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红楼24

作品:《金手指是深宫老嬷[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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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琮急匆匆来到永寿宫,一进大门就碰见正够着脑袋朝外张望的永寿宫总管全禄。


    “奴婢叩见陛下。”全禄立即就跪下了。


    水琮没理他,而是径直绕过影壁往正殿而去,倒是长安停住脚:“你在这儿张望什么呢?”


    全禄晓得长安怕是误会他在窥伺帝踪,赶忙解释道:“奴婢遣常乐去太医院请太医,只不知为何,这都小半个时辰了,竟还是没回来,奴婢正担心着呢。”


    长安蹙眉:“这么久太医还没来?”


    全禄耷拉着脑袋,这开了宫门才能出去,他们这些当奴婢的,最怕主子半夜起病,想寻个太医都千难万难。


    长安没再问了,一路小跑着进了永寿宫内殿。


    此时的水琮已经将阿沅搂在了怀里,只见他眉心微蹙,面上是浓浓的担忧,搂着阿沅的双臂也是轻柔中带着小心翼翼。


    再看被陛下抱在怀中的珍嫔娘娘,平日红润的面容如今惨白一片,柳眉轻蹙,双眸仿若含了水雾,身子柔弱无骨地靠着,整个人看起来难受且脆弱,就好似那捧心的西子,我见犹怜。


    水琮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昨日傍晚不是还好好的么?”他此时身上还穿着朝服,玄色朝服上面绣着龙纹,平日里尚青涩的眉眼,如今瞧着都多了几分威严。


    这样简单的一句问话,也叫室内的宫人跪到一片。


    阿沅却不害怕,而是直起身子仰起头,泪眼盈盈地望着他:“是嫔妾自己身子不争气,陛下又何必吓唬嫔妾的宫人。”


    水琮赶忙将她重新揽进怀中,见阿沅靠着不舒适,又招手让长安上前来替他取下冠冕,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自然知晓阿沅是温顺懂事的性子,如今这样的语气,怕是心里存了气。


    她的身子依旧纤细婀娜,此时攀附着他,就好似拿攀附大树的菟丝子,娇娇可怜,他语气愈发轻柔几分:“是朕的不是,语气重了。”


    阿沅愣愣地看他,似乎没想到他竟会道歉。


    眼神瞬间软了下来:“陛下……”伸出双臂拥住了水琮的脖子,呢喃的呼唤中满满都是依赖:“嫔妾只是想你了。”


    水琮没说话,而是挥挥手叫人下去,再顺着她的动作拥了回去。


    他哪里不知晓珍嫔是为何难受,世上哪有那


    么巧合的事,昨晚上他刚招寝新人,珍嫔就病了,左不过是女人间争风吃醋的把戏罢了。


    所以他并不生气。


    “如今可好些了?”片刻后,水琮才开口问道。


    阿沅见好就收,轻轻地点了点头。


    水琮这才笑了,松开手将她扶正,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又抬手擦了擦她的唇,确实是苍白了些,可见吃醋是真的,不舒服也是真的,他又问:“你肚子可疼?”


    “不疼,只是晨起孕吐的厉害。”阿沅摇摇头,重新依偎进水琮怀中:“陛下,嫔妾还未用早膳呢?早晨用的全都吐了,这会儿见着陛下了,才感觉到了腹内饥饿。”


    水琮拍拍她的背:“那便起身用膳吧。”


    阿沅却不肯动,靠在他的身上。


    水琮怜惜她,便让宫人送了一碗鸡丝粥进了寝殿,就这么在床上喂她用了早膳。


    金姑姑手里举着托盘,满脸紧张地看着他们,抱琴也在旁边举着痰盂,生怕自家主子忍不住,直接在床上就吐出来。


    二人这般严阵以待的架势,也叫水琮跟着紧张。


    好在阿沅争气,用完了一碗也没有吐的意思,水琮松了一口气。


    用完膳不久赵太医就来了,他先给阿沅请了个平安脉,见脉象无碍才松了口气,给水琮解释道:“这女子有孕,反应各有不同,娘娘晨起孕吐乃是平常现象,只是……孕期最忌多思多虑,娘娘还当心情疏阔些才好。”


    赵太医说着,小眼神忍不住瞥了一眼皇帝的膝盖。


    哪怕他大早上刚来上值,都听说了后宫要再出一个妃嫔的事,刚坐下来屁股还没热呢,就被请来了永寿宫,他都不需要把脉,就知道这位珍嫔心情肯定不爽。


    多思多虑……


    水琮终于找到从昨晚上起就心情沉重的原因。


    原来他竟是害怕珍嫔伤心的么?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些乱。


    挥挥手,赵太医就下去了,屋子里又重新只剩下帝妃二人,阿沅吃了一碗鸡丝粥,面上也有了血色,冲淡了那抹病气,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活力。


    水琮心里还没想明白,笑容已经爬上了嘴角:“这会儿可还难受?”


