谢逢君刚才脸上的笑意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担忧


    “你大伯原本是个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结果那时候他在医院外面遇见个算命的老头非说澄意是什么邪气入体要请观世音菩萨来驱驱邪气才能好.这种很明显是骗子对吧。”


    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结果你大伯却还真信了花了大价钱托人从新疆买了一块非常贵的玉料又去找了个据说很灵的寺庙开光最后做成一个小观音说是能避灾驱邪。”


    “也许真有点用不过更可能是医院的药起效了反正那个小小的玉观音戴上以后没过一周澄意就好了起来。后来就一直戴在身上没取了。”


    叶乐葵实在惊愕。


    国家工程院院士求佛拜神给儿子驱邪这简直太违和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伯对方单手握拳不自然地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却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她讲了很多很多可不像是专门讲给叶乐葵听的更像是借此倾吐释放自己心中的思念和爱意。


    甚至还找出了手机里的照片给女孩儿看。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叶乐葵呼吸一滞。


    如果说以大伯夫妻两人为参考的话叶乐葵觉得今天见到的那个叫宴寻的人只是有点像但如果以堂哥叶澄意五岁时的照片作为参考的话.


    ——那可就太像了!


    五官几乎贴合了六七分。


    剩下的三四分不像还是因为双方的年龄差太大。


    只可惜堂哥身上没有什么标志性的胎记,但即便如此。这一刻叶乐葵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在疯跳。


    直觉说,她应该找对人了!


    但另外两人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说到后面,谢逢君就沉默了下来。叶教授去握了握她的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好了,吃饭吧。”


    “.嗯。”


    吃过晚饭,谢逢君就说累了,乐葵也很懂事地没再缠着她,自己乖乖回房间待着。


    只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晚听大伯母说了那么多关于堂哥叶澄意的事,又看了照片,乐葵直觉宴寻就是叶澄意。


    “可是年纪.”


    嘶!等等!


    万一是虚岁呢?


    许是一叶障目,又或者当时乐葵实在太急躁而对方的态度又过于冷漠,导致她听完年纪就没敢再问太多。


    现在再回头想想,被拐走的孩子被人改了年龄也是有可能的。


    哎呀!


    当时该不要脸一点,缠着他要个电话号码或者加个微信也好啊。至少,她该问问他名字的第二个字是哪个xun吧?


    叶乐葵在床上扭来扭去,最后实在懊恼,脑袋还在墙上邦邦磕了好几下。


    “我真是脑子有问题,蠢死了.”


    叶乐葵睡不着,另一个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夫妻两人也睡不着。


    作为当初弄丢孩子的父亲,叶存山又开始自责。


    “对不起逢君,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他,弄丢了他。”


    “.”


    谢逢君无声叹了口气。


    当时事情发生后,她怨过丈夫,甚至恨过他。但是后来想想——


    “如果当时是我带着澄意去,遇见有人溺水,情况危急,可能第一反应也会想着去救人的。”


    谢逢君闭上眼,可眼泪还是把睫毛打湿了。


    “也怪我。那天我要是不偷那一点懒,跟你们一起去沙滩就好了.”


    这样的对话他们进行过太多次。


    从最初的谢逢君单方面将所有怒火发泄在自责到想死的丈夫身上,到两人日日悲痛无言,再到后面他们慢慢理解彼此,一遍又一遍地复盘那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但最后的结论总是无解。


    因为孩子已经丢了。


    谢逢君怀孕的时候已经三十三岁了,虽然不是医学上的高龄产妇,却也危险不低,即便有丈夫时时刻刻贴心照料,生下小孩


    的过程也是千辛万苦,极其不易。


    ——她是用自己的命生下这个孩子的。


    而当时为了照顾刚生产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小孩,叶存山也放弃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这直接让他的事业停滞了两三年。


    不过夫妻两人都不后悔,因为这个孩子值得。


    宴宴天生性格就极好,善良懂事,乖巧聪明。就算抛开母亲的滤镜,谢逢君也可以很自信地说只要接触过宴宴的人就都会喜欢这个孩子。


    作为父母,他们夫妻两人自然就更爱他。


    即便工作再忙,父母两人也是变着花样给小孩做营养又好吃的饭菜,给他买好看舒适的衣服,买各种玩具和书,教他识字算数念诗,努力攒假期带他去全国各地玩.


    只是这份幸福只持续了短暂的五年。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小儿子,最最心爱的宴宴,被可恶的人贩子偷走了。


    或许对方还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那些人会不会骂他,打他,饿着他。宴宴找不到爸爸妈妈,会多么害怕,会哭成什么样子.


