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春夜

作品:《喜夜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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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尝男女情爱滋味,沐嬿不知所措,好似身不由己,不受控制地任由摆布,待到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倒在崔玄霖的怀里,四肢无力。


    她只觉得脸颊发烫,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轻易出声。


    如若说他们的第一次亲吻是他强人所难,她感到憎恶,那么这一次呢?为何她没有躲避?也没感到厌恶?唯有心乱如麻,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喘息艰难。


    “郡主喜欢我亲你么?”他的声音浑厚且喑哑,夹杂着一丝魅惑。


    沐嬿羞耻难当,欲推开他逃跑,怎料他臂力惊人,硬生生把她圈在怀里,仿佛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就不会放人。


    “不喜欢……”她使不上力,声音细弱蚊蝇。


    “那这回郡主为何没有打我?”


    “我……”


    她也不知道。


    “那郡主是否讨厌我亲你?”他换了个方式问。


    “不讨厌。”


    沐嬿被他套了进去。


    “既然不讨厌,”崔玄霖忽然轻轻捏住她的下颏往上抬,俯身低头道:“那便再来一次。”


    言罢,他再次亲了上去,小心翼翼,循序渐进,贪得无厌。


    沐嬿差点喘不上气,张嘴要呼吸,他便趁虚而入,折腾了许久,才听他喘息低语:“今夜留我在玉水院,好么?”


    一道水闸打开后,汹涌波涛再也难以抵挡。


    沐嬿只当是和先前一样,没有多想,颔首应了他。


    是夜。


    豆蔻一听沐嬿要留郡马爷在玉水院过夜,以为她终于回心转意要与郡马爷圆房,早早备好了一切,还特地在浴桶中加入了一种可以增进夫妻情感的香料。


    待沐嬿沐浴更衣后,豆蔻又把压箱底的“嫁妆画”拿到她面前让她再看几遍重温。


    沐嬿见状,当即把“嫁妆画”塞回豆蔻手中,红着脸道:“你给我这东西做什么?”


    “郡主今晚不是要留郡马爷在玉水院过夜么?婢子这不是怕日子隔得久了,您给忘了。”


    “我留表哥在此过夜,还是跟从前一样,你想到哪儿去了?”


    “什么?郡主难道不是想通了要跟郡马爷圆房的么!”豆蔻震惊。


    “谁说我要跟他圆房了?”


    “可是你们午后不是……”


    她和崔玄霖在秋千架下情意绵绵,路过的蚂蚁都看在眼里,以为这两人“守得云开见月明”,就差放鞭炮庆祝,再敲锣打鼓告诉左邻右里。


    到头来,竟还是空欢喜一场?


    “方才只是因为我触碰了表哥的手掌心,他、他惩罚我而已……”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也许她可以接受崔玄霖那样亲她,却还无法接受跟他圆房。


    两个人像“嫁妆画”上画的那样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想想就可怕。


    “我的郡主啊!都到这份上了,您怎么还是不开窍呢?”豆蔻为自己的主子心急,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重要的是,为了今晚他二人顺利圆房,她已在沐浴的水中加入了催情的香药,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起效,眼看着郡马爷过来的时辰就要到了,怕是难以回头。


    豆蔻瞒着主子动了手脚,自然不敢揭发自己,哪怕有沐王爷在背后撑腰,她还是对郡马爷心生畏惧。


    若是非郡主自愿,必会降罪于她。


    豆蔻想要出门阻止崔玄霖,不料为时已晚,转头已见他换了身素袍进了屋。


    “郡主可还要对豆蔻吩咐些什么?”


    豆蔻还在为自己做的错事暗自出神,崔玄霖已暗示她可以离开。


    “豆蔻你先下去罢。”沐嬿丝毫没有察觉到豆蔻的异常出于什么原因,只是不希望她在他们俩面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便急着打发她离开。


    豆蔻咬咬牙,事到如今,她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他二人能够圆房,她也算真正完成任务,哪怕郡主恨她,郡马爷罚她,她都认了。


    “今日也不知怎的,豆蔻这丫头有些迷糊,竟忘了给表哥的卧榻铺被褥,表哥稍等,我去衣柜给你拿出来。”


    “这种事岂能劳烦郡主亲自动手,还是我自己来罢。”


    崔玄霖看出她没有打算与他同榻而眠,内心纵然失落,面上笑容依旧。


    沐嬿本就为午后发生的事心烦意乱,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那就请表哥自便,我先睡下了。”


    “好。”


    沐嬿躺在床上听着窸窸窣窣铺床的声音,心一直静不下来,辗转反侧,身体也越来越奇怪,好像有什么小虫钻进了身体里,酥酥麻麻,伴随着一阵阵瘙痒,到后来越来越热。


    难受极了。


    她以为自己吃坏了东西,呻吟着叫崔玄霖:“表哥,我好难受,快帮我叫豆蔻……”


    崔玄霖没有睡着,早早听到她翻身的动静,只是没出声,现今听到她异样的声音,他便立刻合衣起身走到她床前,但见她面色潮红,嘴唇翕张,双手扯着自己的衣领,身躯如水蛇一般扭动着,似在索取什么。


    他顿时大惊,拉起锦被就将她牢牢裹住。


    “表哥……表哥……”娇软的呻吟一丝丝搅得他浑身颤栗。


    崔玄霖晓得她为何会变得这般“千娇百媚”,是豆蔻下的药,催情的药,能解这种药的只有男女媾和,但他深知不能强迫她。


    一方面渴望得到她的身心,一方面不愿伤她的心,此情此景,崔玄霖如今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岂会无动于衷?可他内心百感交集,饱受煎熬。


    “表哥……”沐嬿感到自己像在火炉上炙烤,又热又燥,满头大汗,泪流不止。


    见她满眼充血,生不如死,崔玄霖就要崩溃,而他咬紧牙关,连带被褥一起将她整个人扛起准备冲出去。


    怎料她用力咬住了他的肩膀,又滑向了他的后脖。


    理智顷刻溃败。


    “表哥,我难受……快要死了,你恨我是么?为何要见死不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他见死不救么?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崩塌而已。


    “郡主真要我救么?”


    “救我……求求你……”


    “不后悔?”


    “嗯……”


    她如一团火,点燃了他的欲。


    崔玄霖一个转身,将她放回原处,解开了她的束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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