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长空澄碧过云轻

作品:《她虽从青云路上跌落

    《她虽从青云路上跌落》全本免费阅读


    叶容钰将那不安分的手握住,蔺云收敛些,问,“我可以吗?”


    “你伤成这样,我都不敢碰你了。”


    “那正好。”


    若不是浑身伤,他反倒不敢了。如此,他就不必担心缠绵时,旧伤暴露在外被她看见。


    叶容钰会意后,双手落在枕边,双眼微阖,但也时不时会看他。


    蔺云从不主动挑头,弄得她一直以为他对此事并无太大兴致。


    可现在,他又好像什么都懂,压抑多年的渴求于此刻倾倒而出。


    鼻息贴和脖颈缓慢向下。


    叶容钰几度想要将他紧紧束缚在怀中,却因他满背伤痕,只得极力克制着自己,攥着枕边缎料越来越紧。


    她被包裹、含吮,在掌间,在唇中。


    黏濡的吻后,纤长的两指细细密密。


    檀木上,蚕丝成弦,曲调低回,反复在指上缠绕轻弹,不时在甲尖拨弄。


    渐渐的,腰在绣榻上勾出一道弧度。


    蔺云听着喘息声,由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腕,最终将整个重量压了过去。


    “容钰,你抱抱我吧,你已经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叶容钰却只敢抚摸那张白皙的脸。


    “容钰,我不疼了。”蔺云几乎是在恳求。


    “你的伤......”


    “不妨事。”


    叶容钰照做,小心将他环住。


    蔺云夜里怕叶容钰手上沾血会做噩梦,所以睡得迟,直到天蒙蒙亮,容钰还是沉睡无恙,他才敢放心。


    他做了一连串的梦。梦里,叶容钰记恨他踢疼了她的手,所以打他出气,还故意说自己害怕见鬼,非要抱着他才肯睡。


    阳光照进室内,蔺云朦胧将醒,只感觉怀里有些热,可背后又有人在看他。又昏沉一阵,蔺云猛然睁眼,这一看,怀里是个枕头,身后竟是秋浦。


    蔺云惊坐起身,背后薄痂挣裂开,又渗出血。


    “怎么是你?”


    “谁让你进来的!”


    秋浦不顾蔺云生气,只管回头确认没有旁人,而后小心凑到蔺云跟前,“将军,我是有事跟您汇报。”


    蔺云勉强克制住脾气,问道,“何事?”


    “蔺将军,我一早去了趟东市江边的芳泽馆。”


    “此事不必再提!”


    秋浦并不识趣,反而因怕蔺云撵他出去,故而加快语速,“芳泽馆是个妓馆,属下查清了,那次和太子在一起的人是个花魁娘子,是太子让她穿着女官官服,扮做夫人的模样。”


    “那你还在这多什么嘴,还嫌自己捅的篓子不够大?”


    “将军,先听我说完。”


    秋浦早早起来,坊门一开就冲进东市,为的就是查清此事。


    “只是,那女子虽不是夫人,可那个管事的老鸨也招认了,夫人也的确去过芳泽馆。”


    “你说什么?”蔺云不免吃惊。


    “我只说是替夫人寻个乐子,老鸨就带我见了侍奉过夫人的面首。”


    蔺云踩地站起来,往前走几步,吃惊又有些疑惑,“面首?”


    “正是。”


    秋浦故意一顿,他打量蔺云表情并不那么好。


    蔺云竟不知该不该追问下去。


    经过昨夜,他虽不明白缘故,但那事之后他心里无比踏实,来之不易的温情,他得小心护着,免得哪天又碎了。


    问多了,倘若被发现定会惹她不悦,不问,自己又实在好奇,心里隐隐发酸。


    “罢了。”


    蔺云想了想,要是她能在别人那里尽兴,这也是件好事。


    可秋浦并不罢休,非要将打探出来的事从嘴里抖干净,“蔺将军,我瞧那面首可与您有几分相似。”


    “啊?”


    “你再敢瞎说,当心我剥了你!”


    秋浦语速越来越快,“千真万确啊,属下将那人绑到府上了,就在观云轩里跪着,要不带来给您看看?”


    “什么?”蔺云大惊失色,指着秋浦问,“你怎么把人带到府上了?”


    蔺云左顾右盼,冲到房门外,叫来仆从问道,“夫人现在何处?”


    “夫人说去翠园刨笋,要做笋鲊。”


    “何时去的?”


    “没多久,还说要去厨房做羊汤面,应该一时半会回不来。”


    蔺云松下一口气,沿发际线的汗珠一个赛一个大。


    跟他有七八分相似的面首,难不成他还值得容钰去找个替身来满足。


    到这份上,哪还有什么嫉妒不嫉妒的,蔺云好奇心大涨,扒门边喘两口粗气后,回头看向秋浦。


    “速去把人带来让我看看。”


    “是!”


    蔺云擦掉脸上的汗,方才疾跑两步,后脊又开始火辣辣的疼。坐在明间凳上歇了阵,蔺云又开始紧张起来。一炷香的功夫,蔺云将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心道这秋浦怎么还不来。


    越等越急,好不容易听到动静。


    那面首被困成个粽子,走起路都是碎步,秋浦将人推进屋内,面首一个踉跄跌到蔺云脚前。


    “啊!”


    面首一抬头,惊叫一声。秋浦霎时狠拍面首的脑袋,“闭嘴!喊什么喊!还怕别人听不见啊!”


    见到罗刹鬼本尊,这面首惨白一张脸,恨不能将自己这身衣服扒个干净,“将军饶命啊!馆里都是按客人喜好来梳妆的,奴穿成这样,都是管事妈妈逼的啊!”


    “小点声!”蔺云板起脸,“我问你,你说你是按客人喜好穿的?”


    “正是!”


    “那客人又是谁?叶大人可有经常去你那?”


    “这!”面首停顿一下,但很快抓住重点,“叶大人只来过一次,而且也只是和任大人一同在芳泽馆吃了个饭。”


    蔺云只一皱眉就让面首慌张不已,赶紧补充道,“那日侍奉在侧的还有三人!将军大可以叫来问话,叶大人真的只是去吃了顿饭,其他什么都没做!”


    秋浦偏偏不信,质疑起来,“吃饭哪不能吃啊,非得去你们芳泽馆?你还不快将事情都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将军千万别动手!奴说!奴全说!”面首慌慌张张,两股清流从鼻孔里冒了出来。


    “我们芳泽馆向来是按客人喜好穿衣的。听管事妈妈八卦时提起,叶大人虽贵为宫里第一女官却爱而不得,烙下心病,她手下的任女官,是我们馆里常客,她出了不少钱,让妈妈找个人穿上这一身去伺候。”


    蔺云看这面首吓得不轻,一把抽出秋浦腰间刀,面首几乎吓到昏厥时,没成想蔺云只是砍断绳索给他松了绑。


    面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蔺云猛的将手顺衣带向下,彼时,秋浦瞪大了眼。


    “啊!”


    面首惊叫一声后赶紧克制住自己,浑身僵硬不敢动,生怕这惹恼蔺云,自己也丢了命根。


    “将军!我真的未曾冒犯过叶大人,那日也只做些端茶倒水的粗活。”面首感觉蔺云松开手,赶紧翻身跪在蔺云脚前,“将军,奴说的都是实话!对了,叶大人那日看到奴的扮相,还摇了摇头,说奴的相貌风仪实在难以相比,但是看在任女官的面上没有说太多难听的,我们端茶倒水的时候,她都要奴把脸转过去,说是奴玷污了这身扮相。”


    一番胡编乱造的说辞后,面首小心抬头,瞧了眼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