    “不难受了。”


    阿沅噘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水琮,嗔


    怪道:“都怪陛下,今日陛下陪着嫔妾用膳,嫔妾才不会吐,若养成了习惯,日后陛下不来了,嫔妾可怎么办?”


    声音黏糊糊的,更像是撒娇。


    水琮捏住她的手把玩:“那朕便日日来陪娘娘用膳。”


    阿沅这才高兴地笑了,膝行两步扑到了水琮怀里:“陛下可不许骗嫔妾。”


    “朕一言九鼎。”


    水琮心下叹息,就当是为了珍嫔腹中的胎儿。


    阿沅是孕妇,用完膳后就开始犯困,水琮一直陪到她睡着了,才起身重新戴上冠冕,打算回乾清宫换身衣裳再去乾清门议事。


    出了永寿宫大门,长安快走两步,上前小声询问道:“陛下,昨夜那位姑娘……”打算怎么安置?


    昨夜……


    水琮眉心又蹙了起来。


    其实昨夜他很不爽,犹记得跟珍嫔的初夜,他们俩都不懂,但他依旧感受到了快乐,尤其阿沅那一头如瀑的黑发,他的手探入时宛如伸进了云朵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而昨夜呢?


    呆板无趣的性子,矜持木讷的动作,还有那一摸一手油的头发……水琮不耐烦:“封答应,赐住延禧宫。”


    “是,陛下。”


    长安咋舌,看来这位新主子可不得陛下喜爱啊。


    至少……跟珍嫔娘娘当初可比不了。


    立即安排了人去延禧宫整理西配殿,又忙不迭地服侍着皇帝换上了常服,跟着他去了乾清门,只剩下有福去应付那位还在乾清宫配殿里等着的卫答应。


    阿沅演完了一出吃醋的戏,送走了皇帝后,便立即生龙活虎了起来。


    就仿佛那完成月度KPI的员工,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永寿宫的宫人们也高兴的很,就早上陛下对自家娘娘那心疼的样儿,就知道自家娘娘啊,前途可稳着呢,没见陛下都答应娘娘日后天天来陪娘娘用膳了么?


    待听见那位新侍寝的姑娘初封为答应,还住到了延禧宫,宫人们心里就更开心了。


    延禧宫距离四执库最近,那里还有太监聚居的庑房,早晨送水的水车也从延禧宫旁边经过,东西十二宫,延禧宫是最吵的一宫。


    只看这个分宫,就晓得这为卫答应不得陛下喜爱。


    侍书也高兴,得了消


    息就立刻来禀告阿沅:“……那卫答应不是威胁,娘娘大可放心了。”


    “本宫有什么可放心的,这宫里的女人来来去去,没有了卫答应,还会有其他的女子,三宫三十多个秀女,总有陛下喜欢的那一款……”


    阿沅托着腮,神情落寞:“罢了,本宫也不过一妃妾,又有何资格说这些呢?”


    “主子……”侍书听着都快哭了,自家主子太可怜了:“主子待陛下的心日月可鉴,又怎能说这样自怨自艾的话呢?”


    “是啊,主子,陛下一下朝听到主子不舒服便来了咱们永寿宫,可见待主子也是有情的。”抱琴也跟着劝慰。


    阿沅叹息,强打起精神吩咐道:“去吩咐小厨房,中午陛下要来用膳,得精心准备才行。”


    吩咐完了又歪了回去。


    一直演戏真的很累。


    目光放空,别人瞧着好似在发呆,实际上却在疯狂翻仓库,长效避·孕药得立即给皇帝安排上了,卫答应显然不得皇帝宠爱,估计很快会换人。


    与其防备那些女人,不如直接源头上解决!


    对不住了小皇帝,她会挑一款加强功能,却杀死种子的避·孕药,就当是给他的补偿了!


