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作品:《白先生的深情,予蔚蓝[听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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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婚礼的团队皆换上了民族风的装扮。


    唐副总让人再细心检查了一遍十几艘画舫船,打算一路跟着白靳衡和苏蔚蓝。


    三位摄影师就位,迈克看唐副总换了一身最为夸张的“比翼鸟”装扮,头饰太过乍眼,他尴尬地笑了笑,希望这个“群演”一会儿不要入镜。提醒道:“副总,白先生来咯。”


    为了谈个业务也是豁出去了,唐副总心想,此时还要什么形象!


    温润如玉的白靳衡出现在唐副总面前。为了给白靳衡留下好印象,唐副总急着解释:“白先生,您放心,此次山河婚礼的‘埃微逊’,皆是秉持着‘白鲸环保’的理念……”


    他不解地看着唐副总说完,视线转向不远处,瞒着他旅拍即是婚纱照的事。都没有留给他亲自向苏蔚蓝解释的机会,他此时还有一丝愠怒在眉间。


    两排站着抛洒布艺花的“侍女”们,他静待苏蔚蓝的出现。


    ——


    没有邂逅苏蔚蓝之前,白靳衡偶尔也会遇到主动送礼物的女孩,无外乎一些俗物,他并不需要……


    皆是当面婉言拒绝,或让柏洋做翻译,当作了挡箭牌。


    想来自己的形象在外人眼中,他没什么可被贪图的,孑然一身。


    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咖啡店老板,得过一个他并不愿意声张的世界级咖啡比赛奖项。


    还是一个听障人士。


    他的世界不会被理解,只要他的事业能继续有所突破和发展,他也不愿意去花太多的心思理解正常人的完整世界。


    他甚至想过,兴许听障才能理解听障。


    他不急于一时恋爱、结婚。也未对谁有产生过情愫。家人给的爱,也足以让他安稳度过余生。


    他有时不愿把这个世界的声音听得太清楚,习惯了隔绝、屏蔽一些不想听到的声音,就连助听器都不想用。


    而初遇苏蔚蓝时,助听器甩飞在路边,她却是双手捧着来海滩边找他。


    问他少了这个,是不是带来了许多不便。


    眼神里,尽是担忧。


    异性站在他的面前,女子打扮得再如何的花枝招展,面容身段姣好,他从未有过那种“一眼万年”、“就是她了”的念头油然而生。


    此时他的世界无声,望着不远处的苏蔚蓝,他竟期待未来的生活。


    有她的每一天……


    他的眼眶里,即便有百十个身影,却只剩下了苏蔚蓝的。


    远处的她,如同从浓浓翠绿的层峦叠嶂、虚幻山景之境缓步走来,朱红刺绣袍角,探出穿着手工绣花秀禾鞋的莲足。


    红蓝搭配的霞披,珍珠和水钻点缀着金丝凤凰绣面,红袖露出的皓碗素手,阳光下白得刺眼。几指上下轻捻着楠木杆,双面的绸缎花鸟纨扇,此时正遮着苏蔚蓝的娇颜。


    吊穗随着苏蔚蓝的轻步缓行前后摇晃。


    仿宋制式的大凤冠,金色的流苏细密垂直而下,凤凰在头顶娇媚展开羽翼……


    苏蔚蓝没听团队助理的话,手举得酸了,便稍稍往下移了些。


    一旦下移,索性就将扇子放在胸前,奈何自己不能跑,头顶十二斤的凤冠,叫她没法快步走。


    这若是真的婚礼,她在第一步就想要打退堂鼓了。


    ——


    芙蓉出水妒花钿,她眉心的花钿衬托得她更娇俏秀丽,白靳衡不知为何,酸了鼻梁,红了眼眶。


    深吸一口气呼出,身子居然止不住的有些打颤。


    明明是热意窜身的季节,她一出现,宛如清风徐发,吹散炎热。


    白靳衡一手握拳攥紧了袖口,他仿佛能听见她此时的呼吸声,鞋底磨过小石子的声音……她眨眼的声音,还有从她些许嘟唇、蹙眉的举动中,他甚至都能听见,当下她心里暗骂衣着繁琐的娇声……


