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归来望思(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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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男子又唤了两声,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卫子夫醒过神,方觉自己这样很冒失,赶忙低下头退后两步。


    男子作揖道:“在下张汤,方才情况危急,无意冒犯姑娘,请姑娘见谅。”


    张汤……在她梦里出现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酷吏。


    “多谢公子!”卫子夫觉得害怕,向他道完谢便转身离开。


    张汤又唤了她两声,见她不理,只觉得奇怪,方要离开,忽然踩到了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一个钱袋,上面绣着一只小白兔,可爱的很。料想是刚才那女子的,立刻追了过去。


    卫子夫来到药铺,按照之前的方子配了药,付钱时才发现钱袋丢了,立刻回去找。


    大街上人来人往,早就没了钱袋的影子,她沿途寻了过去,一无所获,心里忽然有点难过,蹲在地上有点想哭。


    这钱和钱袋都是二姐的,要是丢了,回去定要被二姐数落,而且这钱是二姐好不容易省下来的,给她买药,却被她糊里糊涂给弄丢了,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那些梦境可怕就算了,还害她丢钱,太讨厌了。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


    卫子夫闻声,回头看见是张汤,他手里正拿着她的钱袋。


    钱袋失而复得,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她接过钱袋,脸上终于有了笑色。


    张汤也笑了,说道:“冒昧问一句,姑娘是不是见过在下?”


    卫子夫愣道:“方才不是见过吗?”


    张汤道:“姑娘方才见我就跑,我还以为姑娘以前认识我,若是有哪里惹姑娘不快,我便在此向姑娘赔罪。”


    见他作揖,卫子夫赶紧还礼,说道:“公子救了我,还帮我找到钱袋,该是我向公子道谢才是,方才被马吓着失了礼数,请公子见谅。”


    “当街纵马,那人实在可恶,在下是长安吏,抓到了他一定严惩”,张汤看着她,又说:“敢问姑娘家在何处,等抓到那人还想请姑娘做个见证。”


    若是旁人,卫子夫是不会告诉他住处的,可他既是个当官的,结交一下也好,遂如实相告,又道:“当街纵马确实危险,我虽没看清那人正脸,但见过背影,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出面作证。”


    “那便有劳姑娘了!”张汤微微欠身,眉眼间笑色渐浓。


    方才见他,她只当他是梦中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酷吏,这会儿接触下来,感觉却大不相同,模样高挑清俊,温和有礼,人是很好看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不便多留,卫子夫说道:“今日多谢公子,家中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姑娘”,张汤唤住她:“可否告知芳名?”


    卫子夫回头,笑道:“我姓卫,你叫我子夫就好了。”


    张汤微怔,一时忘了应她,待她回头走了,他才反应过来,心中默念她的名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卫子夫回到药铺继续买药,付钱时才发现钱袋里多了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白玉环,呈内、外双重环状,环面饰扭丝状纹饰,不像寻常物品,怎的会出现在她的钱袋里面?


    稍一细想,便想出关窍,忙付钱买了药,拿药回去找张汤,可寻了半天也不见人,只好拿着玉环回家了。


    ……


    刘彻赶到渭水河畔时,并没有见到卫子夫的影子,他在四周找了一圈,最后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躺了下来。


    明媚的春光铺在脸上,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前世的很多事,那一年,他将她带进宫,一年没见她,她把自己折腾病了,哭着请求他放她离开,被他强留下来。后来她起兵造反,连最后见他一面也不愿意,失败后果断自杀,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其实是不喜欢那个地方的罢?只是被他逼迫,不得已进宫,在阴谋算计里艰难求生,为他生儿育女,做他的皇后。


    他本来不想来的,是看在卫青和霍去病的面子上才来这一趟,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愿意,他还是会带她进宫,给她最好的,连前世她得不到的,也一并给她。


    然而,他只是来晚了一点,她便已经走了,连等他一会儿都不愿意。


    他知道她家住在哪儿,但他没有去找,走了便走了罢,他想,他是为卫青和去病来的,没有她,他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她不是不想进宫吗?这次便遂了她的意。


    刘彻一直待到太阳下山才离开,回宫时天已经黑了,命人传了夜食,酒足饭饱以后,刘彻开始挑灯夜战,整理思路,规划接下来要做的事。重活一次什么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前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功业是不存在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陛下在里面吗?”


    正奋笔疾书,刘彻听到外头有人说话,收竹简的功夫,那人便进来了。


    “陛下”,陈嘉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行礼,直接就黏上去了:“你下午去哪儿了?”


    “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刘彻随手拿了一卷竹简,挪到灯下佯看。


    陈嘉凑近,挽着他的手臂说:“我下去去见皇祖母了,她说新政到此为止,不会再追究了,让你好好养病,朝堂的事先放一放。”


    所谓的好好养病,不过是想把他架空,独揽朝政罢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只有她看不出来,刘彻不动声色,淡淡地应下:“有劳皇后了。”


    “哎呀!”陈嘉夺走他手上的书卷,继续抱着他的手臂:“你知道祖母还跟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刘彻又去添茶。


    “她说趁你这些日子得闲,让咱们俩加把劲,早点生个小皇子。”


    她摇着他的手臂说:“朝堂上的事你就别管了,让祖母他老人家去管,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养病,顺便陪陪我,好不好?”


    刘彻假意咳嗽了两声,抽出手来:“这事等朕身子好了再说吧,朕有些乏了,若是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可我想留下来陪你”,陈嘉抱住他的劲腰撒娇。


    刘彻轻轻拍她肩膀:“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熬夜人就不漂亮了,先回去,过几日朕再去看你。”


    陈嘉噘噘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你好好休息,有空记得来看我。”


    刘彻点点头,唤了宫人送陈嘉回去,独自坐在殿中,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殿内灯火摇曳,他想起了他的儿子刘据。


    刘据小时候经常来宣室殿玩,刘彻批阅奏疏,他就在一旁读书练字,