    一整个早上,阿沅的情绪都挺亢奋,永寿宫只以为她是高兴中午陛下来陪同用膳,哪里知晓阿沅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快临近中午,她摆开茶具,又要了一把琵琶。


    既然打算谈恋爱,那肯定要秀一波才艺了。


    皇帝果然守信,从乾清门出来便直奔永寿宫,等绕过影壁,便看见阿沅在等着了,她这次倒是听话,未曾站在正殿台阶下等着,而是等在了门槛内,手扶着门框,朝着影壁这边眺望。


    待看见他的身影,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若非还顾虑着身孕,怕是已经从里面飞奔着向他而来。


    “嫔妾给陛下请安。”


    水琮看见她就笑了,赶忙说道:“免礼免礼。”


    拾级而上,二人的手牵在了一起,阿沅引着他入了西暖阁,水琮一进去就看见茶具和琵琶,不由挑眉:“这是……”


    “小厨房还需等会儿,嫔妾便想着为陛下烹茶,再为陛下弹奏琵琶。”


    阿沅有些脸红,十分不好意思:“早晨是嫔妾


    任性了,特想奉茶请罪。”


    “阿沅何罪之有。”


    水琮心中愈发畅快,拉着阿沅在碧纱橱里坐下:“正好朕口渴了,阿沅便为朕烹茶吧。”


    阿沅自无不应。


    她动作优美,手下速度干练迅速,很快茶香四溢,将一碗加了料的茶水推到水琮面前:“陛下,快尝尝嫔妾的手艺。”


    水琮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清香怡人,却是好茶。”


    “那陛下喝茶,嫔妾再为陛下弹奏一曲。”


    阿沅拿起帕子擦干了手,又拿起琵琶开始幽幽地弹奏了起来。


    今日天不热,虽有太阳却风大,西暖阁的窗户敞开着,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吹拂起碧纱橱的纱帐,也吹拂起阿沅的发丝。


    水琮半依在靠枕上,手里端着清香怡人的好茶,眼睛看着美人演奏的场景,耳朵听的是美妙悠扬的琵琶曲。


    舒坦啊……


    水琮再一次确认,比起卫答应,他可太喜欢珍嫔了。


    ***


    卫若琼在家休息了两天便重新上船,一路直奔江南府。


    此时灾区情况好转,大半被淹没的村庄都重新浮出了水面。


    百姓真的是世上韧性最强的存在,对于亲人的逝去,财产的损失,他们哭也哭了,伤心还在,可日子总要过,再加上这处宗族聚集,大半村庄都是同姓人家。


    在族长的组织下,先是收拢亲人尸首,再就是开启祠堂,修缮祖宗牌位,抢救族谱族规,一切忙完了便开始办丧事。


    霎时间,每个村落里都挂了白,走到哪儿都能看见有人出殡。


    钱明峰和林如海也没回去。


    一个是身为两江总督,一定是主持赈灾之事的官员,另一个则是被钱明峰强留下的最好帮手。


    林如海:“……”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御史!管的还是盐务!


    被借调干活也就罢了,干完活了还不许回去就有点过分了。


    钱明峰依旧一副乐呵呵大老粗模样,笑道:“如海你有大才,只管盐务着实屈才了些,待此事了,本官必定为你向陛下请功。”


    林如海越看钱明峰越觉得他不是好人。


    心说他只想做个平平无奇的外戚而已,可看见那些村落惨状之后,林如海拒


    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说到底,他并非那种一心庸碌的官员,心中还是有一番抱负的,这样惨烈的场景,但凡有些良知,都不忍抛下这一摊事务。


    钱明峰也在观察着林如海。


    他是行伍出身,却与林如海的境遇十分相似,林如海当年参加科举考中探花,作为天子门生参加琼林宴,当时的天子还是太上皇,而钱明峰呢,他当初在西北军中任副将,跟着大将军回朝封爵,参加阖宫饮宴时,拜的天子也是太上皇。


    只是他比林如海幸运的是,他早早的投诚了当今陛下,成了铁杆的保皇党。


    哪怕当时的当今陛下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小子。


    这些年他从武转文,一路走到两江总督的位置,如今又接了密令,考察起了林如海……这位宫中妃嫔的娘家人。


    起初钱明峰是看不上林如海的。


    外戚之流,譬如甄氏。


    可这些日子观察下来,这位林大人倒是个难得的干实事之人,钱明峰倒是起了惜才之心。


    盐务是个坑。


    太上皇一日不死,盐务便一日是死局。


    钱明峰不忍看见这样一个能臣死在盐务上,便想着先借着赈灾之事,将人留在身边,日后无论是治水还是换个职位皆可。


    又忙了一整天,林如海迈着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