    圆润的指甲揉刻在掌心,白靳衡紧咬着齿间,浅笑低头不敢再看她的一颦一笑。


    眼眶里的清泪涨起如同小溪,模糊万物。爱意搅浑了他的思绪,让他不知所措。


    深知自己即将失态,抬头又望了一眼蔚蓝苍穹,一滴清泪划过耳廓。


    险些,他都快以为这是真的婚礼了……


    ——


    迈克在心中惊呼。


    白先生竟然都哭了啊……


    谁先动心谁流泪,男人哭吧不是罪!


    一看就是爱惨了白夫人啊!


    三位摄影师在不同的角度,在二人刚出场时,就疯狂拍了许多照片。


    迈克拿着对讲机说:“会上不是交代了,人员就位没?出场要拍跌进怀里的照片啊,快,女工作人员谁来个闪现,轻推一下新娘的背。”


    本就是不平稳的石子路,每一步,苏蔚蓝都走得都小心翼翼。


    白靳衡急得上前想帮苏蔚蓝,但她身后有人猫着身子,轻推了一下她的腰背。


    “啊!”


    秀禾鞋底一滑,苏蔚蓝双臂张开朝前跌足,跌在了朝她奔来的白靳衡怀里。


    预料中的踉跄变为了摔跤,迈克立马急着说:“快快快,护下白先生的腰。”


    苏蔚蓝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抵在白靳衡的胸前。


    揽紧了苏蔚蓝的柳腰,白靳衡紧张地低头看她的脚:“脚疼不疼?”


    别说,脚尖还真是有点疼。


    苏蔚蓝摇了摇头,“呃,没……走吧。这段石子路实在太难走了。”


    助理从白靳衡的背后出现,尬笑解释:“呃呵呵,对不起二位,情景所需,情景所需。白先生……腰不能闪。”


    迈克随意浏览了一下照片,都感觉不用精修了,这表情怎么这么到位?


    但按理不该是这般青涩纯情的表情啊!


    “二位好像有些紧张啊,这都结过婚的夫妻了,别害臊。快,牵着手在船头站着,先感受下我们当地……这个,婚俗打歌对唱。”


    迈克眼神看向唐副总,他在那手持话筒做领唱,准备和对岸竹筏上的几位女子对唱。


    苏蔚蓝提袍,刚要跨上画舫船。助理笑嘻嘻地提议:“白先生,抱一下夫人上船吧。”


    连忙摆手,苏蔚蓝可不想暴露体重:“不用不用,我慢慢地,能上去的!”


    打乱的流苏被白靳衡理顺,他只希望别再折腾到苏蔚蓝就行。她的鬓角香汗淋漓,白靳衡有些心疼。


    “幺幺。”


    苏蔚蓝:“嗯?”


    “未料是这样的旅拍,对不起。”


    他神色严肃,叫她小名时都有些郑重。


    苏蔚蓝咬着唇角的死皮,她口渴得都快开不了口说话。被他忽如其来的道歉整得心里一丝酸涩。


    先前,答应了让白靳衡追她。其实短短一天,他都能有无数个机会“占她便宜”,今日的这一切,最开心的应该非他莫属。


    此时却与她道歉。


    他干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她浅笑:“来都来了,也是我自己答应的。”


    看他神色凝重,苏蔚蓝想起尉媛的话。


    仅凭白靳衡对她的认真细心,她张开了些双臂,笑意盎然:“那就麻烦啦?”


    松开了攥紧的拳头,白靳衡的眉间被她的笑意揉散,毫不费力地将苏蔚蓝打横抱起。


    苏蔚蓝望着他的下颌,白靳衡的唇角紧抿,稳稳地抱着,似是心无杂念。


    而后,苏蔚蓝视线下移,又往白靳衡的领口多看了一眼……


    ——


    唐副总调试了一下话筒音量。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


    助理在一边喊道:“副总!副总!唱错了!”