    如果当时被抓住的那个人贩子说的是真的,她的孩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在路上病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宴宴就是能没等到父母,最后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恐惧悲伤和病痛中离开这个世界


    每每想起这些,谢逢君就难受到几近窒息。


    当时她听见这个消息,甚至都不想活了。


    好在警察说被拐的孩子太多,又过去了两年,而且没能找到尸体验DNA确认身份,所以可能还有希望。


    也正因如此,他们夫妻二人才靠着这一点点微小的可能撑到现在。


    “不说了”


    叶存山抱住妻子,低声安慰,


    “我们会找到他的。”


    这样的安慰没什么用,于是这个晚上三个人几乎都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叶乐葵就起床带着两个明显的大黑眼圈出门了。


    结果硬生生在驾校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刘教练,然而这时候对方却乐呵呵地跟她说:


    “叶小姐,你今天很幸运哦,可以一个人单独练车了。”


    “单独,一个人???”


    那还幸运个鬼!


    叶乐葵瞬间有种错失良机的心痛。


    “对。”


    刘教练一脸你赚大发了的表情,


    “宴先生刚刚跟我说他这两天有点事,先不来了。所以今天你算是上的私教课哦~”


    “.”


    叶乐葵好半


    天没说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憋了许久,就说:


    “那教练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吧,我找他有点急事。”


    “这个.”


    刘教练有点为难,


    “我们这里规定不能泄露学员隐私,要不你等过两天自己问他要呢?”


    “.那能不能拜托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他,我跟他说几句。”


    刘教练想了想,觉得这倒是可以。


    “好吧。”


    叶乐葵立刻凑过去,盯着教练拿出手机翻通讯录,然后点击“宴寻先生”拨打。


    ——原来是这个“寻”。


    乐葵好好地记住了。


    她急不可耐,满怀期待地等着。


    “嘟”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啪!


    那一瞬间,叶乐葵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刘教练倒是很奇怪:“咦,奇怪了,半个多小时前才给我发消息来着。”


    叶乐葵不死心,又托他打了几个,还是关机。


    “抱歉了,叶小姐。”


    刘教练只能摇头,


    “要不我们还是开始练车吧?”


    “不练了”


    叶乐葵哪还有什么心思练车,整个人直接就蔫了。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联系上宴寻,最终她只能拜托教练说:


    “你给他发个消息,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看到给我回个电话吧。”


    “好的。”


    与此同时——


    手机关机的宴寻正坐在一家咖啡厅最里面的包间里。而坐在对面的,就是他今早刚抓住的尾随自己的家伙。


    对方是个男人,身形瘦小,戴着帽子和口罩,身上还背着个大相机,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狗仔。


    宴寻皱起眉:“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对方表现得很惊愕,并不是因为他被宴寻抓住这件事,而是——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


    看来是熟人。


    宴寻想问这人的身份和尾随原因,可对方却强烈要求宴寻把手机关机才能说。


    “可以。”


    宴寻就把手机关了。


    男人确认了手机关机之后,迟疑许久才开口,


    “宴寻,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没认出对方的那一刻,宴寻就明白自己失忆瞒不住了,所以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便直接问: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失忆的?”


    “我


    男人欲言又止,偏头想了想说,


    “你记不记得你爸爸去世那天,有一群问题少年在那套正在装修的房子里欺负一个人。


    宴寻一愣。


    当时宴寻听爸爸说他们欺负人,就从楼上往下望了一眼,只看清了那几个人的背影。不过当时那个受伤的男孩儿显然被欺负得很厉害,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几个被家里教坏的小孩儿。】


    【欺负人呢。】


    回忆翻涌间,宴寻很快想了起来,他略一思忖,问:


    “你是那天被他们欺负的那个男孩儿?


    对方很轻地“嗯了一声。


    “我叫李戎,那天很感谢你爸爸,如果不是他,我可能


    他没继续说下去。


    宴寻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显然那天的事情对他而言是很痛苦的回忆。


    片刻后,他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又重复了一边自己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接触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失忆的?


    “.


    李戎显然是个很胆小内敛的人,这么久他一直低着头,都没怎么去看宴寻的脸。他应该是在思考怎么说,又跟失忆的宴寻说多少。


    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想好了怎么开口。


    “其实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很关注你们家的事。我知道你考上了首都大学,恰好我也在首都工作.不过我一直没有打扰过你,只是后来听说你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叫江静姝.


    宴寻没急着催他说重点,很耐心地听着。


    李戎继续道:“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那位前女友的外祖家姓陈,当时那几个欺负我的人也都姓陈。


    听到这,宴寻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大概知道对方这句话的意思了。


    “所以你是说,静姝学姐的表亲欺负了你?


    更准确地说,那应该算霸凌了。


    但李戎没细讲,他只说:


    “幸好,你没和她结婚。


    “什么意思?


    宴寻察觉到对方此刻心里有着激烈的博弈的争斗,似乎想告诉他一些什么,但又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瞒下去。


    “既然你之前最终选择把事情告诉我,现在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