    “哎呀,我先开开嗓,别急啊!”


    竹筏上的女子需要装作神情娇羞,静待男子开口。


    唐副总和排练好的几位男歌手一一拿着话筒。


    民歌的节奏欢快响起,苏蔚蓝一听动静。


    怎么这么像广场舞的某首歌?


    唐副总的造型实在招摇,摄影团队却是观察着白靳衡和苏蔚蓝二人细致入微。


    二人之间一有可以抓拍的表情和举动,立马连拍。这俩人的气氛也太不欢乐了,怎么瞧着像十七、八岁的懵懂初恋呢?


    唐副总眉飞色舞,摇摆着身子。


    他扬起笑意,开嗓高歌。


    “阿妹你这心肝宝贝嫁到咱川汐,哥哥我的心哟,往后只为你!”


    “哎哟我的阿哥,你画大饼我不信!当初瞎了眼才应嫁娶!先磕三个响头来表诚心。你要知晓姑奶奶我,你今后惹不起,惹怒我这心肝宝贝便没娃嬉。”


    “阿妹阿妹,你莫着急!生男生女往后皆由你,我会为你披荆斩棘去打拼,披星戴月为你淘金银。”


    “哦哎!”


    “开船咯~!”


    ……


    苏蔚蓝低头一直耸动着双肩,白靳衡伸手触及她的下颚抬起细看,却是发现苏蔚蓝笑得眼泪都在飞。


    这到底是哭,还是笑?


    发现白靳衡没戴助听器,苏蔚蓝用扇子掩面还是笑得开怀,这歌还是别让他听见了才好……


    眸中带泪的苏蔚蓝嘴角高扬,白靳衡知晓那该是刚才的歌声逗笑了她。


    可怎么就笑得前仰后合,头上的凤冠流苏都跟着乱颤。


    忆起初见她时的笑声,是否此时的清音更如银铃般悦耳?


    白靳衡无奈摇头,用纸巾给她擦了擦汗:“拍几张就进船吧,太热了。”


    苏蔚蓝险些现了原形笑得大声,但光是看她露出皓齿笑靥如花,白靳衡随着她面容上的喜悦,也跟着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还是第一次,白靳衡看她笑得这般肆意洒脱。


    ——


    群鸟掠过万重山顶之际,见到幽深的峡谷里有十几艘喜庆的画舫船排列整齐,以红绸绣花作为装饰,为首的船只在前头带路,剪开水天一色的湖面。


    雪白的欧鸟儿停驻,观望此处似乎是有喜事。


    明亮如镜的湖水透澈,湖水潺潺,被船只漾开波纹,东流而去。


    船一开,鸟儿就像是忠诚守护者,盘旋在船顶之上。


    船边的鱼群摇动着欢快的鱼尾,随船顺流而下。


    迈克和几位摄影师抓拍了一些二人的自然神态,外景拍完后,在室内船景拍了些,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补妆间隙,苏蔚蓝不免心生好奇问艾米,“你们唐副总……自己做的词?”


    艾米对唐副总无语,翻了个白眼,又不得不笑着问:“他临时写的,有才吧?”


    唱得很好,最好以后不要再唱了。


    可苏蔚蓝还是忍不住笑意,仿佛戳到了她的笑点。


    艾米说:“身上这套要换咯,夫人跟我来。”


    “呃,有几套?”


    艾米:“一套一艘船,不多,来吧。”


    瞧着有十几艘船啊,那岂不是十几套衣服?


    不知白靳衡怎么和人交流,苏蔚蓝的凤冠被艾米拆下时,她问了一句:“艾米,男士在哪边换衣服?”


    “另一头呢?夫人急什么哟,一会儿就见到了。”


    苏蔚蓝摇头:“不是,我去帮忙沟通下。我的包在吗?我要找个东西。”


    ——


    钗钿礼衣,男士穿红,女士着绿,是盛世唐朝的婚礼装扮。披帛甚多,苏蔚蓝跟着艾米的步伐走着,还得提着裙摆。


    男士换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